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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正在播放新聞。冬至愣了一下。遙控器還在柜子里,電視更不是聲控的,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自己打開的。但除了他之外,房間里沒有其他人,房門也關得好好的。他關了電視,拿起手機,重新進浴室。這一回,直到順利洗完澡,外面都沒再出什么狀況。被水滋潤過的身體消減許多疲憊,冬至穿上浴袍走出浴室,身后忽然嘩啦啦作響,水龍頭自己莫名其妙開了。他回過頭。從水龍頭里流出來的,居然不是透明的水,而是暗紅濃稠的血液。血液流入盥洗臺,又有血珠飛濺出來,臺上很快一片鮮血狼藉,異??刹?。冬至盯著水龍頭看了一會兒,也不去關,就轉身走了。等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的時候,就聽見流水聲停住,水龍頭似乎自己關上了。他撇撇嘴,忽然想起自己在長春住賓館時,半夜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的事情,旁邊還住著人魔,雖說當時自己還懵懵懂懂,但這年頭能跟人魔當鄰居的也沒幾個,比起那一回,現在的只能算是小兒科了。似乎為了回應他的鄙視,關燈睡覺之后,水龍頭很快又自動打開,而且還一會兒開,一會兒關,浴室里嘩啦啦的噪音就沒聽過。冬至直接從兜里摸出一副耳塞,把耳朵給塞上,繼續睡覺。睡著睡著,他覺得鼻子有點癢癢的,像是有人拿著狗尾巴草在逗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又睜開眼睛。然后他就看見天花板上嵌著一個“人”,與他一樣平躺著,面容漆黑,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末梢正好落在他的鼻間上。一雙通紅詭異的眼睛正幽幽盯著他。換作普通人,估計能嚇得心臟病發作猝死。但冬至睜眼的瞬間,手隨之一動,從被窩里滑出,一張明光符飛了上去。“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五居中宮,制伏兇惡,克伐災危,斬邪滅蹤!”符火與那東西接觸的瞬間燃燒起來,那東西凄厲尖叫一聲,連同符火在內,驀地消失得干干凈凈。冬至揉揉眼睛,坐起來,冷靜道:“不管你是什么東西,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搗亂,不然非但趕不走我,反倒會讓我把你給收了?!?/br>房間里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如果賀嘉在這里看到他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估計會把他當成神經病。但回應他的是突然打開的電視,屏幕上一位外國領導人正在對反政府組織義憤填膺地發言:“……我們是絕對不會向任何恐怖勢力低頭的!”冬至覺得莫名喜感,忍不住笑出聲。浴室里水龍頭又自己打開了,水正嘩啦啦流個沒完。他沒再理會,繼續躺下來接著睡,而且很快就進入夢鄉。長夜漫漫,每當有什么東西要接近他時,在離他三尺左右的地方,就會有紅光一閃。那正是他放在枕邊的長守劍。忽然間,水龍頭驀地收住水勢,液晶電視也自動關閉。劍的主人好夢正酣,似乎不受任何影響。隔日天光大亮,冬至自動醒過來。他看著平靜如初的房間笑了一下,走進浴室洗臉刷牙。水也不是昨夜看到的血,而是正常的水了。將近九點,賀嘉來敲門,邀他下樓吃早飯。旅舍提供早餐,中西式都有,菜色還都不錯,已經有不少客人在里頭用餐了。賀嘉主動詢問:“你昨夜有沒有碰見什么奇怪的事情?”冬至:“怎么,你碰見了?”賀嘉壓低了聲音:“也不算碰見,就是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旁邊有人,昨晚做夢還夢見有人跟我說不要住在這里,趕緊走,醒來卻沒能想起那人是誰。難道你也遇見了?”說罷她皺皺鼻頭:“我是真不喜歡這里?!?/br>冬至沒有告訴她自己昨夜遇到的事情,反而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我昨夜早早就睡了,什么也沒遇見,不過你這么說,我倒是挺有興趣的,不如這樣,你先回去,我換到你的房間里去睡,看今晚會不會遇到什么?!?/br>賀嘉睜大眼睛,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道:“你不怕嗎?”冬至:“當然不,你不是說從來沒有人出過事嗎?就算有什么東西,估計也就是想嚇嚇我們而已吧?!?/br>賀嘉:“那我陪你……”冬至阻止道:“你已經陪了我一個晚上了,說不定有你在,那些東西跑去嚇你,就不來找我了,我先親身體驗一下,以后漫畫也有素材可以用。而且,我覺得有點奇怪?!?/br>賀嘉疑惑地看著他。冬至:“你還記得昨晚我們遇到的那個男人嗎?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發現,他一頭栽下去,就算三樓,很可能也會有性命危險,按照你說的,這里雖然怪,卻從來沒出過人命,不應該是這樣的?!?/br>賀嘉也想起來了。冬至話鋒一轉:“不過,也有可能是他不小心,喝高了之類的??傊?,我反正白天也要找房子,現在也在酒店住,索性就搬過來住兩天,換個酒店而已,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了?!?/br>他既然這么打算,賀嘉也不好再說什么,她算是世人眼中的白富美,家族里其他人都有事做,只有她畢業后接管了姨奶奶的這間旅館,除了隔三差五過問一下,其它時間都是自由的,但她不好表現得太過主動熱情,免得把男神給嚇跑了。“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訴我就成,想去哪里玩,我也可以開車載你去?!?/br>說話間,早餐將近尾聲,為了討好老板和老板的朋友,餐廳廚師特意做了兩份甜品送過來。冬至看著嫩白誘人的藍莓奶凍,一時有點出神。他記得龍深雖然不好吃食,但出去吃飯的時候,偶爾也會主動去夾菜,那些菜基本都是甜口的。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這種奶凍。他凝神想著心中的風景,殊不知自己也成了賀嘉眼中的風景。吃過早飯,冬至例行給嚴諾打了個電話。人家找沒找他是一回事,作為剛入職的新人,他總不能不主動一點,不過嚴諾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他主不主動,甚至巴不得他一直不找自己,聽見冬至的聲音還有一點愕然,冬至聽出電話那頭吵雜無比,似乎還有人吵架的聲音。“嚴哥,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在警局,有事嗎?”“沒有,我想問問你那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嚴諾有點不耐煩:“不是跟你說了嗎,需要幫忙的話我會說的!聽說你要出去找房子,不想住那個老房?那你先把房子找好吧,我這邊就不用cao心了!”他說罷又要掛電話,冬至忙道:“嚴哥,我在酒店里碰見一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