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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進到屋里。反手扣上門,頓時覺得心安了些許。門外。電閃雷鳴,風雨大作!樹被狂風搖拽得將要倒地,屋頂的瓦片欲被封刮的吹起,墻角的花兒,被雨點兒打的落地。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出敗落的情態。最惹人心疼的是趴在廊前門框外的那條小黑蛇,狂風暴雨中剛剛清醒的他,什么都沒做,卻遭到這種打擊報復,的確無辜了些。小黑蛇吐著長長的紅信,瞳孔中陰狠暴戾盡顯,惡狠狠地瞪著緊閉的門窗。他招誰惹誰了?偷偷趴在綠蔭下乘涼,沒被蟬鳴煩死,卻差點兒被硯臺砸死!慢慢挨過炎日下暴曬,沒被太陽烤熟,卻差點兒被閃電電死!艱難躲過暴雨下電擊,沒被雷電打死,卻差點兒被書生踩死!他從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天地不容的事情!為何這樣對他!虛弱的小蛇,在風雨中靜靜地躺著,蛇身上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只能聽天由命......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了這場傾盆暴雨悄然停歇。堆積在屋頂的雨水,順著青黛色的屋角,灑落在廊前的青石板上。滴滴答答的雨打石板聲,煞是清脆悅耳。四散的雨水,一滴滴的落在昏迷已久小黑蛇身上。不宵片刻,蛇的軀體動了動,慢慢躬起身、抬起頭,似是暈眩了片刻,轉而透過門縫望向屋內。屋子里的高言雋,在電閃雷鳴中沒能睡著,只是靜靜地躺著。想著為何那人沒來?那人沒來是不是,他們之間什么可能都沒了?高言雋嘴角勾起苦澀的笑。眼眸中酸澀異常,眼圈稍稍紅了。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反而被現實打擊的太過于強烈。或許只是他想多了,垂文...他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只是他的思想他過于......以至于執念著,那個他傾慕的少年,能夠與他心意相通。今晚的事實就是在告訴他,他本不應該期待!他應該放棄那種荒唐的奢望!小黑蛇可不懂高言雋的想法,他只是痛恨床上躺著的那人。就是他讓它,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辜受傷,他一定要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嘶嘶~嘶嘶~”“我一定會報仇的?。?!”小黑蛇眼神陰鶩,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緩慢地滑動著蛇身,東扭西扭,不疾不徐的滑向深幽的山野......☆、第十一章蛇纏(三)【此仇不報,非我族類】君子報仇,十年不遲。冬日里的暖陽初升,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漸漸消融。凍了一冬的土地開始松動,地蟲蘇醒、悄然拱土,萬物也有了萌發的勢頭。恰逢暖陽正好,高言雋扛起斧頭背筐去了山里頭,想著趁著這一冬的寒意料峭消散,或許能夠有點兒驚喜的收獲。或許他的想法是對的,但是這次的確有驚無喜。他看著積雪覆蓋的叢林,一片枯敗。光禿禿的樹干,沒有一絲綠意,時不時的幾點鴉鳴,和著他踩過雪地,吱嘎吱嘎的聲音,別無其他活物,頗有些凄涼的意味。他走了一路,看了一路。一路的走走停停,斧頭并沒有派上用場,倒是背筐里裝了不少冬雪下冒尖兒的竹筍。綠茵茵地,在這銀裝素裹的冬日,確實是少見了。高言雋想著,今日回去,倒也能用這竹筍,做一碗熱乎乎的竹筍湯,味道定然鮮美。日頭偏西,走了幾個時辰的高言雋有些累了,鼻尖額頭上微微冒汗,輕拭了幾下,轉而把背筐放在一邊兒的大石頭上,微倚著身后高大的楊樹,從懷里拿出干糧、清水準備進食。他靠著大樹,一口一口的嚼著干糧,望著光禿禿的樹干,樹枝與樹枝交錯,看的他有些暈眩。迷迷糊糊中,他記起了那日,他苦苦等待那人赴約,那人卻遲遲未到,他失落的回家。他以為只是他的揣測,那人終會去找他,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日日等待,正如那夜的等待一般,由期待變的心如死灰,那人終究還是失了約。后來在聽人提起他的時候,總覺的恍如隔世。在他人的口中,那少年變得不是他認識的模樣了。他接了圣旨,聽從皇家吩咐,迎娶公主。一躍成為皇帝的東床快婿,皇家駙馬。甚得皇帝寵幸,夫妻和睦,位極人臣。不過還有人告訴他,那人一天夜里獨自去了山里,那天夜里實在遲了,又沒人跟隨。后來又下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煞是嚇人。那人走路慌忙,一不小心滑落山澗,溺水身亡。但是,他們談論的那人,真的是他傾慕的少年嗎?他沒法確定。他的少年到底如何了?他不禁疑問。他不信那人貪圖榮華富貴,榮譽地位,他也更不想相信那人就那樣,不帶一絲留戀的去了!唯一他能夠確定的是,他再也沒有見過那人。又或者說那人從未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管別人怎樣傳言,他也不愿再聽到有關于他的,或喜或悲的消息。他只想著,在心中留有一處凈土,保留一份獨屬于他與他的,最純真的情誼。他搬離了以前住的宅院,住到了依山傍水的山林間,與草木生靈為鄰。閑暇的時候,他不再胡思亂想,只是去山上看看,看看那人再也看不到的江山美如畫。這個時候,山間還是乍暖還寒的節氣。小息了一會兒,微微有些涼了,他也不準備多待。正要起身背背筐,不經意的向著腳下上一瞥,卻是猛的一驚。也不管石頭上的背筐了,連連的后退了幾步。他似乎看到了一條蛇,黑褐色的蛇皮,昭示著它是一條毒蛇。高言雋心中懼怕這蛇突然起身攻擊他,若是被蛇咬住了,怕是要命喪當場??莸攘税肷?,但見石頭間的蛇毫無動靜,高言雋狐疑著,又上前了兩步。那蛇身側有一條長長的白色蛇褪,高言雋撿起,捏在手里軟軟滑滑的。他把手中的斧頭背過去,一躲一閃地輕輕觸碰,蛇沒動。他又用斧背點了點,半晌也是毫無反應。“呼~~”高言雋悄悄松了口氣,半蹲在石頭前,用斧頭挑起黑蛇,仔細看了看。卻原來是條冬眠的蛇,蓋了一冬的雪沒把它凍死,實為罕見。今日這暖意融融的冬陽,卻也沒把它喚醒,高言雋有些驚詫。高言雋不怕這冬眠了的蛇,修長的手指,輕觸蛇身,確真是涼的厲害,微微的寒意縈繞在蛇身上,他隱約能看到白色的寒煙。許是這蛇凍得僵了,任高言雋如何擺弄也沒有清醒。他想,若是就這樣把它放在這兒,怕是春天來了,也醒不過來了。高言雋微微動了惻隱之心,想著若是那夜那人真的只是事情耽擱了,在他走之后,那人冒著風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