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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還是算了吧!”秦叔見顧誠玉不肯幫忙,也連忙上前勸說。 若是將證據拿了出來,顧大人卻不愿意為他們伸冤,還將證據給帶走了,那該怎么辦? 畢竟其中關系到顧大人的老師,那是顧大人親近之人。更何況梁致瑞還是太子的老師,地位十分尊崇,他們如何斗得過對方? 柳素兒對秦叔的勸告恍若未聞,她費力地挪開炕邊的木質踏板,顧誠玉特地看了一眼,踏板之下是地磚,看著并無異常。 不過,他知道,那塊地磚之下,一定另有乾坤。 柳素兒跑到屋內的梳妝臺前,從匣子里拿出一根極細的銀簪子。 若不是這根銀簪子,想挪開那塊地磚十分不易。剛一挪開,顧誠玉便發現了其中躺著的一個黃色的油紙包。 柳素兒將油紙包捧了出來,小心地放在了桌上。 “當年祖父不但在小女的襁褓之中放了不少銀票,還留下了幾封書信。這上面還留有祖父的私印,其中還有一份私通外邦的朝廷官員名單?!?/br> 柳素兒一邊打開手中的油紙包,一邊對著顧誠玉解釋道。 她并沒有對顧誠玉隱瞞,就像那些在賭坊的賭徒一般,她要賭上一場。最差的結果不過是芳華早逝,但凡顧誠玉還有良知,也不會殺他們滅口。 她鼓足了勇氣來京城,就想為家族討回公道,哪怕要為此付出性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自從十年前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后,她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為家族犧牲的準備。 這些年來譚mama都是按照世家女的規矩來教養她的,甚至還為她請了兩位教養嬤嬤,為的就是不墮了他們薛氏的名頭。 身為薛氏女,決不能因為貪生怕死而退縮! 顧誠玉將目光投向了從油紙包中露出的一本小小的名冊,這是當年薛皓禎父子搜集到的名單,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柳素兒將信件拿出,推到了顧誠玉的面前。 “顧大人,請過目!” 顧誠玉并沒有伸手,他挑眉問道:“你如此信任本官?難道你就不怕本官將這些罪證都毀去嗎?” 柳素兒蒼白的面容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小女毫無根基,顧大人若是真想毀滅證據,甚至想殺人滅口,小女和譚mama他們根本無從反抗。當初會選上顧大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大人是個好官,更是個好人?!?/br> 柳素兒的眸子清澈純凈,突然讓顧誠玉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好像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私冷漠的自己。 可只是一瞬,顧誠玉便恢復了常態。每個人的為人處世不同,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事。 縱使他自私了又如何?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當為自己而活,哪里來的這么多大義? 再者,柳素兒難道就沒有不擇手段了?之前攔住他的馬車,要接近他,不也是使了手段的嗎? 所以說,對方只是長了一雙擅于欺騙的眸子。 不過對方在知道自己和梁致瑞的關系之后,竟然還將證據都擺在自己面前。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天真到愚蠢,還是對她自己的判斷太有信心呢? 顧誠玉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若這些證據真的對梁致瑞不利,那他或許還真會將這些證據給拿走,他畢竟不是圣人。 不過拿走之后,他自然會去查明當年的真相。 沒有去看書信,他首先打開了那份名單。 只見為首之人,正是梁致瑞。他定了定心神,繼續往下看,可是越看越覺得心驚。 這份名單的名字其實并不多,只有十六人。不消片刻,顧誠玉就將名單給看完了。 可字數雖然不多,但顧誠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朝廷中勾結外邦的官員竟然有十六人之多,且其中還不乏品級高的官員。 這些官員六品到二品都有,有京官,也有外放官員。而這些官員,如今已經分散到了各地。 顧誠玉還在其中看到了幾個熟人,刑部尚書楊士奇、安和侯府侯爺梁少韋、戶部右侍郎毛錦元...... 這些可都是京官,且梁少韋不正是老師的族親嗎?兩家可是還沒出五服呢! 也對,這名單中還將老師列在了頭位,想來將梁少韋列在其中也算不得稀奇了。 只是,這些人的官職都不低,通敵賣國圖的是什么?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顧誠玉突然聯想到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名單了,倘若這些名單中的人至少有一半是真的,那現如今朝堂之內,人數又會擴散到何種地步? 不用說,人數肯定在逐年遞增,那些人不會放棄繼續招攬朝中大臣,顧誠玉頓時覺得不寒而栗?;蛟S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身邊就有不少官員與大興勾結。 只是片刻過后,顧誠玉就將名單又放回了原處,這份名單的真實度還有待商榷。 接著他又拿起了其中的一封書信,看了看書信結尾落款處,這正是薛皓禎所書。 “大衍四十九年四月初十,微臣偶然發現以梁致瑞為首的一眾官員與大興的皇子魏丹有勾結。微臣惶恐,并不愿相信。 梁致瑞與本官同朝為官多年,其秉性微臣深知。其人清正廉明,剛正不阿,是真正為百姓謀福祉的好官,此人怎可能是私通外邦的jian賊?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為此,微臣決定暗中搜集證據。 微臣一直在密切關注著梁致瑞等官員的動向,于大衍五十年十二月初八,終于有了收獲。在當日,截獲一封梁致瑞勾結魏丹的書信。 當時邊關戰事將起,此書信中竟然包含了圣上對戰事劃分調派的兵力部署,以及前去應戰將領的詳細解述。 微臣本不愿相信梁致瑞會做出如此勾當,可事實擺在眼前,讓微臣不得不信。 縱使痛心疾首,微臣也要將此證據交由皇上,否則微臣將愧對皇上的信任。 另外幾封書信則是朝中官員勾結大興的往來信件,還請皇上過目!” 顧誠玉看到這里,不由臉色鐵青。 第一千零十章 荒謬 戰事劃分調派的兵力部署?簡直是荒謬! 顧誠玉不愿相信老師會做出如此勾當,這可是顛覆王朝的大罪。這種壯舉,可是會被記入史冊的。不過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遺臭萬年。 當年老師已經是正二品的官職,雖說前頭有薛皓禎攔首,可薛皓禎年歲亦是不小,老師也不是沒機會成為首輔。 既如此,那老師為何要行此等險招?這于理不合。 難道對方還能以老師的家人性命要挾?這更是不可能。老師的嫡子英年早逝,兩個閨女也都出嫁,正是無牽無掛,何來要挾? 顧誠玉心思急轉,他將手上的書信放下,在其他的信件中挑挑揀揀,終于找到了一封信封空白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