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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br> “那就把其他的畫都拆下來,只掛這一副,就只留著這一副?!?/br> “不行!……都很貴的,你別瞎弄?!?/br> 除了滿臉病氣以外,她實在表現得比誰都正?!辽俦仍谒媲叭涡云饋砭蜎]個章法的紀少正常很多。 兩相無言間,唯獨擁抱收緊。 “阿青,別的畫,貴就貴了,可那副畫是不一樣的,對不對?” 男聲沉沉,只是在她耳邊許諾:“我一定能找回來的,很快,很快就把那副畫還給你?!?/br> 卓青苦笑:“……” 那就隨便吧。 丟一幅畫是丟,兩幅也一樣。 畢竟,在她用許多個失眠夜里無聊的時間,把一切蛛絲馬跡整理好,確信老太太說的,竟然真的都一一有所對照之后,比起無休止的解釋、修補、循環往復的內疚,她就已經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解決辦法。 只是還需要一點點準備的時間。 為此,紀司予陪在身邊的時候,她通常就那樣靜靜坐著,躺著,吃飯的時候賞臉吃一口,要說話就陪說話,從不表現出很明顯的接觸。 但更多時候,總是在睡覺,一睡就是十來個小時,閉上眼的時候是天黑,睜開眼的時候還是天黑。 就因為這樣不正常的生活習慣,到后來,哪怕她不再按著早早編排好的課程,定時和瑜伽師做塑形鍛煉,定期去健身房運動,也不再按著營養師專門配比的瘦身餐進食,竟也在短短十來天里瘦了快十斤,一米六八的人,穿著厚實睡衣站在秤上,也不過76斤。 瘦的狠了,連私下里約見的律師,每次見她,開口第一句話,都只剩下這樣很是勉強的恭維:“紀太太越來越瘦了,模特身材,模特身材!” “陳律師?!?/br> 但她只很冷靜地扶了扶墨鏡,“不用在意我的樣子,最好款項結清以后,馬上忘了我來找過你的事——我們是簽過保密協議的,手里拿著三百萬事小,如果要倒賠三千萬,就劃不來了,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br> 律師擦了擦汗,一迭聲應了她話后,悄悄把桌上的手機塞回包里。 重新拿出來的文件,早已裝訂完畢,白紙黑字,排版順當。 卓青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頭事無巨細的綱目條款,都基本確認無誤。 “主要是關于財產分割這一塊,作為您的律師,”沉默半晌,對面倒是還基于最后的職業道德,試圖再給她一點中肯的建議,“在沒有婚前財產公證的前提下,我個人私下做了一點調查,不包括暫且沒有對外公開的不動產和國外資金,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您至少能夠從您先生那邊分到大概十五億人——” “好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br> 她打斷對方,合上面前文件,“謝謝您,接下來的程序我會交給我丈夫處理,不麻煩您擔心了?!?/br> 陳律師:“……” 倒也不再做多余的提醒。 直到目送那過分瘦弱纖細的背影漸行漸遠,名震業內的大律師,這才咕咕噥噥著抱怨:這個紀太太真是奇怪,又兇又大方的。 處理過這么多離婚案,他還真沒有見過像這樣的顧客。 搞著搞著,把自己給搞成了凈身出戶。 這是卓青“大病”的第二十三天。 次日下午,紀司予接到電話,提前從公司回家。 好似還是一個多月前,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安排:請家里的傭人都被請到到外頭吃大餐,空蕩蕩的庭院,他一路走到廚房,看見妻子輾轉于灶臺前,洗菜,煲湯,每一步都不慌不忙。 倒是他局促得很。 一眼瞥過餐桌上壓著的文件夾,心頭一跳,也就把西裝外套掛上衣架這會兒的功夫,都險些被木架磕到額頭。 “阿青?!?/br> 只是快步走近妻子身后,環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下午有沒有好好吃藥?之前不是說好,最近就不要做飯了,讓宋嫂她們來,你好好休息?!?/br> 他愈發瘦削的下巴,輕輕擱在她頸窩。 “又不是風一吹就倒了,”她沒有回頭,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今天很豐盛哦,燉了鯽魚湯,還做了八寶魚和油燜筍,順帶給你拌了碗沙拉?!?/br> “我能不能幫忙?” 她噗嗤一聲,笑了,伸手作勢趕人。 “你別幫倒忙就不錯了,別纏著我,快去洗手,準備準備就吃飯了?!?/br> 好像什么都沒變過。 她還是那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紀四太太,沒有被丟掉的畫,沒有所謂的大病一場,沒有欺騙,也沒有隱瞞。 “別挑食啊,吃這個?!?/br> “你知不知道做一道八寶鴨多費事哇,多吃點這個,來……” “蔬菜也別忘了啊……紀司予!不能挑食!” 四少皺皺眉頭,有些孩子氣地一抿筷尖。 末了,還是乖乖遞過去碗,接下平素最不愛吃的冬筍。 明明是看著便只能出落在偶像劇各大片場的長相,這會兒倒像是淪落成家長里短婆媽劇里的配角,還是挑食又招人厭那種事兒精,不哄好就不能好好吃飯。 但實話實說,如若來個紀氏基建的同僚在旁看一眼,估計也確實要嚇得魂飛魄散。 ——平素雷厲風行,不茍言笑,冷如天上月的小紀總,原來也有這樣煙火氣十足的時候。 “阿青,蘇富比的品鑒會就在下個月月底,我想著,你生日也正好要到了,正好去完香港,我們可以飛澳大利亞一趟,你不是最想去看鱷魚和袋鼠嗎?” “可有點太遠了?!?/br> “不遠,”他笑了笑,弧度天成的雙鳳眼,一下彎成漂亮的微曲,“我會提前把公司的事做完,到時候有大半個月的行程空出來,等我們回國,還可以回湖州看看?!?/br> 湖州的山水,湖州的小巷,街口打銀器的大叔,總是熱熱鬧鬧嚷著菜價的隔壁大嬸。 那是阿青最想回去的家鄉。 卓青笑:“好是好?!?/br> 頓了頓,卻又輕聲說:“但我有別的安排了?!?/br> “別的……安排?” 紀司予下意識地瞥了眼桌上角落、被水杯輕輕壓住的文件袋。 很快反應過來,口徑便改成:“那我推掉蘇富比的邀請,跟著你的行程走,沒關系,阿青,你難得有興致,我們就——” “司予,我們離婚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的事沒有對錯可言。 其實我一直覺得出生和成長的環境,對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這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未來的處事態度和理想生活的狀態。 很理智的說,我不認為阿青受苦了,她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 可是這樣的日子,該到頭了?!?gt順便暗搓搓搓手期待阿青下卷的燦爛生活。(紀少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