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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擇一而行。在此之前,我只奉勸閣下一句——未至事尾,安知其福兮、禍兮?”“現在,閣下仍要求教?”“是!”王加根本毫不猶豫。吹簫閉上眼,暗暗嘆了一口氣,有些話他不能說的太清楚,能勸誡一句,已然是好心,再不能多說什么、干涉什么了:“既如此,我便支你一招——拖!此事若能拖過十天,便能迎刃而解?!?/br>王和心中驚疑不定,暗自思慮,父親和六叔商量的過繼時間已近,今日應該便會跟自己說,要拖過這十天應該不難,只是,難道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待,這十天內,便會有轉機不成?剛想問清楚點,吹簫卻已然要送客了。王和只得站起來,拱手:“不知先生斷口費幾何?”吹簫看了他一眼,伸手指指他胸口位置:“只要你胸前的掛飾?!?/br>你怎知我胸前掛有掛飾?!這問話王和差點脫口而出,然而他終究沒問,只在心中對這三算居士更是敬畏,見掛飾自胸前拉出來,給了吹簫后,那王和便轉身離開了。王和離去之后,剩余四五人便有些驚疑不定,因吹簫給王和算命之時,那些人便在遠處等候,旁的話便沒聽太清,可王和憤而指責的那句倒是清楚,如此便隱隱有些懷疑??梢娡鹾妥邥r,面上又憤怒全消,心中就舉棋不定了。唯有一人,隱隱聽到了吹簫給王和支的招,道是十天什么的,又想到那王和說自己科舉落第之事,心中便隱隱猜到了什么,興許旁人家不懂,他卻是知道的,此次放榜后,各地年事已高的中舉者,竟有一個喜過頭,當場昏厥過去的,又有幾個查出身份出處存疑的。十天,這消息也差不多傳出來了。可不管怎么說,這三算居士是定然不能得到這消息的。思及此,這人便越眾而出,坐在了那青石上。第14章同道中人不管旁人信于不信,吹簫的三卦很快便算完了。第三卦是叫一個姓李的行腳商得了,問的是子嗣,這倒是簡單,吹簫不消一會兒功夫便給了他消息——一生兩子一女。待那行腳商千恩萬謝的走了之后,吹簫便攏了布幡,以示收攤。那尚在猶豫的五六人忙不迭的問:“居士,這是何意???”吹簫微微一笑:“在下名號三算,自然是一日只算三卦?!闭f完,也不管那些人后悔不迭的神情,施施然走了。那其中一人看著吹簫被風吹得衣抉獵獵的飄渺身姿,不由的緊追了兩步,遠遠的喊:“敢問居士何時再來這宕霞山?!”“這月十五……”清越的聲音悠悠遠遠,許久才慢慢的散了,那些子人也就悵然若失的走了。此后那三算居士每日只卜卦三次的事情也經由這些人的口傳了出去。時日尚早,因吹簫早上已經對阿玄說過晌午不過家吃飯,也就不著急回城,反身往山林深處掠去,尋了一處環山靠水的好地,吹簫方才停下,拿出方才從王加身上得來掛墜,拿手輕輕的摩擦,這是一件做工并不精細的小玉魚,尾巴處帶著隱隱的紅色。若是單看這玉石本身的品質,根本算不上什么好的,可若將此魚拿在手上,細細觀察一陣,便覺得恍惚之中這魚似乎活了一樣,那魚尾處有水光流轉,宛如于水中嬉戲,吹簫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清靈靈的水聲。這小玉魚自然不是凡品,與吹簫更是好東西。全因這小魚雖然質地、做工手藝都一般,可中間確確實實的存在著一小股生氣,乳白瑩潤,輕飄飄的一團。吹簫今日之所以打破以往不干預的原則,多說那么一句話,便是因為這小魚內蘊含生氣與他來是很好的補品。若不然,那一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問出口的。身為術士,為困者解惑,那人問什么,便答什么,至于此路途是好是壞,那與術士是無關的,收了錢財報酬后,便是與問卜者兩清。求問,給與答案,就是這么簡單。若是有術士將那人所求之事的優劣隱患一一道明,給人指點迷津,若叫人得了不該得的,躲了不該躲的,這果便是要報應在這術士身上一半。所以,此番做法,盡管有些不近人情,也是為了自我保全,只有這樣方能不占因果,不受天劫。那王加所問就是如何才能叫自己得償所愿,榜上有名。單單就此問,吹簫給他的答案就是拖。拖過這十天,這王加確實有官命??蛇@就并不代表王加就可以自此青云平布,直上云霄,生活和樂。于此正相反,五年以后,王加祿、壽兩星暗淡,甚至有牢獄之危。吹簫的那句話,便是想叫王加改變主意。因他觀王加此人顱形圓潤,鼻孔微張,呼吸有力,且推演起五行八卦,這王加倒是個有財運的。這樣的人若是去經商,少不得財源滾滾。可惜,這王加不了解父親和居士的一片苦心,只一心出仕。多年之后,王加與病榻前纏綿,想到當日吹簫那一問,方悔不當初。你道如何?卻是那王加后成功被朝廷補錄,然因其與政治上確實少有天資,又拎不清形勢,王家生怕其惹上什么抄家滅族的大禍,只給他謀了個七品小官,再不給他打點,只叫他安安心心的管好手里的這點子事就好,可王加卻心懷鴻鵠之志,隔三差五的就要出來蹦跶蹦跶,叫王家的人跟著擔驚受怕,終于有一天,他卷入了黨派之爭,斗爭激烈之時便輕而易舉的成為被拋棄的犧牲品,下了大獄。你想那牢獄豈是好相與的地方?王加在里面自是受了不少大刑,出了此事之后,王家東奔西跑的多方打點,又因王加不過是個小腳色,方才順利的救回來??赏跫咏K究是傷了根本,不出幾年便撒手人寰。這后事我們暫且不表,就說吹簫剛坐下準備吸收生氣,便忽覺這附近有人息,頓了一下,他果斷的起身,原想離開此地,卻不料一滴水從天而降,正落在他身前一步處,吹簫原以為是下雨了,卻看到那顏色殷紅,正是血!他猛然抬頭,凝神遠視,恰看到遠處山壁伸出的一直樹枝上,掛著一個人,手軟軟垂下,血就順著他下垂的手一滴滴的往下落,遠遠望去,并無死氣,還活著。吹簫看了看山壁的高度,腳下足尖一點,便提氣踏著崖壁疾奔而上,將人小心的從樹上弄下來,放在那湖邊的大石之上,吹簫才發現這是一個極其年輕俊朗的男子,身材修長,穿寶藍色獸踏祥云紋長袍,腳蹬軟靴,腰間掛一管紫竹簫,東西都是極好的。但這不是叫吹簫在意的,他所看的是那青年手中牢牢握著的一株小草,那草不過五片纖長細嫩的葉子,葉脈呈現出隱隱的粉紅色,并于枝頂長了一朵朱紅色的小花,那花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