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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卻出現了很多淤血、勒痕。臉上及唇色上都呈現青紫色,另外手指、腳趾也有一定程度的返青,以及眼結膜出血點這一重要癥狀?!翢o疑問是勒死的癥狀?!?/br>韓非不說話,盯著那張照片看。顯然的,根據尸檢報告來看,的確是被勒死的癥狀。少年的臉露出驚恐,死不瞑目。安楚盯著他看,目不轉睛。韓非的睫毛很長,nongnong的,像黑扇子一樣。皮膚永遠都是蒼白的,嘴唇也沒有血色。纖瘦的身體,就像一塊透明的玻璃。他舔了舔唇,內心一陣悸動,忍不住往他身邊靠近一點。深深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檀香,混合著幾縷血腥味。足夠激發人獸性的味道。“你把這種東西給我看,不怕被處分?”韓非突然放下報告書,笑笑問。沉溺于嗅覺刺激的安楚猛地回過神來,尷尬的抓抓頭,訕笑:“沒事啦,這宗案子現在由我負責調查。因為案件太過離奇,神經科的醫生和精神科的醫生都對此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才想求你幫個忙,你是腦生理學的高材生,你看……這案子,能不能用腦生理學的看法來分析……”“不?!表n非干脆拒絕。安楚早就料到他會拒絕。他跟韓非認識十幾年,早就知道這家伙的習慣——從不管閑事,能懶則懶。不過,他也知道用什么辦法能讓韓非答應自己。不慌不忙的從抽屜里掏出一張票,安楚笑道:“阿非,聽說下星期,大腦生理學家本杰明.布魯斯要來本市講座。票務緊張???,你想不想……”手里的門票嘩啦啦的響,極具誘惑力。韓非眨眨大眼睛。三秒鐘后,他很沒出息的倒戈了。將票收進口袋里,甜甜的笑:“安楚你真好?!?/br>“那這案子……”安楚挑眉,嘴角帶著溫和笑意。“沒問題,我找時間去研究所跟教授談談?!?/br>將資料都收起來,放進裝壽衣的袋子里,韓非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窗外的天空泛著藍光,看天色又是一個陰天。他打了哈欠,困倦的說:“我要回家睡覺了,大警官?!?/br>安楚將抽屜鎖好,揚揚下顎:“我送你?!?/br>車子駛進大佛巷18號。韓非抱著盒子下了車,揉揉眼睛,迷糊的說:“多謝你?!?/br>“早點休息。我等你消息?!卑渤u下車窗,嘴角帶著憐愛的笑。韓非這樣子不多見,迷迷糊糊,襯衫聳拉在肩上,可愛的讓人想環在懷里好好疼愛一番。安楚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惱,晃晃腦袋,想要驅除這種齷齪的幻想。“韓非,你還是一個人???”他試圖岔開話題。“一個人住清凈?!?/br>“不打算交個女朋友之類的?”他緊張兮兮的問。韓非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黎明月色,他的面容又模糊起來。“再說?!?/br>門打開,又關上。他的身影消失在暗色中。安楚對著那扇門怔忪了好一會,搖搖頭,發動車子。此刻,手機短訊聲響起,他打開來看,是結婚三年的妻子發來的短信:我在朋友家,明晚也不回來了,你自己保重身體。潘蓉。安楚攥緊手機,又放下,理了理警服,開車回家。我垂死的新娘(三)韓非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睜開眼,手機上有三個未接電話,兩個是客人的,還有一個是陌生號碼。他試著回撥過去,卻提示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韓非納罕了下,并沒有放在心上,收拾收拾去了店里。店早已開張,門庭冷清。老傭人張嫂正拿著抹布仔細擦拭佛像,見他來了,趨前,說:“老板,那人來了好久了?!?/br>韓非邊走進辦公室,邊問:“誰?”“喬其先生?!?/br>“知道了?!彼c點頭,夾著錦盒走進辦公室。韓非很喜歡那間小屋子,不大,周圍是老膠片似的陳舊顏色,有一張黑色寫字臺,還有兩把椅子。香爐里燃著令人沉靜的檀香。每次回到那兒,他都有自豪感,創業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混不得一席之地,他能有這間小屋子,也算是一點傲人的成就。推開門,果見喬先生在等候。靠著椅子,背著光線。落寞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都說唇線寒薄的男人涼性,可是眼前這人卻渾身無處不散發著充沛的情感。韓非的眼神忽閃了幾下,搖了搖頭。喬其回過頭來,眼睛紅紅的:“你來了?!闭Z氣隱忍但剛毅。韓非嘆了口氣:“不好意思,讓您久等?!?/br>“不礙事。衣服做好了嗎?”韓非將錦盒擺到桌上,打開,將衣服拿了出來,放到他手中:“看看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我改進?!?/br>喬其的瞳仁顫抖著,感激從淚水里蔓延到裙褂上。他哽咽著抬起頭:“我想,我有必要請你吃頓飯?!?/br>“不,不用。我也不是免費給您做的,不用破費?!表n非委婉拒絕,為他的客人泡了一杯花茶。茶汽氤氳,喬其眼里的那層感激漸漸飄散而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細長的雙眼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韓非看到了,摸不透,也不想摸透。喬其將衣服疊好,放進盒子里,說:“等葬禮辦完后,您一定要賞個臉。謝謝您,韓先生?!?/br>韓非放下茶杯,淡淡的說:“再說。你節哀。以后的路還長?!?/br>“韓先生你知道嗎?我妻子,她是個很好的女人?!眴唐浜鲇X悲哀,抱著錦盒輕輕的說:“她善良清明,才華橫溢,對一切都看的通透。見之忘俗,這句話本就很俗,不過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確實是這樣的感覺。她大學畢業后,堅持去山村當醫生,當地人都喊她小菩薩??墒恰∑兴_還是躲不過天災?!?/br>說到這里,他又嗚咽起來。韓非靜靜的坐在暗中,并不說話,等著他的客人發泄完。喬其哭了好一會,擦干眼淚,強顏歡笑:“不好意思,失態了。我先走了,大家還在等我?!?/br>“好的。保重?!表n非站起來,送客出門。他坐在椅子上,雪白的側臉看上去有奇異的風貌,干凈而懶散。捧著茶杯望向窗外。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似還聽到雷電的聲音。他蜷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