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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指甲蓋那么大小,花瓣卻繁繁復復、層層疊疊,不知幾許??纱岛嵅恍枰獢狄仓?,這花上的花瓣必定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瓣,不會多一片也不會少一片——這是九九無為返魂花,也簡稱九九花!此花是煉制金陽丹的主藥,金陽丹則是住修真者突破開光期,進入融合期的最佳輔助丹藥。這年輕人是個修真者!吹簫百分之百確定,因為此人氣血不正常的旺盛,且身上隱隱有一種特別的波動??粗@個仍舊昏迷不醒的男子,吹簫心中有些好奇,并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些親近之意,也并非是對此人有什么好感,只他如今是修真者,就算是混在凡人間,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同的,百年后這些人垂垂老矣,他卻仍舊面目如昔。人都是群體性的動物,修真,并不代表他脫離了人性。這種親近,便是同類的那種感覺。更兼地吹簫觀其面貌,見這男子眉宇間清明端正,并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因此他決定在留在這里,等這男子醒來,若可以,還能順便問問修真界的事情。吹簫將他身上的傷口清洗之后,用干凈的內衫給他包扎上,便坐在一旁打坐靜待此,方才他的動作不小,這男子應該也快醒了。果不其然,不過一刻鐘后,吹簫便聽到一聲短促的呻吟,他收了功,側頭看去,那男子正皺著眉頭觀察周遭環境。“你醒了?”吹簫露出一個微笑。那人先是露出一個警覺的神情,后又很快的放松,還了一個笑:“是你把我從樹上弄下來的?”“嗯?!贝岛嶞c了點頭,那人便慢慢起身施了一個禮,身姿優雅有度:“多謝這位道友了,在下林寒樹,敢問道友如何稱呼?”“西門吹簫?!?/br>“原來是西門道友,久仰久……”然那林寒樹尚未將客套話講完,腹中便爆出一陣饑鳴,他條件反射的捂住肚子,露出一張苦瓜臉。吹簫看著眼前這個男子轉眼間從翩翩公子變成鄰家青年,便彎了眼睛笑。那青年見吹簫笑的干凈,并非嘲笑,索性也不再拿樣子,松了挺得筆直的背脊,一屁股做到地上,仰頭朝吹簫可憐兮兮的眨眨眼:“這位道友,不知可否予我些吃食?”吹簫便笑著扔給他一顆辟谷丹,那青年竟毫不在意的直接張嘴一接,辟谷丹就落日他大張的嘴巴里,等吃完了辟谷丹,林寒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啊,終于不用餓肚子了!為了等這九九花開,我足足等了一年都不敢離開,備的辟谷丹十幾天前就用完了,他娘的,早知道就多準備些了!”吹簫聽了著青年抱怨的話,便是一怔,訝異的道:“難不成你方才是餓昏的?”那青年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神情:“難道我還會因為受這點子傷便昏過去嗎?若是叫我師父知道了,他定要狠狠的抽我一頓的,那太丟人了!”吹簫忍不住扶額,難道你不覺得一個修道中人餓昏了是一件比受傷昏迷更加丟人的事情嗎?于是林寒樹少爺,成功的把吹簫對修真者的幻想拉低了一檔。那恢復了元氣的青年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打破了一個自科技位面來的土鱉對修真者清冷、優雅、高潔的美好幻想,只自顧自的抬頭看了看時辰,微微皺眉:“時候不早了,師父還在等我回去,你若有空,就到洪鈞峰丹正派找我。這個紫竹簫送與你,正好與你的名字貼切?!?/br>吹簫也不推脫,接了那簫,道:“有空我定會尋你玩?!?/br>那青年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后身型猛然拔高,跳上一條細長小舟御空而去。自得于又交的一個友人的吹簫今日的笑容便格外的燦爛,趁著那俊秀的面容,真是叫人打心眼里喜歡,一進家門,他便緊走幾步,我這紫竹簫,快樂的朝殷玄黃道:“阿玄,我今日又得一友人,我很歡喜!”第15章頓悟殷玄黃看著他手中握著的紫竹簫眼睛便是一咪,嘴里卻道:“哦,不知是什么樣的才???”才???是不是才俊還在兩說,倒是一個‘憨’字跑不了。吹簫一想起來方才的事情,便覺得可樂,于是毫不吝嗇的笑彎了眼,只說:“是個很有意思的人?!?/br>殷玄黃看到他毫不掩飾的快樂,心中多少有點子不舒服,但阿簫此人他是知道,是個慣愛交友的,若是有看上眼或者和脾性的,那更是巴巴的湊上去也要相交一番,他對待自己不就是這樣嗎?可知道歸知道,阿玄心中卻仍舊不樂意,這人是他先看上的,不過一個小小的修士,送區區一把低級法寶便想來搶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想到這里,他提了提袖袍,與外廊石臺上展開一面紙,壓上白釉黑花異獸書瓷鎮紙,一面細細研磨,一面側頭含笑道:“阿簫的友人必是個好的,不若簫給我講講,那人是個怎樣的風采?”林寒樹是個怎么樣的,這會兒子西門吹簫哪里還記得住,眼里心里全是此時這書生的風采啦!你看那人,著一身淡色青麻袍,那寬廣的袖子在風中搖曳,他腳蹬一雙木屐,肌膚瑩潤,足弓完美,如瀑的黑絲松松的在腦后用藏青色的繩子扎住,露出一張俊到叫人愛到心眼里的臉龐,那臉側著,嘴角帶著悠悠然的笑,那眼角微微上挑,盯著你的時候帶著一股子溫潤和專情。手里正提著筆,筆是上好的鏡湖筆,蒼色筆桿被修長美好的手有力的握住,懸空待走。這書生此時姿態雖擺的隨意,卻含著一種說不出的自信和瀟灑。他整個人連帶著這青石臺子,泛黃的宣紙,還有那瓷鎮紙,硯臺,在吹簫眼中形成一股強有力的撞擊,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古韻熏陶,仿佛帶著時代的氣息,密密的把他這個于內心深處仍舊是那個現代土鱉的靈魂包裹起來,叫他掙脫不開,也拒絕不了。吹簫是慣愛這個調調的,此時阿玄的風姿帶著一種魏晉名士的風流,叫他一眼也不舍得錯開的看。殷玄黃顯然是了解吹簫的,他含笑催了一遍,吹簫才回過神來,道:“便也沒什么好講的,只此人性格直率,真的可愛?!痹挌q如此講,但他仍舊粗粗的將林寒樹的樣貌描述給阿玄聽。那阿玄聽罷,便微微一笑,握袖走筆,閑庭信步般悠然自得的與宣紙上揮舞,了了幾筆,便勾勒出一個青年的形象,帶潤色后,不多時,一個青年的形象便躍然紙上。吹簫湊過去看,不禁訝然不語,你道如何——那畫居然畫出了林寒樹的八分樣貌,九分神韻!就這一手,就叫吹簫狠狠豎起來大拇指,大聲贊嘆,那雙眼中毫不掩飾的喜愛和推崇,叫阿玄愉悅,仿佛吃了仙果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通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