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常輝忍不住開口，他話語中隱含怒氣。

陸徽瞟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我們的調查已經進行了一大半了?！奔o樊陽試圖緩和氣氛。

“那連他殺還是自殺都沒查出來？”常輝反駁。

“三天?！标懟彰济⑻?，“再給我三天?！?/br>
“兩天?！备呔值牟璞脑谧烂嫔?，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最多兩天，兩天里要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就以自殺結案?！?/br>
“可以?！标懟諒纳嘲l上站起身，拉開門離開高局辦公室。

常輝、饒菲菲和紀樊陽說：“那我們先走了?！?/br>
“去吧?！备呔謬@了口氣，煩惱地揉揉太陽xue。

三人追上陸徽的步伐，常輝首先開口：“你這事一開始就辦的不對?！?/br>
“哦，我應該讓兇手逍遙法外?！标懟彰鏌o表情地說。

“你明確查到是誰了？如果不是他殺，你就是浪費警力，降低辦事效率?！背］x說。

“你不就不想擔責任嗎？”陸徽拐進小組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的齊舟見一行人進來愣了愣。

“我不想擔責任？陸徽你簡直不識好歹?！背］x氣得抬高了聲音，“你到底知不知道紀律這兩個字怎么寫？”

“我不想知道?！标懟照f，他面對常輝，聲音不高不低，充滿了嘲諷和輕蔑，“你若是不想擔責任，那這案子就由我來負責好了?！?/br>
“那剛好，千萬別牽扯到我?！背］x氣得口不擇言，“我不知道高局怎么想的，但是在我這里，你就別想為所欲為！”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想在你手底下干活?！标懟照f，“既然這案子我負責，咱倆責任劃清，我的小組也同樣不屬于七隊?！?/br>
“陸組?！饼R舟不同意的站起身，“一開始高局就說讓咱們跟著七隊查案……”

“哦，那又怎樣？我簽了賣身契嗎？”陸徽炮火全開，逮誰懟誰，更何況是平時就不怎么對付的齊舟，“我覺得有問題的案子，我就要查到底，出了事我負責，你們別一個二個瞎cao心?！?/br>
“你！你他媽真是個混蛋！”常輝終于爆了粗口。

“你知道得太晚了，省公安廳早都知道這個外號了?！标懟毡砬榈?，“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還得去現場?！?/br>
常輝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憤怒地離開。

齊舟開口：“陸徽，你真的要獨立出七隊單獨查案嗎？”

“怎么，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陸徽皺眉，“要我把這句話寫在白板上嗎？”

齊舟被連環炮噎的手抖，他冷靜了一會兒，說：“那很抱歉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我無法忍受無視紀律的人?！?/br>
“門在那里?！标懟针S手指了指門口，“再見?！?/br>
齊舟干脆利落地走出辦公室，“嘭”的一聲摔門離去。

少了兩個人，辦公室霎時安靜下來。

紀樊陽開口：“這……”

“饒菲菲，剛剛你拿到的電話號碼呢？”陸徽說。

“哦哦，在這里?！别埛品票魂懟談倓偟臍鈭稣鸬貌惠p，手忙腳亂的從卷夾中取出一張白紙，“我把短信和電話都打印在上面了?！?/br>
“嗯?！苯涍^一場激烈的爭吵，陸徽居然毫無情緒波動，他仍是像平常那樣，冷漠陰郁，嘴角掛著諷刺，“用座機打，饒菲菲你來說?！?/br>
“好的?！别埛品颇闷鹇犕?，食指在表盤上撥號。

“嘟……”

“嘟……”

“喂，你好?！币粋€柔和的女聲接起了電話。

“你好，這里是市公安局刑偵小組，您是胡XX女士吧？請問您可以來一趟市局做個筆錄嗎？您目前牽扯到了一樁刑事案件中?！别埛品普f。

“是的，我是胡xx，刑事案件？請問是……”女聲略微猶豫，仿若突然頓悟，“你是說有人死了？”

“是的，我們正在調查這個案件?！别埛品普f，“不如來局里詳談？”

“好的好的，今天下午可以嗎？”女聲說。

“當然可以，胡女士?！别埛品普f。

雙方掛了電話，陸徽說：“看來我們要等到下午了?！?/br>
“陸組，齊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紀樊陽有些不確定的發問。

“他早晚都要走的，這時候走正好?！背弥F在大家都沒事，陸徽倒是耐下性子解釋給兩個年輕人聽，“剛一見面，從他的舉止可以推斷出他是個好學生，是班主任特別喜歡的那種，要求標準高，好勝心強的好學生，當然也有優越感?！?/br>
“好學生啊，得磨一磨他的銳氣才好?！标懟照f。

“可是，他都氣走了?！别埛品泣c出關鍵。

“是啊，我又不是他班主任?！标懟绽硭斎坏卣f，“我憑什么要去打磨他?！?/br>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哪里不對的樣子。

“嗡嗡嗡?！?/br>
“嗡嗡嗡?！?/br>
陸徽掏出手機，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嗡嗡嗡?！?/br>
“嗡嗡嗡?！?/br>
陸徽又一次掛了電話。

“嗡嗡嗡?！?/br>
饒菲菲的電話響起——未知來電。

“掛掉?！标懟照f。

饒菲菲一臉茫然地掛掉了電話。

“嗡嗡嗡?！?/br>
紀樊陽接起了電話：“你好？”

“讓那個小王八蛋接電話?！币粋€略顯暴躁的女聲響起，穿透聽筒直達耳膜。

紀樊陽怔然，手機隨即被陸徽搶了去。

陸徽瞪了紀樊陽一眼，不情不愿的將電話貼近耳朵：“喂？”

“怎么說話呢！”

“……姐?！标懟諒谋乔恢泻叱鲆粋€單音。

紀樊陽差點摔了卷夾，饒菲菲屏息傾聽。

“長本事了是不是，敢掛你姐電話？”女聲咄咄逼人，“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尋求正義?！标懟照f。

紀樊陽/饒菲菲：“……”

“放屁，你怎么欺負人家小孩的，來你跟我仔細說說?！迸暢錆M了威脅，“說錯一個字腿給你打斷?！?/br>
“……”陸徽掃了一眼面前耳朵支棱起來的兩位年輕人，收起唇角的嘲諷，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出辦公室，“這回真不是我的錯?！?/br>
“信你就有鬼了?！迸曔艘豢?。

第8章線索

下午三點剛過，分針指在五分，饒菲菲踏進辦公室，她身后跟著一位年輕女孩兒。

紀樊陽盯著女孩兒半晌，說：“你就是胡女士吧？”

“是的?！迸Ⅻc頭，聲音小而微弱，“請問是誰去世了？”

“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奔o樊陽拿出紙張遞給胡女士。

胡女士掃了一眼紙張，臉色發白：“他死了？”

“我是王XX的前女友?！焙空f，“這幾天剛分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