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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厲聲質問,霎時風起云涌,仙氣鬼氣魔氣激烈碰撞,云層之上隱約閃爍雷光,芥茗一聽雷聲頓時臉色煞白,直接將頭埋在玄兮肩頭瑟瑟發抖,把玄兮整個人勒得更緊了些。玄兮始料未及,不動聲色地暗了暗眼眸,緊緊皺眉將人往外扯了扯。沒扯動。“玄兮仙君,我不知你從而得知魔氣始于酆都,可你若只是單純依據這個評判我的嫌疑,還是太過自負了些?!标八肺站o砍刀,像是隨時都會砍過來一般。“地藏王菩薩此時已入昆侖,冥界獨你鎮守,不得不防?!毙饫渎暬貞?。臧朔面色鐵青,被玄兮找到芥茗,已是迫不得已,要是再被他查出那家伙,可不就……他緊盯玄兮,實在摸不透這位仙君想如何:“玄兮仙君,不如今日做個交易?!?/br>芥茗感覺玄兮似乎放松了身體,他不明就里地往上蹭了蹭,再次抱緊,覺得手握九轉曜華劍還要摟著玄兮脖子,有點費勁,便將劍隨意掛在了玄兮腰間配飾之上,再次安安穩穩地抱住。“我將他還你,地府兇獸你不要再過問?!标八肺站o砍刀,一字一句說道。玄兮漠然回答:“我的徒弟我自然要帶走,可兇獸入魔關系天下蒼生,豈能你說不問便不問?”臧朔當即一刀劃破自己手臂,鮮血潺潺流出:“以貪狼血脈起誓,地府兇獸有十殿閻君看守,也有我臧朔親自□□,絕不禍引蒼生,如果背誓,此脈斷絕,我身死魂消,永世不得輪回!”鮮血從他肌rou勃發的臂膀緩緩流下,沒有落在大地,直直在空氣中消弭,其中意味但凡修行之人都明白。玄兮等他發完誓,不置可否,卻收起渾身戰意,轉身欲離開。“玄兮仙君,兇獸之事,不可再向他人提及?!标八钒l了血誓,整個人虛弱很多,仍鄭重對玄兮說道。玄兮點點頭,剛要拂袖離開,芥茗突然扯了扯他衣袖,猶猶豫豫地問道:“他會死嗎?”玄兮眼色薄涼,喉結微動,終是沒回答,倏地提氣而去,留下滿地狼藉和半臂失血的臧朔。“大人……您可否要去看看那只兇獸……”鬼仆哭哭啼啼地爬過來,貼心詢問。臧朔氣都不知何處發地看著它:“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怎么不連著把吼它的名字都叫出來??!”鬼仆被他吼得渾身搖搖晃晃,哭聲更大:“小的孤魂野鬼一個……怎敢直呼那位名號啊……”臧朔真是糟心的想把整座酆都給推倒碾碎,幸好他氣度夠大,深呼吸幾次后緩緩道:“帶路?!?/br>此前的那波魔物對他來說,的確連開胃菜都算不上,所以說酆都外圍的禁制,其實就是為了掩蓋芥茗的氣息,唯一有作用的禁制在連接地府的地方——一道色彩斑斕的禁制攔著奈何橋,比臧朔修為低的任何人都只能進不能出。臧朔拎著鬼仆面,一臉煞氣地穿過禁制,沖到地藏王平日休憩的蓮池旁,十殿閻君盤坐于岸邊,手掌相接,圍城一圈實施控制之法,蓮池中本該清澈的池水渾濁異常,平靜之下潛伏巨大陰影,花瓣凋零荷葉枯槁,被源源不斷地斷汲取生命力。蓮池中央有一朵巨大蓮花,無根而懸,是地藏王的蓮臺,也受到了相同影響,光澤暗淡了些許。臧朔低頭細細看了眼池水,眉頭擰得緊緊,而水中兇獸似乎感受到外界有異,微微動了動身軀想要探頭上來,地府瞬間從深處被撼動,大地晃動的劇烈。“孽畜!”臧朔怒吼道,一掌結印,狠狠朝水下打去,池水迸濺得特別高。十殿閻羅猛然合掌,收力起身:“臧朔大人請冷靜!”十個沒用的老不死!臧朔幾乎脫口欲出,卻生生忍住,咬牙切齒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先前連意識都沒有的!”“這幾日酆都不知為何魔氣突增,它隱約有被喚醒的架勢?!币粋€閻羅回道。臧朔拳頭握得極緊,這幾日和以往并無不同,若說有,那便是他將芥茗帶回了酆都,芥茗身上的魔氣已有這么強了?“你們確定是因為魔氣而不是其他原因?”臧朔的嗓音有些低沉,心情極度復雜。“它被菩薩鎮壓在地府,這些年來一直安然無恙,只有先前……”另一個閻羅話還未說完便被別人點了一下,立刻閉嘴,惴惴不安地看向臧朔。臧朔抿唇不語,眉頭緊緊擰住。“這么大的事兒,諦聽去哪兒了?”片刻后,臧朔沉聲問。“隨菩薩一同赴瑤池了!”閻羅趕緊回答。臧朔心里呸了一聲,沒用的畜生!“聽好了,直到地藏王回來之前,它都不能再蘇醒,”臧朔冷冷掃過他們,一字一句道,“再有蘇醒跡象,我就吃了你們?!?/br>作者有話要說: 我仙草可攻可受簡直萌哭哭☆、聽說師叔助攻“如此說來,因為要維護那個神秘的兇獸,臧朔就放了徒孫?”云玨托著腮,若有所思地盯著玄兮,同時也盯著玄兮懷中的芥茗。芥茗說什么都不肯松手,一直緊緊抱著玄兮,從酆都到沖霄宮,只要玄兮稍稍用力想分開彼此,芥茗就會哭的昏天暗地,這么沒皮沒臉喪心病狂的散仙,恐怕天上地下僅此一只了。玄兮難辨情緒地任由芥茗蜷縮在自己懷中,點頭道:“他發下血誓,且兇獸在地府,地藏王菩薩也有責任?!?/br>云玨點點頭,糟心地捂著額角:“那徒孫如今這幅樣子該當如何?他已渡過天劫,若不上天,便只能是個散仙?!?/br>玄兮低頭,芥茗正好抬頭,曲線妖嬈的鳳眼直直盯著自己,怯懦又歡喜……“師叔?!毙馔蝗坏吐暫暗?,云玨茫然地啊了一聲。“你可看清了,他真的不是師父嗎?”玄兮的喉嚨有些發顫,有些干啞,蜷縮在自己懷中緊緊摟著自己脖子的人,渾身都是真實的溫度。云玨想也不想,一口咬定:“不是!”玄兮眉頭緊皺,芥茗眨了眨眼睛,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按上他眉心:“不難過?!?/br>聲音溫軟輕柔,不似以往狠厲和倨傲,乍一聽,竟還有些撩人。云玨險些從石凳上摔下去,目瞪口呆地看著芥茗,一臉難以言喻:“師侄,他從酆都那兒便是這幅模樣?”玄兮點點頭,緩緩道:“所以,上天庭,還是再過陣子吧。他空有散仙修為,卻一招都使不出?!?/br>“心性……竟然衰退到這種程度,簡直和小孩子一樣?!痹偏k呆呆地說。似乎知道二人在談論自己,芥茗有些好奇地轉過頭,卻見云玨直盯著自己,頓時俊臉一紅,重新埋到了玄兮胸前,將對方“相公”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玄兮身形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