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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p>
江汐從出租車上下來,關上車門,院子里夏欣妍聽到動靜回頭。
看到是江汐,她格外喜出望外:“小汐,回來啦?!?/p>
她也不管手上還沾著漿糊急匆匆走出來:“趕緊進屋,這外面冷,凍久了該感冒了?!?/p>
出租車司機開了后備箱,幫江汐把行李箱拎了下來。
夏欣妍:“行李箱讓你叔幫你拎屋里,我們先進屋?!?/p>
夏行明正從里面出來,江汐打招呼。
夏行明:“小汐回來啦,進屋去,行李叔幫你拎進屋?!?/p>
江汐被夏欣妍拉進屋,矮幾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堅果糖粒,每逢年過節必不可少。
廚房里抽煙機轟響。
夏欣妍讓她在沙發上坐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廚房里阿姨還忙著呢,過會兒準備準備可以吃年夜飯了?!?/p>
江汐:“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
夏欣妍往廚房走去:“不用,哪有什么可幫忙的,你坐著吃吃東西就行。待會兒江熾和夏枕也快回來了,你們三個啊個個大忙人,別人早早放假了你們仨都今天才回來?!?/p>
江汐聽她念叨,笑了笑。
江熾和夏家小女兒的確沒過一會兒便回來了。
三人在客廳聊天,等晚上年夜飯開飯。
聊到一半夏家女兒拿了個禮物給她,不是小件物品,沉甸甸的。
打開才知道是畫畫的一些電子產品,江汐一愣。
她已經很久沒畫畫了,自然不會有這些東西,就算有擱置這么多年也不再好使。
這是江熾和夏枕一起送的禮物,小姑娘皮膚白,大眼睛,聲音細細軟軟,很認真跟她說,新的一年新開始。
江汐收下:“謝了?!?/p>
也是他們給了禮物她才想起自己也帶了禮物,起身去拿。
江汐不僅給夏枕買了衣服,還有價格不菲的首飾。
小姑娘收到這些明顯高興,江熾坐著沒個正形,一邊胳膊搭在她身后沙發上,盯著她側臉看。
看她笑也勾了下唇角。
而后抬眸看江汐,似笑非笑嘖了聲:“這人還沒嫁到我們家呢,你先下的聘禮?”
夏枕容易害羞,這句話讓她鬧了個臉紅,起身借口上廁所。
江汐莫名覺得好笑,等人離開了說自己弟弟:“禽不禽獸啊你?”
姐弟倆又聊了幾句,過了會兒江汐起身去廚房給夏欣妍打下手。
除夕夜往往張羅一桌飯菜,夏欣妍從早上忙到現在。
天色漸黑,只留一點微光,萬家燈火明亮,氣氛暖融。
食廳餐桌上菜式繁多,色香味俱全,火鍋泛著熱氣。
江汐端起酒杯跟家人碰了碰杯,小抿一口后放下。夏欣妍許久沒見他們三個,噓寒問暖,讓他們多吃點。
五個人的飯桌終于不再冷清,兩位長輩明顯很高興,餐桌上氣氛熱鬧。
這頓團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團圓飯后看春晚,這幾乎已經是每個家庭過除夕夜的流程。
客廳幾人聊著天,夏行明正跟老朋友打電話,應該都是些老同學,聊著學生時代的事。
江熾和夏欣妍正邊嗑瓜子邊聊天,江汐懶懶靠在沙發里百無聊賴看電視。
夏行明怕打擾到他們到窗臺邊去打電話了,但即使這樣還是能聽見他在聊什么。
即使聽得一清二楚,但江汐壓根沒去聽夏行明在說些什么。
他身居高位,不少下屬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進來,剛接完一個同事的拜年電話似乎又和老同學聊起來了。
當某刻夏行明叫出一個老同學名字的時候,一直沒注意這邊的江汐神思忽然一頓。
夏行明那邊在笑著寒暄。
不知什么時候,夏行明忽然叫了江汐一聲,江汐回神,回頭去看站在那邊窗邊的夏行明。
“小汐,你許老師問你最近過得怎樣?”
夏欣妍聞言問夏行明:“許清州?”
夏行明點頭笑笑:“正問小汐最近生活狀況?!?/p>
許清州是夏行明老同學,當年江汐狀態不好,夏欣妍和夏行明帶她去許清州那里看過。
后來江汐恢復,但有空仍是回到許清州那邊聊聊天,拿些藥。
江汐不知在想什么。
夏欣妍跟她說:“你許老師應該是最近看到你那些新聞了?!?/p>
江汐這才回身,點頭,她起身想去接電話,那邊電話卻似乎斷了。
夏行明喂了幾聲后看了眼手機屏幕,皺眉:“沒信號?!?/p>
“那下次再聊吧,”夏欣妍跟江汐說,“過幾天拎上點東西去看你許老師?!?/p>
江汐問:“他現在不去國外了?”
許清州年輕時候一般在國外,直到幾年前才回來,但有時仍會兩國跑。
夏欣妍說:“是啊,現在我們年紀都大了,哪個到年紀的人不想歸根?”
江汐沒說什么。
又坐了會兒,她晚上喝了點酒,再加上最近休息不好,有些犯困。
夏欣妍沒讓她守歲,跟她說早點回房間睡覺。
江汐沒堅持,起身回隔壁。
江家常年沒人住,跟夏家一比顯得格外冷清,沒有一絲年味。
江汐懶得開燈,摸黑上樓。
窗戶緊閉,寥寥幾聲鞭炮聲和煙花聲隱隱約約傳來。
最近睡眠質量欠佳,今晚喝的酒格外助睡,江汐意外沾枕就睡。
但畢竟神經衰弱,外面動靜大點還是會被吵醒。
外面煙花聲,炮仗聲此起彼伏,五色繽紛的煙花碎影落進窗戶玻璃。
新的一年。
江汐半邊臉埋在枕頭里,膚色白皙幾乎一碰便碎。梓
窗外五光十色閃過,她半邊眉目忽明忽暗。
江汐微睜眼看著窗外,似乎被隔離在整個世界外,外面的熱鬧與屋內的無聲無息形成極大強烈對比。
她一時沒有動作,盯著窗外看。
發呆直到窗外安靜下來,窗外沒再有煙花聲。江汐翻身平躺,伸手撈過睡前隨手扔旁邊的手機。
她按亮屏幕,手機上幾條別人群發的新年祝福短信,內容大同小異。
江汐往下翻了翻,沒看到陸南渡電話,或者一條短信。
他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又像從來不曾在她生活里出現過,仿佛一切只純粹一場夢。
江汐沒再管,手機扔到一旁。她從床上起身,掀被下床,赤腳走到窗邊。
下雪了。
雪不是很大,細細軟軟往下落,樹梢稍點白。
道路空寂,仿佛之前那派熱鬧景象只是幻象,周圍安靜到落針可聞,路燈明亮。
江汐在窗邊站了會兒,南方沒暖氣,瓷磚上涼意往腳底鉆,她準備轉身回床上。
就在轉身那刻,江汐晃過的余光注意到一個身影。
她愣了下,目光重新轉回,不遠處樟樹下一個一米八多的高個子。
他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