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項也有許多?,F在公司力圖多捧長約新人上位,因此每年都抓緊這一時機,提前半年便開始公關。執行董事何寄安更是年年都親自到場,除參加開幕式之外,開幕式當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也是必到。今年張麗依舊負責公關,嚴黎暫時只專門將選美大賽相關事宜抓在手中,電影節開幕前兩周,再跟著張麗一起飛到S市,做前期準備。早前他便將二十名佳麗送到S市拍了宣傳片,之后更獲得組委會首肯,邀請最后十強參加開幕式表演。如此一來,十強選出之后,索性將決賽地址改到S市,時間就在電影節開幕第二天,想要借這場東風大殺一番。SVB早與組委會簽了H城的獨家直播協議,當然欣然應允。二十位佳麗拍完宣傳片便回城預備二十進十的比賽,金梧桐電影節的贊助商之一,金福珠寶,亦允諾贊助二十位佳麗半決賽全程配飾。珠寶公司為顯誠意,拿出當家設計師最近一季古意玉石系列,跟隨SVB拍攝團隊一同回城。何家大宅今日的晚餐與往日并無不同,何家每周末三房聚集,何老太爺居首,其余人再忙,也不敢不到場。今天只不過多了一個人,就是數月前才從國外留學歸來的嚴黎。他出國之前也并不常來主宅,這次卻是另有事情,老太爺便留他一起用飯。吃過晚飯,按照慣例全家人一起飲過茶,老太爺先行回了書房,其他人才漸漸散了。何寄祥一向不習慣這沉悶拘謹的氛圍,吃飯時已抓耳撓腮坐立不安,頻頻對嚴黎擠眉弄眼。其他人早看慣他這樣子,見怪不怪,連一向最嚴厲的何老太爺也只當看不見。嚴黎更不理他,坐在何寄安右手邊,安安靜靜。吃過茶,才跟何寄安一起跟著老太爺到了書房。“這批貨的成色極好,先送給老爺子您過過目?!眹览杩粗г跁刻夷敬笞郎系膬上溆衿?,說話時仍舊語帶笑意。這批是從S市通關進來的冥器,以古玉配飾為主,少見大件。本有一件翡翠編鐘,但是部件太多,分解不易,更難入關,因此還滯留在原處。S市到H城的貨運路線一向是紅堂稱霸,何家想走都困難重重。橫昆副手強彪死后,紅堂便有些按捺不住,頻頻挑釁,似乎要有大動作。嚴黎實在不放心,將手下佳麗送往S市,借美人們的尊體,將這兩箱玉器帶入關中。“嚴九你做事,向來膽大心細,我很放心?!焙卫蠣斪又皇锹晕⑻Я颂а燮ぷ?,看了看那些玉器,就擺手讓衡叔收好。“有你在寄安身邊,我也能稍微放心,以后公司的事,盡管放手去做,有誰不服的,讓他來找我?!焙卫咸珷斚袷悄昙o大了,說了這幾句話就有些氣力不濟,卻還是勉力維持并未在小輩面前失態,“寄凡也將回國,到時候就給你們幫手,也望你多多教導?!?/br>“是?!眹览枰琅f恭恭敬敬答了,才與何寄安并肩出去。何家第一代只剩老太爺一個,育有三子,長子生下何寄安、何寄祥兄弟,二子早逝,三子身體一直不好,只有一個私生子名叫何寄凡。大房強勢,當初何寄凡要認祖歸宗,長房媳婦很是鬧了一通,但還是拗不過老太爺,只能讓這個眾人口中的野種進了族譜。現在何家的話事人仍是何老太爺,長子則任坐館,但是并無實權。兩個兒子都不爭氣,老太爺早把希望寄托在孫輩。明年底就是選新坐館的時候,他所屬意的,當然是長房嫡孫何寄安。何寄安若果真選上坐館,公司職務就不能再兼任,也是因為這樣才急召嚴黎回國,讓他接手環亞傳媒。“老爺子這心還沒死,這是一定要給三少爺一個好前程了?!眹览璩隽藭?,就跟何寄安一起回他臥室,進門便如此說笑。他跟何寄凡統共也沒見幾面,但大少二少跟三少感情不深,也是知道的。“再怎么說,他也姓何,總不能虧待他?!焙渭陌材樕弦琅f一片淡漠,看不出喜怒。何大少走到酒柜前面,選了半天才拿出一瓶威士忌,又從小冰箱里拿出冰塊,倒好了遞給嚴黎。嚴黎這陣子實在是喝酒喝怕了,將酒杯拿在手中只沾了一下唇。何寄安看他不喝,就跟他碰杯。嚴黎被他眼都不眨的盯著,心跳越來越快,只能舉杯一口飲盡。喝得太急,就嗆了一口,壓抑著咳嗽了兩聲。何寄安見他這樣,竟然低聲笑了起來。聽到他的笑聲,嚴黎便也自嘲的微微笑起來。他一向在意何寄安如何看自己,做過那些荒誕不羈窮追猛打的事情之后,更是感激對方未與自己疏遠。至于何寄安,說話做事一向很有分寸,雖然對他只有兄弟之情,但只要嚴黎不逼得太狠,也并不介意他偶爾逾矩。“時間不早,我先走了?!眹览韬攘诉@杯酒之后,本來想與何寄安好好聊聊的興致蕩然無存,只想趕緊離開眼前之人,隨便去個什么地方,只求心情平靜。“小九,我們好久沒這樣說過話了?!焙未笊賲s不肯放過他,再度親手執杯,用金黃色的酒液將他的杯子注滿。望著冰塊在杯中撞擊,沉浮,然后漸漸消融,嚴黎覺得那些冰塊就像自己一樣,一次又一次,一片心意被何寄安撩起,然后落下,最終消散不見。“我想說的你又不肯與我說,其他的,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彼目粗鶋K融掉,抿了一口酒才慢慢說道。“難道除了那種感情,我們沒有其他可以聊的嗎?”一向不茍言笑的何家大少竟也嘆了口氣,帶著種說不清帶不明的表情。嚴黎沒再接話,他只覺得可笑。他一直以為何寄安有多么眼高于頂,最終,能呆在他身邊的,卻是陶澍那種貨色。他只是想不明白,憑他嚴黎,竟會爭不過一個賣笑討生活的戲子!他一時間再也不想理會這份困擾了他十幾年的感情,離開何家大宅,驅車徑直到了金爵。這車,正是何家二少堅持送給他的。門口迎賓泊車的,依舊是那個跟了何寄祥許久的小弟。今天嚴黎沒有那樣好的心情,一向會看眼色的馬仔也很識趣,接了車鑰匙就領他進門。金爵夜總會夜夜笙歌,今天是周末,更是人滿為患。嚴黎本想坐在吧臺獨自喝悶酒,卻被鼎沸的人聲和嘈雜刺耳電子音鬧得腦內刺痛,后來便索性開了個小包,一個人點了一大堆酒,隨著心意慢慢啜飲。喝了兩瓶,他覺得腹內脹痛便起身去洗手間,卻在門口一頭撞上一人。“嚴先生?”那人聲音清洌,十分悅耳。嚴黎本就走得跌跌撞撞,撞到人頭也不抬,一把按在那人肩上,就想把人推開。那人卻站得極穩,反而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低頭在嚴黎耳邊關切問道:“嚴先生,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