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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覺得這中間有著他許多他不知道的事,而這事,并不算好。徐凌安凝著眸,似乎沒打算回尹澄這個問題。尹澄看他不肯吐露半字,心中一急,就將自己忽然想起來的事,告訴了徐凌安。“我見過他?!?/br>這話一出,徐凌安身體微動,往書桌前靠近了一些,就連沒有過多波動的眼瞳,也緊了一瞬。“在宗尚書家里,前段時間,他兒子不是娶親嗎,我去了一趟,當時他在一樓閣上,在看到這邊有很多人時,像是在躲避什么,直接退回了屋,還將窗戶都給關上了?!币位叵胫敃r的畫面,那時的少年穿著月白的薄衫,黑發如絲,垂落在身上,身形瘦弱,尹澄一度以為那是一名少女,是尚書府誰的寵妾。現在這么近距離看到人,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看錯了。“宗衡?尚書府?”徐凌安驚得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眸色陡然發寒,緊盯著尹澄。“你確定沒看錯?”尹澄搖頭:“不會看錯的,這人姿容可以說是人間殊色,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他?!?/br>徐凌安從書桌后走了出來,然后在書房里左右踱著步,顯然尹澄告訴他的一切,證實了他曾經聽到的一個傳言。“凌安,我說真的,你到底在哪里找到他的?”尹澄發現徐凌安面色忽然就沉重起來,隨即繼續剛才提過的一個問題。徐凌安猛地轉眸,看向尹澄,后者瞪大著眼,等著他的回答。徐凌安緩緩轉過頭,眼眸凝視著房門外,虛無的半空。聲音沉暗,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三皇子?!?/br>“誰,三皇子楚鳳楦?”尹澄直接一聲驚呼出來,聲音一落,他立馬神情大變,忙往屋外看,屋外的仆從似乎知道他們有事談,自發退到了遠處。但即便如此,尹澄還是不免心驚捏把冷汗。“難道這人……”尹澄心中已經有個猜想,先前他同父親鬧了點小矛盾,于是外出住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回京,因此對于其中彎繞并不太清楚。尹澄雖然心思并不太細,不過都是一點即透的人,所以徐凌安知道他肯定已經猜到了,收回視線,看著尹澄頷首。“讓我先消化一下,三皇子,扶月,你,還有宗尚書……”尹澄呢喃著這幾個名字,徐凌安停下了步伐,這下換他在屋里一手捏著自己下顎,擰著眉頭,來回踱步思考了。“一周前,宗尚書突然向陛下進言,揭發禮部侍郎包縱容包庇其義子濫殺無辜,霸人'妻女,禮部侍郎是二皇子的人,這事一出,就是二皇子都受到一些牽連,被陛下當場責罵,宗尚書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中立,經過上次的事件,是直接得罪了二皇子,以后就算要站隊,怕是難以被二皇子接納了?!?/br>尹澄走到徐凌安面前直接站定,伸出手抓住了徐凌安的胳膊。“凌安你說,是不是三皇子在宗尚書后面授意,陛下進來身體似乎都欠安,三皇子為了那個位置,已經開始暗里著手拉攏各方的人了,這里面就有宗尚書,還有你……”徐凌安臉色早已沒了尹澄初始見到那一分平靜淡漠了,他比尹澄想的更快,在對方說在宗尚書家看到驍柏時,腦海里就已經浮出了這中間的種種關聯。自古皇子為奪得那個位置,結黨營私,是很常見的事,徐凌安到不是為這個驚訝,而是另外一個。三皇子楚鳳楦竟是在這之前,把驍柏送給了宗尚書。宗尚書會忽然對二皇子發難,自然肯定不是將人給的宗尚書的兒子,而是給了他本人,所以宗尚書才那么明顯地站出來。若按照他平日里的作風,是決計不會那么直接在朝堂上揭二皇子的短。“好了,尹澄,這事就到這里為止,不要再談了?!笔虑榈浆F在已經成了定局,說再多都無濟于事,他這侯府有其他人的耳目,具體是誰他還沒有查探清楚,但對方已經露了點馬腳,他晚點再揪出來。尹澄被徐凌安揮手止住聲,嘴巴張了張,看少年同徐凌安間的相處模式,對方怕是來侯府有一些時候了。的確,說再多都改變不了這點。有一點,尹澄忽然想到,不清楚徐凌安是否心中有意識,那就是三皇子把人送來,那么未來某天,也會把人給接回去。“凌安,扶月是三皇子的人,在你這里,也只是暫住,這個你明白嗎?”尹澄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徐凌安眼眸忽然震了一瞬,他似是才反應過來。隨即想起,之前同三皇子的談話。“……既然你喜歡他,那么過些時候我著人送你府上住幾日?!?/br>這是楚鳳楦說的。住幾日,幾日。徐凌安很難想象,那么一個美好柔弱的人,怎么會有人舍得將他當成物品,不斷送給別人肆意褻.玩。這一番談話后,不說徐凌安,就是尹澄也沒了出城縱馬游玩的心情,在書房又待了一會,便提出告辭,離開了侯府。騎在馬背上,尹澄在思考他父親那里,他姑姑當下是貴妃,但膝下只有兩位公主,沒有王子,在過些時日,若陛下病情嚴重下去,怕是要不得不站隊了。三皇子心思這般深沉,單單用一個美人計,就將當場的一名尚書和一個侯爺給拉到了自己的陣營,二皇子手里有兵部、禮部還有戶部三個部門,禮部當下已經有動搖的跡象了,另外的刑部宗尚書,算是歸附三皇子,工部和吏部也在三皇子手里,看起來不能與二皇子抗衡,但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尹澄一路憂心忡忡,不知道該不該提醒父親一句,但他從來不插手這些事,父親想必比他看得清楚。尹澄不免又想到在侯府那里見到的少年,那副容貌確實蠱惑人,世間難出一二。尹澄走后,徐凌安就一直待在書房,到天色暗沉下來,他才出去,回寢屋那邊。還沒有進到屋里,遠遠的就看到房門前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紫色衣衫,夜間涼風,吹拂起他的衣袍,少年正翹首往路的盡頭眺望,看到徐凌安出現,臉上立馬有了笑意,奔下臺階,向他跑來,卻是在跑了幾步后,許是注意到徐凌安面上的神色于往日有異,頓時停下腳,揚起的唇角一點點落下,面有不安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