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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是血……是以琴聲殺人么?”“???大、大概是吧?我娘說,她從前好像和那個人交過手……叫什么來著?哦對,芙涉江是吧?”藺采想了會兒道。藺即川道:“對,就是芙涉江?!彼戳搜廴我輭m,問道:“師弟你想起來了么?就是咱們三人以前……”“沒有?!比我輭m平靜道。“……是嗎??磥磉€是得快點找到另外兩條紅鯉魚才行?!碧A即川尷尬地笑了笑。沐如杭和冷獨聽的臉色卻都難看了起來。“你說兇手是芙涉江?”冷獨聽問道。藺即川不明所以:“對啊,我、少嫣和師弟以前和她交過手,最清楚不過了,她確實是以琵琶琴音御氣進攻的。哦,不過,我有一次聽到了她和一個金發女子的談話……”藺采突然道:“金發女子?我知道!她曾經綁了我,想要讓娘過去找她?!?/br>冷獨聽聽著他們父子的對話,終于忍不住道:“為什么你們認為芙涉江就是兇手?”藺即川道:“那不然還能有誰?等等,你是指那個金發琴師么?也不是沒有可能……她也是彈琴的,不過芙涉江和她好像矛盾挺大的,那天我聽她們吵架,那女子說什么芙涉江陷害她,芙涉江也承認了……”沐如杭一下子就抓過他的手追問:“你說什么?是芙涉江陷害她?”藺即川看著對面情緒有些不穩的兩人,猶豫地點了點頭。冷獨聽顫抖地捏緊了那塊玉佩。“原來如此……呵……”沐如杭喃喃道。他轉過臉,看向身旁臉色蒼白的冷獨聽:“冷獨聽……”“……我錯怪她了,是我欠她的?!崩洫毬犻]上雙眼,一滴豆大的淚緩緩流下。沐如杭難受地看著他壓抑著顫抖的身形,忽然喊道:“你欠她的都還清了!沒錯,你是斷了她一臂,望她不再作害,可你代替她頂下罪名,成為眾人唾棄的武林魔頭,還以死平息此事……冷獨聽,你已經不欠她什么了!”冷獨聽沒有說話。半晌,任逸塵開口道:“你當年在懸崖上說的話,我還記得?!?/br>沐如杭深深吸了口氣。“冷獨聽,你欠她的,確實已經還清了?!比我輭m道。冷獨聽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將那塊玉佩收好,看向任逸塵道:“關于你失去命理后滯留在黃泉碧落通道之間的事,你還記得嗎?”眾人都看著任逸塵,卻見他緩慢地搖了搖頭。“也許是翠亦蒼將你那段時間的記憶給消除了吧?!崩洫毬牄]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藺即川還沒從剛才的對話里理清頭緒,此時便皺著眉疑惑道:“等等,你說的話我怎么都聽不懂???黃泉碧落通道?翠亦蒼?能不能解釋一下?”冷獨聽剛要開口,他的身形卻突然飄渺了起來,沐如杭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已經穿透了他的袖子,急忙喊道:“冷獨聽!”優曇梵聲的魂識在空中轉了幾圈,散發出柔和的金光。任逸塵覺得胸口燙得難受,掏出那串金燦燦的佛珠,只見上面的七佛滅罪真言咒正在開始逐字消退,與此同時,冷獨聽的身影也穩定了下來。“多謝大師相助?!崩洫毬牥字樀乐x,優曇梵聲的魂識虛弱地閃了閃黯淡的光,算是回答,他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望著佛珠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真言咒,任逸塵道:“大師,你不該再催動佛力,這不僅會使得你的修為一再消耗,你的魂識甚至將會永遠消散!”優曇梵聲只道:“無事……”沐如杭擔憂道:“冷獨聽,你是我夢中幻化而來的,照理說千日后才會消失,怎么現在就……”冷獨聽搖搖頭道:“不,我不是由你夢中幻化而來的?!鳖D了頓,他繼續道:“我的魂魄原本落在黃泉碧落的通道,是……是龍女的法力開始減弱,我才得以經由你的夢境自通道離開,來到人間。所以說,我現在只是一抹生魂?!?/br>視線落在黃泉劍與碧落劍上,冷獨聽略有些焦急地說:“這兩把劍很重要,一定得盡快還給龍女,否則她無法化龍飛上碧落,人間的時序就會出現問題!”藺采問道:“什么龍女?”冷獨聽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氣勁破空而來,他來不及閃躲,但因他是生魂的緣故,那氣勁只是透過他的身體而去,劈在他身后的木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坐在一旁的沐如杭也被氣勁削去了一縷發絲。“……魄羅琴雅?!便迦绾计D難地說出了金發女子的名字。魄羅琴雅凝眸看著沒有什么反應的冷獨聽,嘲諷地笑了笑。藺采驚呼道:“那天晚上就是她綁了我!”冷獨聽看著她發上那枚光艷如故的琺瑯華勝,那空蕩蕩的袖管,身后背負的琴,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怎么還沒死?”魄羅琴雅低聲道。她一步步走近,一直情緒復雜地盯著冷獨聽,斷臂處的陳年傷口隔了二十年,似乎又開始痛了起來。魄羅琴雅不禁踉蹌幾步,捂住了左邊肩膀。冷獨聽嚯一下站了起來。“你沒死……哈哈哈……你居然沒死!哈哈哈哈哈哈!”魄羅琴雅大笑起來,忽然又停住了,看著將言未語的冷獨聽,她憤恨道:“你沒死,我已經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你居然還沒死!”她邊說邊朝冷獨聽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咫尺天涯。沐如杭忍不住喊了一句:“莎訶!”魄羅琴雅一下子愣住了。她忽然發現,他們三人之間,早已橫貫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溝渠,回憶如洪水般翻涌而來,仿佛要將他們淹沒。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開始回憶殺●^●☆、第37章三月暮春,酌河沿岸的小瓣櫻和垂枝桃開成了一片粉紅粉白的花海。那片艷色自樹枝上一路燒到了河里,落花逶迤,將整片河面幾乎都蓋滿了,是一襲馥郁的席子。畫舫在花瓣河中穿行而過,垂著珍珠羅簾幕。船頭坐著一個嬌艷的春裝少女,新月眉與一雙風情萬種的勾魂眼,帶著濕潤水光的烏發曳地,裙下甚至還赤著一雙雪白小巧的玉弓。別初賦坐在畫舫里以扇掩面,聽著少女的一曲檀板清唱,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脆如珠玉的嗓音在小幾上打起了節拍。“士貞的唱賦如何?”另一位身穿玉色衣袍的青年推開相隔的屏風,盤坐在小幾的另一端笑著問道。扇子一合,別初賦笑微微道:“自然是好。但你幾時也有興致聽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