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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把自己的手掌掐的鮮血淋漓,卻還能一聲不吭。 顧盼借著月光盯著他看,直覺敏銳,將他的手從被子里扯出來,攤開一看,驚呼道:“你的手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朦朧月色,光影動人,徐徐雨意涼風從窗縫鉆進來,少女青絲如瀑傾瀉,眼中含情,單薄中衣藏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鐘硯漆黑的眼珠望了她好一會兒,撒謊道:“今早被鐘虔推了一把,割破了手掌,倒也不疼?!?/br> 顧盼低頭仔細端詳,映入眼簾的傷口可不像他口吻中這般輕巧,血rou翻覆,看著還怪滲人的。 她忍不住罵了一句,“鐘虔也太不是東西了吧?!?/br> 鐘硯表情淡然抽出手心,冷淡鎮靜看著顧盼為他的一個謊話而義憤填膺,“我習慣了?!?/br> 言下之意便是習慣被鐘虔欺負,被他有意的惡作劇傷害,血rou模糊已是常事,眼簾垂落,他裝模作樣假惺惺的說:“從來沒人心疼我?!?/br> 月影皎潔,青年面龐如玉,如皎皎明珠,映著潔白的雪光,低眸順眼時異樣乖巧惹人憐愛,顧盼心腸軟,實在見不得他受苦的樣子,被他這幅可憐委屈的模樣給騙了去,“唉,你別說喪氣話,今后我不會讓他有繼續欺負你的機會,說到底你才是侯府正經世子,還是他的兄長,他再怎么樣也不該這樣對你?!?/br> 鐘硯搖頭,“你不必為了我和他起爭執?!?/br> 他越是這樣顧盼越生氣,還傻乎乎的在想這孩子日子過的也太慘了,不能還口還不能還手,壓抑陰郁,擱誰誰都得瘋! 這么漂亮的青年,如果長成內心戾氣深重暴躁毒辣的病/嬌就真的太可惜了。 她氣呼呼的說:“人善被人欺,憑什么要讓著他?就該給他點教訓瞧瞧?!?/br> 顧盼臉上的氣憤不似作偽,這倒讓鐘硯心情變得復雜起來,好像她真的在關心他,而他也并不討厭被人關心維護的感覺。 鐘硯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半晌,良久過后撤回眸光,任她用自己的手帕將他的手掌包起來。 女人湊近難免聞的到她身上自帶的香氣,清透淡雅,彌漫在鼻端。 半夜里,顧盼又在睡夢中越過了床中間無形的線,往他身上挨挨蹭蹭,抱著他的腰不說,還將小腦袋鉆到他胸口,像把他當成了枕頭抱在懷中不放。 同塌而眠的日子,鐘硯發覺顧盼常常做噩夢,夢話斷斷續續,都是些告饒求情的話。 顧盼確實常夢見許多血腥場面,有太子殿下被殺的場景,還反反復復看見自己被殺的畫面。 太子殿下一派正氣,好似明月,干凈清澈,可惜他死的卻很慘,萬箭齊發,被射成了個篩子,箭箭穿心,跪倒在鐘硯的跟前。 可憐他死之前還記掛著懷有身孕的原主,外人又如何能得知,金貴的太子死之前竟是在鐘硯面前,祈求他饒了東宮里那個無依無靠的侍妾呢? 顧盼因為噩夢不斷發抖,于是把鐘硯抱的更加牢靠。 天已蒙蒙亮,鐘硯作息規律,準時睜開眼,懷中女人不安害怕,冷汗不斷,嘴里喃喃自語盡是些他聽不懂的話。 鐘硯眼神冷漠,卻破天荒將她摟的更緊,手指貼著她的背脊,輕輕安撫。 顧盼漸漸平靜,夢中可怕的場景也漸漸遠去。 鐘硯動了動手指,將貼在她脖頸上被汗水打濕的長發捋到后背,微涼的掌心控著少女的后頸,故意用力,將她的頭抬起來,盯著她水潤的紅唇看了片刻,暴露出冷酷兇狠的一面,欲/望不加遮掩,他沒有忍耐,狠狠咬了一口他肖想已久的地方。 鮮血味美,遠遠不夠澆滅他心內guntang的野火。 顧盼疼的齜牙咧嘴,不安掙扎,迷迷糊糊馬上就要醒過來,鐘硯冷酷道:“不要動?!?/br> 她覺得很可怕,想醒過來腦子又還昏昏的,像沒睡夠,慢慢安靜下來。 鐘硯摸了摸她的臉,:“對,就是這樣?!?/br> 聽話柔順,才有那么點討人喜歡的意思。 鐘硯很體貼的替她蓋好了被子,出門之前,將藏在暗處的隱衛叫了出來,“盯著她,看看她最近接觸了些什么人,說了什么話,一一匯報?!?/br> 他倒要看看顧盼能把狐貍尾巴藏多久。 吉平道:“是!” 稍許停頓,鐘硯又說:“不要讓她們攪了夫人的清夢,隨她睡?!?/br> 吉平呆了一瞬,“是?!?/br> 鐘硯離開不久后,顧盼就在大汗淋漓中醒來,發了一會兒呆,突然間爆發破口大罵,“系統你沒有心?。?!” 她在夢里死了無數次,幾乎隔兩天晚上就要復習一遍自己是怎么死的。 系統沒聲。 顧盼暴躁道:“系統你是不是死了?” 依然沒有回答。 顧盼:“你還活著你就吱一聲?!?/br> 系統:“吱?!?/br> 顧盼:“......” 她正郁悶的時候,丫鬟端著一碗安神湯送了過來,在她費解的眼神中解釋道:“少爺說您這幾天睡得不太好,特意讓奴婢給您送過來的?!?/br> 顧盼端著碗,湊近聞了聞味道,似乎沒有難聞的藥味,她嘗了一小口,喝起來竟然還不錯,甜滋滋也不膩。 她邊喝邊默默的想,鐘硯待她還算有一份好心。 第十五章 剛喝完湯,便有小廝來報,說外邊有人找她。 顧盼問:“是誰?” 小廝答道:“那人說他叫廣生?!?/br> 顧盼起先愣了一下,緊跟著她就想起來,這個人是原主故意買通,去找鐘硯麻煩的人。 這個廣生原是顧盼母親的一名表弟,親疏關系隔的有些遠,但他確實也是顧盼的遠房親戚,是她名義上的小舅舅,從鄉里大老遠跑來京城投奔,她母親不忍見他流落街頭居無定所便給了他一筆錢安頓。 廣生在京城買了間小院子,可他這種人注定不會安生,結交了幾個有錢的紈绔子弟,當起了狗腿小流氓,膽大包天,破事干了一堆。 所以原主當初才會找到他,讓他帶著他手里那幫小流氓有機會要了鐘硯的命。 顧盼著急忙慌把人叫進來,小舅舅年紀輕長得也人模人樣,卻是不肯好好走路,走姿囂張有點匪氣,他一見到顧盼便笑了起來,“我的外甥女,舅舅可太久沒來找你了?!?/br> 廣生比她大不了幾歲,不太正經,說話語氣像個不上進的公子哥。 顧盼記得原主和他關系倒還不錯,于是問:“你今天是什么事嗎?怎么突然來找我了?” 廣生覺得自己雖然是個作惡多端的垃圾,但他對這個外甥女還是很不錯的,有求必應,帶著相好逛街買衣裳也不忘給她也買點首飾。 他覺得顧盼漂亮,這么漂亮的外甥女當然得寵著。 他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輕飄飄的撂下一句,“你上次不是讓我逮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