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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不羈,不太對,這人還甘愿入軍營,在邊關磨礪十年之久;若說他豪情萬丈,也不對,他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說話沒個分寸。現在好了,這樣的人居然還能讀得下去道經。何湛見秦方一直盯著他的腿,說:“不好意思啊,昨夜在床上玩得有點過,把腿給傷著了??峙虏荒芷饋碛幽??!?/br>就當他剛才想得都是屁!秦方臉色一變,面色漲紅:“…國公爺還是要以身體為重?!?/br>“叫我裴之吧?!焙握空f,“叫我裴之,認我當朋友,我就幫你?!?/br>像足了強娶豪奪的戲碼。秦方略略尷尬:“你…你知道我要來找你?”何湛扶著輪子到秦方面前:“要不是有要緊事求我幫忙,秦少卿打死也不會進金釵館這種地方吧?”秦方抿了抿唇:“我在查一件案子,可能需要你的幫忙?!?/br>何湛猛地握起手,眼角不經意地抽了一下:“什么案子?”秦方壓低聲音:“這件案子應該跟走私鹽鐵有關?!彼Z氣很肯定,像是做過一番功夫之后才來找何湛的。何湛聽言,握著手微微松開,看來秦方調查的不是他的案子。何湛說:“你還真是雙耳不聞天下事,只一心一意辦案啊?!?/br>“…因為涉及來往南北的商隊,下官盯了好幾天,也找過他們管事的。其中有幾個商隊的管事認識下官,他說如果有什么想問的,就來找你?!?/br>“哦。我跟他們打過招呼,說大理寺少卿秦方是我的人,如果你真有事相求,可以讓你直接來找我?!?/br>“…”秦方氣得面紅耳赤:“你…你怎么能這樣說話!”何湛瞇眼笑:“不好意思,說錯了,我跟他們說你是我朋友?!?/br>看秦方狐疑地打量著自己,何湛也不繞彎子,解釋說:“那天遇見你,看見你一直盯著的那幾個人是都是南北商隊的護衛。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案子,不過我手下養了幾個商隊四處跑著賺點錢,對這一行人都很熟悉,也許能幫上忙,所以我就讓他們準備著了。沒想到你真來了?!?/br>這人…秦方覺得自己一定要為了查案能屈能伸,低頭道:“實不相瞞…”秦方將自己最近一直調查的案子跟何湛簡單說了一遍。上個月因嵐郡王的手下涉嫌殺人,秦方獲令去嵐郡王府邸搜查,無意當中看見有下人把幾個大箱子抬到嵐郡王府中,依例搜查后,發現里面裝著從南方運來的絲帛錦繡,外加一些新鮮的瓜果。原本秦方沒怎么在意,但見下人抬的時候十分吃力,秦方覺得有貓膩,可礙于嵐郡王的面子沒能再查。秦方趁著沒人的時候仔細去查了一遍,果然在箱子的暗格中發現了兵器。但兵器的數量很少,應該只是樣品,秦方先按兵不動,繼續盯著嵐郡王府的一舉一動。守了大半個月,才順著嵐郡王的府邸查到南北商隊的頭上。可他就在這里碰了壁。無論他再打聽,那些商隊的人要么守口如瓶,要么口徑一致,根本抓不住任何線索。他來此就是想讓何湛幫忙查一查那幾個商隊來往的貨物。他從袖中掏出幾張紙來:“下官已經將懷疑的幾個頭目畫下來?!?/br>何湛接過來一看,嚯地笑出聲:“乖乖,你這畫工可以啊?!苯o他推輪椅的小廝差點憋成內傷,又不好當著主人的面笑。何湛將紙舉起來,揶揄地看向他:“可以可以,大理寺少卿傳世之作,我還拿了真跡?;仡^等你升了官,我轉手賣出去,一定能賺不少錢?!?/br>秦方閉了閉眼:“特征還是很清楚的?!?/br>“是啊。這個滿臉麻子的麻臉,和這個眼角有刀疤的刀疤怪,還有…這個獨眼龍,很容易找到?!焙握啃牢康卣f,“所以我說這將是少卿的傳世之作嘛?!?/br>“…那國公爺能否相幫?”何湛掏了掏耳朵:“我說什么來著?”秦方愿為真相折腰:“裴之?!?/br>“哎。好少卿。爺這就讓人幫您去問?!?/br>“……”若毆打皇親國戚無罪的話,秦方真得好想打他。何湛低聲吩咐身旁的小廝幾句,小廝點點頭,一溜兒煙的跑出去。門打開后,一直在外頭靜候的蘭君姑娘抱著琵琶走進來,沖屋內的兩位爺行禮:“爺。今兒聽琵琶嗎?”“問問你秦爺喜不喜歡?”蘭君姑娘看向秦方,秀眸微彎:“秦爺?”“不必了,不必了?!鼻胤絿樀猛笸?,“姑娘還是問國公爺吧?!?/br>“看來是蘭君長得兇神惡煞,嚇著秦少卿了?!?/br>秦方:“沒有!不是…姑娘長得很好…”何湛見縫插針:“他夸你呢?!?/br>蘭君俯身:“謝謝秦爺夸獎?!?/br>秦方:“……”這天底下怎么會有何湛這么難纏的人?秦方在這里實在待不下去,跟何湛匆匆告辭,趕緊跑走。何湛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來,蘭君見了,抿笑說:“以前沒見爺這樣笑過?!彼灶欁缘刈?,纖纖玉指撥弄著琵琶弦,零碎的樂音從弦上瀉出來。何湛沒說話,靜默著聽她的琵琶。蘭君柔著聲音說:“爺腿上的傷還好嗎?你說要輪椅的時候,鳳mama都要嚇壞了,著急忙慌地要請大夫來?!?/br>“站得太高了,誰想風太大,有點受不住。還是得坐一會兒養養神?!?/br>蘭君說:“男人都道酒是個好東西,我之前不這樣覺得,傷身又傷神,消愁愁更愁;可見爺昨夜那般…想來也能借此發泄一次,不必總強撐著,也是好的?!?/br>何湛聞言笑說:“你可別再笑話我,不然我再也不敢來金釵館了?,F在我都不敢出去,怕見著昨夜被我推的那個姑娘,她要是撲過來打我,我就只能任她打了?!?/br>蘭君低低笑了幾聲,笑得眼睛泛出淚來,笑聲漸漸斂下去:“在金釵館,爺要是難受,不必強忍著的?!?/br>何湛頓了頓:“也談不上忍。就跟鳳娘說得一樣,很多事醉一場也就過去了,這條路還得走,還要走得比以前更好?!?/br>蘭君:“以前…我丈夫死的時候,我獨自一人在屋里大哭大叫,心想就一死百了,隨他一起去了。但看著搖籃中的小兒,又那般舍不得。第二天起來,連傷心都不行,為了下葬的錢,還要笑著給客人彈琴唱曲。唱悲了,客人不喜歡,要遭打;唱喜了,自己都厭惡自己,可又沒有辦法?!?/br>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