分卷閱讀31
聲,立刻小跑過來,許璃指著小白怒道:“把這只畜生給我拖出去弄死!”那宦官聽了令便要上前來搶應周懷里的貓,應周躲了一下,手里的傘被撲掉了,雨細細麻麻打在臉上,有些睜不開眼。眼見那宦官又要撲上前來,應周飛快退后幾步,突然后背一疼,似乎是撞上了什么。眼前投下圓扇形的陰影,他扭頭一看,竟然是許博淵撐著傘站在他身后,他的后背正貼在許博淵胸前。許博淵手中的傘向前傾了傾,將應周完全罩住,擋去了纏綿雨絲,低沉的聲音波瀾不驚,“殿下,不過是只畜生,何必與他一般見識?!?/br>許璃譏諷回道:“堂哥,不過是只畜生而已,孤要處置,你還要攔著不成?”“昨夜多虧應周拖延歹人時間,臣才能順利救出阿鸞。還請殿下看在臣和阿鸞的份上,不要怪罪了?!痹S博淵朝他垂首,態度恭敬,只是語氣實在冷漠,偏他姿態這么低,你又挑不出錯來。許璃瞇著眼睛看了片刻,最終一甩長袖,“罷了,既然是堂哥開口,孤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的?!?/br>“多謝殿下?!?/br>許璃深深看了一眼應周,他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沒有什么東西是入不了手。不過一個小倌,不值當他拂了昱王府的面子,更何況許博淵能護住這一回,還能護一輩子不成?既然知道了是琊晏閣的人,也不急在這一時,早晚會有機會的。須臾間他又恢復了初見時愉悅輕佻的模樣,笑了笑道:“出來了這半日,父皇還在宮里等著阿鸞的消息,孤也該回去復命了?!?/br>許博淵道:“我送殿下?!?/br>宦官上前接過許璃手中的傘,許璃頭也不回地走了。許博淵不急不緩,俯身撿起應周方才落在地上的油紙傘遞了過來。應周再遲鈍,也聽出了方才許博淵對他和小白的維護之意,不免有些感動,又有些怔忪,愣愣看著手中的青竹傘柄,一時不知說點什么才好。“為什么拒絕太子?”許博淵輕聲問道。“嗯?”應周不解其意,“不該拒絕嗎?”說不上來理由,他只是不喜歡許璃看他的目光,不想與這個人靠近罷了。他說完,忽然見許博淵的嘴角似乎向上勾了勾,那笑容太過短暫,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許博淵目光掠過應周濡濕的肩頭,“跟下人去換身衣服,我去送一送太子?!?/br>不知是不是應周的錯覺,他總覺得許博淵的語調比起方才輕松了不少。許博淵轉身追著許璃而去,留應周目送他的背影。他身量勻稱高大,肩寬腿長,走起路來衣袂輕輕翻滾,行走在這朦朧細雨中,說不出的好看。.深夜雨勢復又轉大,噼啪擊打在烏黑瓦片上,發出催人入夢的聲響。因這雨勢,燈籠點不起來,昭京籠罩在恐怖黑暗之中,雨聲中仿佛有猛獸蟄伏,利爪隨時可能撕開夜色。青石街深處,一名黑衣人踏著一地積水,獨行于濃墨黑夜之中,也不撐傘,任憑冰涼雨水將他渾身澆透。他的手中是一顆尚在跳動的心臟,帶著淋漓血跡,形狀有些奇特,頂端有七顆奇妙凸起,質地堅硬,像是紅寶石一般嵌進血rou之中。心臟上濃稠鮮紅的血液一路淋漓,很快被雨水沖刷開去,順著青石板之間的縫隙流至一個又一個水洼之中,稀釋成透明的顏色。“這就是玲瓏心?”忽然身后傳來一道男聲,黑衣人猛然轉身,就見一道修長身影斜斜依靠在不遠處的屋檐下,隔著雨幕看不真切,但黑衣人還是很快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身體緊繃戒備了起來,“蛟王?!?/br>來人察覺了他的動作,輕笑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嗣同總是喜歡用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把戲?!?/br>黑衣人眉心動了動,沒有出言辯駁。“虎毒尚不食子,”那人的聲音漫不經心,飄進黑衣人的耳中,“值得嗎?”一字一字,明明是輕飄飄的聲音,卻仿佛一把鐵錘,將一捧銳利尖針悉數鑿進心頭。只見那人從屋檐下走出,身上像是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雨水在觸碰到他的身體前自動彈開,散成千萬水花。他身上沒有任何妖氣,黑衣人卻立刻意識到,若動起手來,自己不會是他的對手。然而那人卻背向黑衣人,緩步走進無邊黑暗中,似乎他在此地等這許久,只是為了說那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已。黑衣人在雨中站了一會,直到那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他低頭看著手中尚有微弱脈動的心臟,半晌,無聲嘆息。.第二日清晨,今科探花唐至斂的尸體與于青石街一角被發現,胸口如同被利爪直接撕碎一般血rou模糊,里頭心臟不翼而飛,死相極其慘烈。青石街不到兩日之內連續發生端康郡主被綁、探花遇刺案件,帝王震怒,立刻召集了大理寺卿等人進宮,勢要將兇手抓拿歸案。又過了幾日,也不知是從何而起,京中流言四散,皆說探花是被妖怪剖心而死,有人說是化身成美麗女子的蛇精,又有人說是狐貍,還有人說是花妖,街頭巷尾傳得繪聲繪色,什么說法都有。“依我看肯定是妖怪干的!”豆簾接過許婧鸞手中藥碗,應周隨手遞過來一顆剝好的荔枝,許婧鸞笑瞇瞇地接過吃了,問:“為什么這么覺得?”豆簾正是那天隨許婧鸞一同去琊晏閣的綠衣小廝,許婧鸞的貼身侍女,聞言答道:“哎呀,唐大人的胸口都被撕爛了??!那血啊,從街口一直流到街尾,是人哪能做出這么可怕的事情來呢!”許婧鸞忍俊不禁:“說得倒像是你親眼瞧見了似的?!?/br>豆簾吐了吐舌頭,“這不是外面的人都這么說嘛?!?/br>許婧鸞側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應周,“應周,依你看呢,真的是妖怪嗎?”她這幾日臥床養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閑來無事可做,倒是與應周熟絡了起來。不知為何,她這一覺醒來后再見應周,總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親切感。應周歪頭想了想,“也許是罷?!?/br>許婧鸞撐著腦袋又問:“妖怪真的會吃人嗎?”應周點頭道:“有一些是吃的?!?/br>許婧鸞戳了戳兩人中間案上趴著的小白,“那小白呢,小白吃嗎?”白貓不樂意地“喵”了一聲,跳進應周懷里躲清凈,應周答道:“小白辟谷多年,只喝水,不吃東西?!?/br>許婧鸞一拍大腿,“怪不得呢!昨天我偷偷拿兔rou喂他,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應周“唔”了一聲,臉上一本正經,心里想的卻是你不如拿來喂我,我吃。“誒,我哥忙了這好幾天,也沒見找到點什么線索,”許婧鸞剝了一顆荔枝,禮尚往來遞給了應周,“要真是妖怪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