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瑤赤裸的身體,對他來講,依然具有著極大的誘惑力。為什么會認為一個陰郁沉悶的男人可愛?為什么會認為一具大洋馬似的rou體動人?何殿英想這大概全是因為愛,也或許,是自己瘋了。可惜,大錯的確已經鑄成了。余至瑤在喝過一小碗汽水之后,仿佛是恢復了一點元氣。艱難的掀開薄毯爬起來,他的喉嚨腫痛到無法發音,只能作出口型:“我走?!?/br>何殿英站在地上,審視著他偉岸虛弱的裸體:“這就走了?不報仇么?”余至瑤低著頭,一點一點的往床邊蹭去:“我走?!?/br>何殿英慢慢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彎腰擁抱了余至瑤。手臂狠狠勒緊,他的氣息滾熱的噴上對方耳根。“我想吃了你?!彼吐曊f道。余至瑤無動于衷的垂下腦袋,下巴鐵青粗糙,是個蓬頭落魄的模樣。纏裹心臟的最后一點柔情也消失殆盡了,他其實覺得很輕松。何殿英再也不能牽扯他了,正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何殿英的快刀,斬了他的亂麻。咳血似的,他從喉嚨中擠出微弱聲音:“我走?!?/br>余至瑤拖著兩條腿,晃著大個子慢慢的走。一步一步挪到車上,他沒有再看站在外面的何殿英。驕陽似火,把蒼白的何殿英曬到褪色。他像個影子似的站在大門外面,目送汽車疾馳而去,身上冰涼的,一滴汗也沒有。余至瑤到家時,公館內外一片安靜。夏日的午后,炎熱安靜,活物們都自找地方打起瞌睡,唯有啞巴站在客廳里,正在擺弄花草。余至瑤扶著門框停下腳步,忽然覺得啞巴好像一棵樹——沉默的,自然的,無聲無息生長多年。而啞巴聞聲轉過頭來,用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望向了他。余至瑤的臉上閃過怪異表情,似笑似哭。原來被他厭棄的啞巴一直都在這里,許多年過去了,始終都在這里。對著啞巴伸出一只手,他輕聲說道:“啞巴,我要死了?!?/br>余至瑤已經很多年沒在啞巴面前光過屁股了??墒酋咱勚哌M樓上臥室,他別無選擇,只能向啞巴求援。背對著啞巴退下褲子,他幾乎感到了羞辱。啞巴也是手足無措,直到看清了他那難堪的傷處。跑到余至瑤面前“哇”了一聲,他痛心疾首的比劃了一通,動作很大,幾乎夾帶著風。余至瑤低聲說道:“沒你的事,你不要問?!?/br>啞巴嘆了口氣,抬手向門外一指。余至瑤點了點頭:“快去快回?!?/br>啞巴推門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帶著藥膏回了來。余至瑤趴在床上,頭也不回的說道:“輕點?!?/br>啞巴答應一聲。他的手指習慣了與花瓣草葉打交道,可以非常的溫柔。在接下來的光陰中,啞巴打開窗子拉攏窗簾,很自覺的搬了椅子坐在床邊。余至瑤趴在床上,側臉枕著枕頭。單是趴著也是乏味,他又讓啞巴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深深的吸進一口,他含著濃郁煙霧,半晌才將其緩緩的呼了出來。煙草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的頭腦又開始運轉起來了。宋逸臣晚上回了家,剛進門就被張兆祥攔住了:“宋爺,二爺讓您吃過飯后,上樓到臥室里見他?!?/br>宋逸臣已然在外吃飽喝足,這時便是快步走上樓去。推開臥室門向內一探頭,他很驚訝的看到了馬維元和王連山。“二爺病了?”他邁步進來,順手掩了房門。余至瑤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腿上搭了一條毛巾被,對著宋逸臣一點頭,他啞著嗓子答道:“中暑?!?/br>啞巴獨自在二樓走廊內徘徊。臥室內傳出喁喁低聲,不知是在密談什么。他沒有興趣竊聽,只是來回的走。從走廊盡頭的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游泳池的一角。水面閃爍著片片金光,池畔不遠處的碧綠草地上生長著大叢野玫瑰樹,花開興盛,灼灼其華。啞巴背過雙手,微微彎腰探著點頭,對著窗外情景出神。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個身穿白衫的小小身影,他知道那是鳳兒在后院野跑。啞巴忽然笑了一下,他想自己的世界,就只有這么大,一雙眼睛便能盛下。第40章夜襲…余至瑤在床上躺了三天,人人都知道他是中暑。鳳兒想要上樓看看叔叔,結果被宋逸臣踹了一腳:“丫頭片子亂跑什么!一邊玩去!”鳳兒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塵,沒敢出聲。走到后院摘下幾朵鮮花,她回樓咕咚咕咚喝光一瓶汽水,然后把花插進了汽水瓶中。把這一瓶花高高舉到啞巴面前,她討好陪笑:“啞巴叔叔,你幫我把花送到樓上去好不好?爸爸說我煩人,不許我上去打擾叔叔?!?/br>啞巴把花接了下來,又特地往汽水瓶中倒了半杯凈水。對著鳳兒笑了一下,他轉身上樓去了。啞巴上到二樓時,余至瑤正站在書房里打電話。書房的門敞開著,啞巴捧著花從門前經過,就聽余至瑤在里面說道:“對,對,另外再從顧師傅那里調五十打手,分成兩撥派到廠里去……是的,以防萬一……”啞巴沒有停留,徑直進入臥室,把那一瓶花放到了窗臺上。片刻之后,余至瑤慢慢踱了回來,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印度綢睡袍,腰間松松垮垮的束了衣帶。啞巴轉身面對了他,同時把剛剛拿到手里的藥膏管子一晃。余至瑤會意的關了房門,然后左手撐住前方墻壁,叉開雙腿彎下了腰。右手背過去一掀睡袍下擺,他面無表情的露出了光屁股。股間忽然一涼,那是啞巴在為他上藥。過程很短暫,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余至瑤直起腰,若無其事的走過去上了床。啞巴放回藥膏,撕了一塊手紙低頭擦手,忽然就聽余至瑤低聲開了口:“他將在今夜徹底完蛋!”啞巴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去把手紙扔進紙簍。余至瑤本來也是自言自語,并未指望著啞巴認真聆聽。拉過毛巾被蓋到身上,他側身躺了下去:“我知道他最怕什么?!?/br>藥膏苦極了,擦過之后還是帶著沖鼻子的苦氣。啞巴出門用香皂洗了手,順帶著下樓去廚房切了半個西瓜上來,想用勺子挖著喂給余至瑤吃。與此同時,何殿英身在家中,正對著面前的電話機發呆。余至瑤一去不復返,再無音信。他這幾天一直等待著對方的復仇,神經繃得太緊太久,變成一種苦痛的折磨。他不指望著余至瑤能原諒自己,心中只是單純的牽掛思念——一個電話打過去,聽聽聲音也是好的。可是對著電話機枯坐了一個多小時,他還是沒有勇氣抄起話筒。如果電話接通了,那第一句話說什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