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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態,還是對自己擺的。小爺關心個人,也有錯?!一時覺得又憾然又窩火。☆、深藏不露的躁脾氣季小爺情緒不好的時候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嘴欠,慕北馳覺得南游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了。“今兒個不給小爺捋順溜了,誰都不許出去!不關北馳的事,我是查你了,怎樣?我還知道你不是洛云息,那又怎樣?!?/br>“南游!”那又怎樣可以是“那也不會怎么樣”,也可以是“你能把我怎么樣”,此等情境下洛云息明顯理解的是后者的意思。渾身一震,根本不答話,直接動上了手。季南游終于親身體會了洛云息的近身搏殺術,準確干脆,毫不留情,專擊身上的關鍵部位。兩人過了幾招打出了火氣,季南游也忘了控制內力,揮掌就劈,快挨到人時又硬生生錯開方向,擦著他身邊過去,帶起陣掌風,掀動洛云息鬢角的華發。“算了!小爺不稀的欺負人!”不知道是他的話還是他的態度太傷人,洛云息臉色變得更難看,嘴唇抖了抖,咬牙把頭擰開。“好了,別鬧了。云息,我們談談吧?!蹦奖瘪Y站在他們中間,面朝洛云息輕聲說道。“胡鬧嗎?呵……對你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吧?!甭逶葡⒙淠男α讼??!盀槭裁匆讲骄o逼?我對你們并無妨礙,也盡可能的誠心相待。自問沒有相負之處?!?/br>“盡可能是多少?我根本不知道你任何事,連身份都是假的。也能說是認識嗎?是了解嗎?看你不幸想拉把都無從下手!”季南游干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你們怎能如此自大!”這是他今天唯一一句斥責,挾著股冰冷的憤怒,狠狠的撞到兩人的胸口上。嘭嘭作響。偏生讓他們無法反駁。的確是自大。不坦白卻想要別人坦白,不傾心卻苛求別人傾心。說到底,洛云息是被他們硬卷進來的。只是他慣于忍耐而讓人忽略了感受。他真的喜歡被迫帶來京都嗎?他們攪進了他的生活真是他愿意的嗎?他也許根本不需要他們的所謂幫助,他既然已經背負了那么久,就會一直背下去,這是他的選擇,是他的事。他們仗著同情或者善意之名,做了自以為是的事,卻還希望他欣然接受。何等自大。打不過,走不脫。陷入僵局。失望讓人如此無力,心灰意冷。這兩個十年來第一次交到的朋友,貿然闖進他的屋子,鑿了扇窗,帶來喧囂光亮,打破平靜黯淡,然后又狠狠的關上了它?!澳銈兿胍鯓幽??”洛云息的聲音低啞疲倦,聽的人心下不忍。“我是熙陸人,相思暖和順平樓幕后的東家都是我。我知道你不是洛云息,那和我沒關系,我也并不認識真正的洛云息。我自大,喜歡掌控,過于猜忌,不夠坦誠。但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會要挾。除了南游、嵐疏,在大燁沒有其他朋友??拷?,別無他圖,只隨心意,想做便做了。如果有什么唐突的地方,希望你能容忍。如若不能,懇請你原諒?!蹦奖瘪Y說這些話的時候,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過來,不見絲毫閃躲。語畢,身體微側,讓開了路。勸慰的看了眼季南游。季南游冷靜下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覺得頭皮發麻,腦子里吵嚷的聲音都停下來,空白一片。他難堪的別開臉,讓出門口。在洛云息走過身邊時,小聲說:“別生氣,我破德性?!边@只漂亮驕傲的大貓像被兜頭的暴雨澆過般,垂頭耷腦,精神不振。┄┅┄┅┄┅┄┅┄°┄┅┄┅┄┅┄┅┄°┄┅┄┅┄┅┄┅┄°隔日,天降瑞雪。街上人少,洛璟言縮在臺柜后烤火。掌柜被他攆回家休息去了,老人家抗不住凍。去幾家分店巡了圈,都是門可羅雀。這陰冷的天寒氣往骨頭里鉆。他拿著塤吹了會,停下來嘆了口氣。四叔從慕大哥那回來后心事重重,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怎么不吹了?”顧瑜瑾踱進來,抖落肩上的雪花問道。“凌大哥,你怎么來了?快進來坐?!眱扇诉@段時間來回吃過幾次飯,漸漸熟了,顧瑜瑾有空就會來聽洛璟言吹塤曲。瞧這年輕人格外的順眼。“給我挑件做壽的玉器當賀禮。揀最貴的拿?!弊竺鞯律?,例行送點東西。那廝是只愛貴的。顧瑜瑾想干脆送堆金條過去。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面上還得客套下。“有塊羊脂白玉雕的如意。沒擺在店里。是今年最名貴的存貨,行嗎?”“嗯。明天方鳴來拿。價錢你盡管報給他?!?/br>“凌大哥不親自看看?”“不用?!本褪莻€差事,走個過場。“呵呵,凌大哥可真是?!甭瀛Z言笑了笑,凌念該是很有錢的官宦家出身吧。人出色家世又好,京都總是不乏天之驕子。“換了曲子?”不預在這上面多說,顧瑜瑾岔了話。“是呢。這首難,我當時就沒學會。昨夜里聽四叔吹,今天也想試試。凌大哥喜歡塤曲?”“嗯。以前身邊有親近的人吹的好?!?/br>“你沒學?”“當時沒來得及?!币詾槟苈犚惠呑?,不想才開了頭就被截了尾。“現在有時間了嗎?”“如今人都不在了,誰還值得呢?!彼寄块g的蕭條冷意讓靠在火盆旁的人仍感覺心寒。洛璟言不喜歡這種傷懷氣氛,朗聲道:“那便給自己聽。既然故人已成過去,從此便只隨自己的心意鳴樂。不好嗎?”“回憶怎會是如此輕賤之物,想拋便拋?!鳖欒よ娆F慍色,尖銳的目光直射過來。洛璟言不露怯的迎上去,黑黑的瞳仁映出清晰的倒影,“我不懂。但若是心中相憶,便屬同在。眼前和在天邊又有什么區別呢?!?/br>當然是有區別的,顧瑜瑾想。天涯共此時不過是可憐的自我安慰,憂不能同分,樂不可共享,無論多久的眷戀都無法讓他知道,多深愧疚都無法再得到諒解。阻隔他們的是曠闊無垠的時光,生與死之間的距離。年輕的時候總是有耐心等的,等柳暗花明等功成名就,然而人死如燈滅,絕望的感覺一旦出現,有時便只是個瞬息,也讓人覺得漫長,沒個盡頭。這些,眼前的少年又如何能了解呢?又何必讓他了解呢?“你想著他,他的樣子便時刻呈于眼前。難道非得是抓在手里的才算數嗎?那不是短淺嗎?”洛璟言抿了抿唇,看著門外的雪地,輕聲道:“凌大哥,人再強,也總有沒法子的時候?!?/br>顧瑜瑾肅然立著,沉默良久,道:“誰教你的?”“???自己沒事琢磨的。也不曉得有沒有道理,沖口就出了?!?/br>“膽子不小。我是刑部侍郎顧瑜瑾。定國公顧念恩的嫡孫?!彼苌僮詧蠹议T,不屑于仗勢欺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