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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布置醫院細節。 老太太被送進301醫院,由主任醫師負責臨時急救,熬過大半晚上,終于堪堪脫離危險期。 死不了,但也沒醒來。 于情于理,卓青最終和顧曉一起守了老太太一晚上。 一直到大清早,才不得不趕著去上班而匆匆離開。 “喂?嗯,我剛從醫院出來,小謝呢?……待會兒你叫他起床,送他去上幼兒園,可別遲到了?!?/br> “老太太沒事了,你也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br> 一邊咬著從醫院一樓小賣部買來的三明治,她一邊打著電話往大廳那頭走。 即便如此行色匆忙。 狹路相逢的劇情,似乎還是猶如老天爺惡作劇般,樂此不疲的,在她掛斷電話后的數秒,徑直找到她頭上來。 醫院大廳的走廊盡頭,寥寥過路人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忽而取下墨鏡,沖她不偏不倚看來。 剛剛好對視瞬間,不過一眼,卓青倏然停住腳步。 卓青本青:(ー_ー)!! 她花了十幾秒辨認那張臉。 最終,雖然毫不猶豫地得出結論——然而……該怎么說呢? 七年前,她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簡桑采訪紀司予的節目,那時的簡桑,長著一張標準的“主持人臉”。 在卓青的印象里,就跟央視年輕一輩的美女主持人別無二致,透著一股嫵媚又正統的美,不網紅,但也絕不清純。 而如今,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女人,洗去了紋出的柳葉長眉,只用眉粉輕輕掃過,留個輪廓。 大地色系眼影淡不可見,口紅也是最淺的豆沙色,除去點綴些許氣色的作用,基本像是素面朝天般,刻意往“清水出芙蓉”的范疇靠。 說不出來的不自在感,一時讓卓青眉頭緊蹙,更不想主動和人靠近。 可簡桑似乎毫不在意。 反倒徑直找過來,高跟鞋一頓,穩穩停在她面前。 溫柔女聲,很快沖她輕聲道:“你就是卓青、卓小姐吧,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卓青:“……” 到這一刻,所有的不對勁感覺都合在一處。 她終于感覺到是哪里不對。 ——不僅是神態表情。 這個人連說話的方式,斷句和尾音的落點,基本都跟自己一模一樣。 遮住了臉,隨便一聽,或許連白倩瑤也會聽錯,直接說那就是她的聲音。 簡桑似乎也看出她面上僵硬。 彎唇一笑,那柔美弧度,亦是千百次演練過般的恰到好處——如她當年在禮儀課上千百次練習的那樣。 簡桑伸出手來,試圖同她交握。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司予的……好朋友,我叫簡桑,很高興認識你,卓小姐?!?/br>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不是老太太做得太激進且自以為是,其實司予仔不會黑化的這么快。 紀家大哥說,司予當年在母親的葬禮上一顆眼淚都沒掉,因此覺得司予是個怪物。 其實他并不知道,母親當年的死有著怎樣的背后隱情,也不懂司余仔這么多年固執要走到最高位,其實也藏著他童年時最無法放棄的憎恨…… 前面,我為司予的少年時埋了很多伏筆。 他不是一個完人,而是一只魔鬼。 可這個魔鬼,只要愿意被一個人拯救,他就有離開地獄的可能。 而他現在,就在遠離那片深淵的路上。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怦怦跳 5個;小豬是小豬、晨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努力搬磚橙 24瓶;瑪麗蘇蘇 10瓶;晨昏、不太想說話、他年、雨皎皎 5瓶;火鍋不加糖 2瓶;小壞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59 雖然簡??此瓢鸭茏臃诺煤艿? 一副誠心交友的勢頭, 但卓青確實是真的想不出來, 自己到底和她有什么需要暢談的話題。 故而也不含糊,當即蹙眉婉拒:“簡小姐,我趕著去上班,有什么事的話, 或許改天再——” “是橙花居的工作嗎?我和卓珺關系還不錯,可以幫你請假?!?/br> 簡桑卻料事如神般,搶在她前頭開腔:“你放心,卓小姐,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只是稍微聊一聊?!?/br> 說話間,女人復又挽住她手。 略微比她矮了三五厘米的個頭, 卻是狀若懇求實則不容置喙的情緒暗涌,“卓小姐, 其實你也是我在克勤很尊敬的學姐,這次我趕來北京, 除了來探望老太太,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能跟你見一面,聊一聊……你能抽出一點時間跟我坐下談談嗎?真的拜托了?!?/br> 卓青:( ̄_ ̄) 這高帽子戴的。 說到這地步, 如果她還不愿意移駕,似乎倒讓人覺得是她派頭太高,不好相處了。 卓青心底嘆了口氣, 只得抬起手腕,瞄了眼表,剛好七點差一刻。 “好吧,”她最終松了口,“不介意的話,這個點也沒有什么咖啡館,我們就近去華熙那邊找個麥當勞坐坐。我不想因為私事耽誤工作,最遲七點一十要走——簡小姐,希望我們不會聊到那時候都聊不完吧?!?/br> 話畢,兩人卻并未同行,只一前一后離開醫院,過了馬路,又各自在對面的M記買了份早餐。 簡桑端著托盤,率先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 卓青隨后在她對面落座,和簡桑的全份套餐不同,只買了杯豆漿。 她也不說虛的,剛坐定,開門見山便問:“簡小姐,你到底是為什么事來找我的?” 簡桑聞聲,默默低頭啜飲了兩口咖啡。 沉默片刻,方才很是謹慎的開口,輕聲細語:“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卓小姐,聽說司予最近經常來找您……我這么問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您和司予已經分開了好幾年了吧?” “是,七年了?!?/br> 見她答得直截了當,簡桑像是突然松了口氣,沒忍住低頭一笑。 頓了幾秒,再抬頭時,卻又掛上那副溫和妥帖模樣,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也是,難怪。這七年我經常陪在司予身邊,從沒見過您,剛才也只是靠以前的印象認出了您?!?/br> 話里話外,像是對她宣示主權,暗示這七年缺席,紀司予身邊已經變了天似的。 可惜,這話傾訴的對象實在不太巧妙。 “嗯,那你記性還挺好——如果沒有私下里查過我的話,一眼就能認出來只看過照片的人,不愧是前上海名嘴,很有眼色,”卓青攤了攤手,“只是簡小姐,我還是要稍微提醒一下,我們時間真的有限,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繞那么多彎子,我能聽懂你的意思,ok?” 離開紀家愈久,她已經習慣于打直球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