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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瓢見我這幅德行有點坐不住了,他動了動手指,然后慢慢移向了乘滿西瓜的盤子。“惠子小姐說你這幾天都不能吃西瓜哦!”我先一步把盤子端到了另一邊,然后一本正經地說道,“再吃的話,你會積食哦!”滑瓢露出了一個懊惱的表情,他也不傻,正了正臉色,一臉矜持地道:“說吧,哪科?”我淡定地推出身后的作業本,過斷道:“抄寫所有要求的詞語,2份手工作業,外加5篇日記?!背盟€沒有發火之前,我補充道,“在惠子小姐禁止你吃西瓜的這段時間里,我的西瓜分你一半?!?/br>他聞言將即將出口的拒絕咽回了肚子里,然后默默收下了西瓜和作業本。“成交?!?/br>我微微翹起嘴角,不過不消一刻就又落了下來。滑瓢正一手抓著西瓜狂啃,一手筆走龍蛇地在作業本上飛舞著。他的速度很快,卻也不失質量,每個字到能做到跟我的一模一樣。他甚至還有精力注意我的表情。“喂!你該不會還在想神護那個小子吧?”他“噗噗噗噗”地飛、射完西瓜子,然后轉頭問道。我沒回答他,只是轉了轉手中的珠子。我自然知道他提的那個人是誰,現在想來,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看見他了。那天他說完分別的話后,我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了。那夜滿目的瘡痍也早就變成了惠子小姐關切的臉。聽惠子小姐說,那夜她感覺到我有危險,匆忙趕來時,很多事早已落幕了。神護沒有受傷,他最后跟著黑澤老師離開了。沒錯,當時惠子小姐看見黑澤老師的時候也很詫異,見他要將神護帶走,也努力爭取過。但是神護堅持要跟黑澤老師走,她也不好阻攔,只能順從了。臨行前,神護還托她給我帶了句話。“等我?!?/br>至于其他人,惠子小姐也不是非常清楚。我醒來之后隔天就生了場大病,病得迷迷糊糊人事不省的,惠子小姐怕我身體受不住,就按下那些事不表,待我身體好轉了才跟我講了一遍。神護的母親和meimei不知去向,除了我以外,惠子小姐在那里只看見了神護和黑澤,他們還是專門留在那里等她來接我的,所以對于那兩個人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在來的路上,倒是看見一個有點像無臉男的妖怪背著一個老者匆匆離開了。后來問過神護才知道,那個老者是阿鬼,而那個妖怪正是那個闖入者,同時也是他的女兒,阿櫻。具體的經過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那個叫阿櫻的,原本是個人類,后來死后被變成了無臉男。不過似乎是供給她維持形態的東西出了什么問題,最后她不僅沒有成功變成無臉男,還意外擁有了可以吞噬靈魂的能力。神護的母親發現后,就把她當成了斂財的工具,不斷異化她的能力。最后讓她變成一個怪物——在白天,她是正常的靈魂形態,在夜晚,她就會變成只知道吞噬靈魂的機器,一個靈魂的垃圾場。不過因為阿櫻只能吞噬,不能消化,所以那些靈魂聚集在她的身體里,漸漸的,她就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不停地吃,不停地吃。吃到最后,連神護的母親也無法控制她,想要直接銷毀這個由她創造的怪物。可阿櫻已經吃得太多了。多到那來自于各種靈魂的怨恨,讓她也膽寒。所以最后只能將她暫時封印起來,待日后想到辦法再除去??蓻]料想,結界不知怎么的出了問題,讓阿櫻跑了出來,這才釀成了這次的鬧劇。我這才明白,那日看見的那個吵吵嚷嚷自稱是“阿櫻”的小鬼頭,原來也是我在樹林里遇到的那個巧克力果凍精。同時也是那個吞、吐無數骷髏,嘶鳴嚇人的怪物。初見時是白天,所以她還保持著理智,像個普通的縛地靈一樣,只會嚶嚶嚶地哭泣。那個時候她在哭些什么呢?孤獨害怕之流的吧,她也曾指著那個開門的老者,說自己認識他。但卻最終都沒有說出他是誰。她不知道,面前那個有些面熟的老者,是她的父親,那個為了她舍棄青春的父親。而那個老者也不知道,在那扇門外,他一直渴望再見的女兒正在寂寞地哭泣。對面不相識啊……而在小樹林那次,大概是她難得能在夜晚清醒的一次吧。她吐著黑色的液體難過地問我,她已經不是人類了嗎?我微微嘆了口氣,壓下心底的不郁之氣,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了遠處的那棵月桂樹苗。它的長勢并不算好,但總能得到惠子小姐精心的照料,所以哪怕初時看上去是一副難以存活的模樣,留到現在,也早已健康了不少。所以能在別人的精心照顧下長大,該是件多幸福的事啊。風雨有人遮著,困難有人擋著,可這樣幸福得像是被神眷顧的人,又有多少?其中能惜福的,又有多少?更多的是像阿櫻一樣,甚至像花子一樣,早早就失了庇護,必須自己摸索著前進的孩子。所幸她們都結局都不算太壞。阿櫻最后吐掉了所有曾經吞噬過的靈體,雖然已經被異化過多次,再也不能像福祉妖怪一樣,擁有漫長的生命,但是她的壽命卻正好可以陪著他的父親一起離開。聽說他們進了山林,大抵是再不會回歸人類社會了。“喂~我搞定了~”滑瓢“啪”地一聲臥倒在榻榻米上,手里最后一塊西瓜也沒有松手,“我覺得你這個小鬼也不要想太多?!?/br>“說句老實話,我和烏天狗大人都覺得那個神護彼間沒那么簡單?!?/br>我回過神,疑惑地看著他。他抬手遮住了眼睛,語氣雖然有些吊兒郎當的,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他的嚴肅:“烏天狗大人后來跟我說起那天的事時,提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br>他動了動身體,用手撐著腦袋,側躺著開口繼續道:“那個神護的身上,似乎不止有一個人的氣息?!?/br>“什么意思?”“他的身上,似乎有3個人的氣息,而且應該是血緣非常相近的3個人?!?/br>他說著咬了一口西瓜,表情有些冷了下來:“總之你離他遠點比較好,那個叫神護彼間的家伙,不是什么善茬?!?/br>我聽得是一頭霧水,只得繼續詢問,可滑瓢那家伙卻擺起了譜,晃了晃舉著西瓜的手,一副“沒西瓜免談”的架勢。我吃了個悶虧,再不理他,只想著待會兒去找惠子小姐問清楚。滑瓢見我無動于衷,也沒有太失望。三口兩口地將最后一塊西瓜咬掉,然后起身繼續去除草了。夏風吹啊吹,吹得我頭頂的風鈴“叮當”作響,最后也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