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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郎出來,在下要冒很大的風險,那袁大人可是要親眼看著行刑的,下官實在無能為力,不過……” 范康眼珠子一轉,“我聽說那日,在場的除了令郎外,郁小侯爺也在場,令郎與袁公子比武時,郁小侯爺不知為何也上了臺,所以你看此事……其中是不是有誤解?” 徐若宏睜圓了眼:“你是說……” “如今已確認無誤,那袁筱乃是腹部受了重傷,內臟破裂而死,這個結果已定,只是所想要讓令郎脫罪,也需要有人來擔這個罪名啊……” 范康笑道,“徐大人也說令郎絕不會做出此事,下官也相信令郎是無辜的,這么看來也只有郁小侯爺可能……” 他不再說下去,徐若宏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要救徐睿云出來,必須要推出一個人去頂罪,在場的圍觀的人定然不能令袁琛咽下這口氣,但那個人若是郁子肖…… 他腦中浮現起閔宜夫人的臉,郁子肖乃郁家獨子,他若真這么做,與郁家是大不仁不義,可是秤桿的另一方徐睿云。 “別無他法了嗎?” 范康搖了搖頭:“徐大人若是覺得此法不妥,下官也無可奈何。下官還有公務要辦,就不做陪了?!?/br> 眼看范康有了趕客之意,徐若宏權衡再三,狠下心來。郁子肖有爵位加身,即便獲了罪,也有保全性命的余地,如今他徐家沒了實權,宣王在宮中剛有起勢,如不犧牲郁子肖,徐睿云就要丟了性命。 他拉住了準備起身的范康,低聲道:“此事,就交給范大人了?!?/br> “此事下官并不保證能成,畢竟……”范康意味深長道,“想要成事,少不得四處打點,下官任的小職,手里也是緊張,要為此事奔走,恐怕有些困難?!?/br> 徐若宏了然,道:“范大人放心,此事不會叫你為難?!?/br> 送走了徐若宏,范康回到屋中,便有一人從隔間走了出來,范康連忙恭敬道:“劉先生?!?/br> 此人正是裴胤:“此事你辦的不錯?!?/br> “還要多謝劉先生提點,否則下官哪里有幸能為太子殿下效力?!狈犊抵翘由磉叺娜?,一向對他尊重有加。此次他便是得了這位劉先生的指示,一直堅持到徐家拜訪,得知了徐睿云比武之事,才讓裴胤有了機會在此事上做文章。 “你便按著他的要求去做,徐睿云的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郁子肖?!迸嶝费壑邪盗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下官明白?!狈犊狄荒樞?,猶豫道,“那徐大人許諾的報酬……” 裴胤亦是一笑:“你此事有功,那些銀兩便任由你處置吧?!?/br> ———— 郁府中,姜柔坐在桌案前,蹙眉思索,提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郁子肖下午外出去見宣王,與他商討徐睿云一事,此事雖然眼下來看幾乎已無轉機,但尚未明了幕后之人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不能無動于衷,坐視不管。 姜柔心知此事定有人在背后謀劃,然而將此事在腦中回想過一遍,卻發現不了一絲線索。 既是郁子肖的禍,此事定然會將他牽扯其中,最終的指向也不會是徐睿云,然而此時靜也不是,動也不是。 姜柔把最近發生的事一條一條列在紙上。 不到三日,徐睿云便被定了罪。袁筱是禁軍統領之子不錯,然而徐家朝堂之上有徐右相和徐若宏,后宮又有徐貴妃娘娘,徐睿云亦是徐家獨苗,此案牽扯到袁家與徐家,審理起來,定要小心謹慎才是。 徐睿云落罪如此之快,除了藏在背后的人推波助瀾之外,與徐家最近失勢也無不關系。 徐家失勢…… 是從徐若宏到修泰,修泰知府指認他私收重稅開始,事情多有疑點,然而皇上并無意認真審查此事,直到逼徐右相交出手中權力。 徐右相與徐若宏失了權,皇上雖明面上幽禁太子,重用宣王,然而卻將宣王身后依靠的母家勢力幾乎拔除。 所以如今徐睿云被扣,徐家卻無能為力。 袁筱定然是在比武之前便被下了藥,逼得郁子肖出手,后審理此案時,一定有人隱瞞了真相,扭曲事實,將徐睿云定了罪。那禁軍為何這么快就趕了過來,袁琛又為何這么快便得了消息…… 此事分明從一開始,便已計劃周全。 如果這一切都是太子策劃的,那么拔除了徐家,剩下的便是——郁家。 徐睿云只是個世家子弟,對他并無威脅,此番徐睿云落罪,要對付的便不是徐家…… 是郁子肖。 從徐若宏被指認私收重稅一罪開始,那人想要對付的,就是郁子肖。 姜柔手頓住,只覺得背后似有一條冰冷黏滑的蛇在盯著她,攀到她身上,將她的身體纏了一圈又一圈,讓人喘不過氣來。 今日在郁子肖頸后,她又看到了模模糊糊的景象。 此次,畫面中是個女人,似乎是躺在地面上。 只有一個隱約的輪廓,可這回姜柔卻認了出來,那個人,是閔宜夫人。 ☆、第五十章 “那仵作可有異常?” “未發現有什么異常?!倍盼牧簢@了口氣, “袁筱的尸身我也去看過了, 的確沒有中毒的跡象, 也確實是內臟破裂而死。中間審案過程, 也沒有什么奇怪之處?!?/br> 郁子肖聞言蹙緊了眉。 此事分明處處透露著不尋常, 卻一點差錯也發現不了,可見對方的動作十分隱秘。然而他敢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人做手腳, 那日,袁筱的舉動根本不正常。 他問:“你可知那日袁筱都與誰接觸過?” “審案時曾傳喚過當日在場的人和袁筱身邊跟著的家仆, 皆道無事發生?!倍盼牧耗樕嫌幸荒☉n色,“那些人的話真假不知,刑部也無意深入追究, 此條路,只怕還得我們自己去查,只是如今徐公子入獄,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br> 他說到這里,臉上盡是痛惜之色:“當初在鞍樂, 若不是侯爺相救,我恐怕早就為jian人所害, 如今被皇帝調至刑部任職, 明知此案有蹊蹺,我卻無能為力,實在是我無用!” “你莫急,那些人既然做了手腳, 就一定會留下線索。只是時間緊迫,容不得慢慢去尋,卻也不能放棄?!庇糇有さ?,“我會先想個辦法周全,你且繼續留意這件事?!?/br> 武斗當日,在場的都是些散人,郁子肖已經不記得那些人的面孔,即使找得到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問出什么來,況且徐睿云大理寺獄中,自己眼下已經沒有時間了。 對方尚未有動作,他要盡快想辦法見徐睿云一面。 “如今,刑部定然有對方的人,你要小心?!?/br> 杜文梁頷首:“侯爺也要當心?!?/br> 郁子肖離開酒樓,上了馬車,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