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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多少?!?/br> 顧盼連忙擺手,她怎么好意思和男主搶吃食呢!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br> 殊不知,她的推拒加重了鐘硯的疑心,覺得她不懷好意。 久久過后,鐘硯似乎還是沒有動手要吃的意思,顧盼甘拜下風,“那就一起吃吧?!?/br> 鐘硯捏著勺子在碗里攪拌了一下,隨即將勺子遞到她嘴邊,嘴角帶笑,眼神卻冰冷無意,“我喂你?!?/br> 湯里如果有毒,顧盼也別想躲開。 兩人的臉近若咫尺,鐘硯是顧盼見過模樣最為精致的人,被這樣一個人看著,她也會不好意思,小臉逐漸熱起來,耳朵尖不受控制泛著嬌俏的粉意。 顧盼邊咽下他喂到嘴邊的餛飩,邊美滋滋的想,好像攻略男主并沒有那么困難??!努力對他好,就能讓他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被鐘硯利用了個徹底,當了一次被實驗的小白鼠而已。 鐘硯還拿了手帕替她擦了擦嘴,如果忽略他毫無感情的眼神,他簡直像世上最貼心的愛人,“味道如何?” “好吃?!?/br> 鐘硯還是不能完全放下戒心,他母親可比想象中更要恨他。 四目相對,青年玉白的臉藏在朦朧的光影下,鼻梁挺直,薄唇微翹,對她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這抹笑能把人神魂都勾了去。 “那就全給你吃了吧?!?/br> 鐘硯笑的純良無害,心里想的也很簡單,要死也是顧盼先去死。 第四章 鐘硯天生膚白容貌好,眼珠漆黑,黑白分明,濃密烏黑的睫毛微微垂落,低眉順眼,看著便是個仁慈心善的儒雅少爺。 青年如墨般的長發挽了起來,頭頂玉冠,發髻干凈利落,明亮清澈的雙眸仿佛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深意,眼角含著清淺的笑意,誘哄顧盼將博平郡主送來的補湯喝了個干凈。 過了半刻鐘的時辰,鐘硯悄悄打量顧盼的臉色,女人氣色紅潤,看著并無異常。 鐘硯心里有點失落,真是遺憾,顧盼居然沒被毒死,他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捧了本書坐在竹窗邊坐了下來,也不肯主動和她搭話。 顧盼也沒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很有分寸沒有去打擾他,“我先走了?!?/br> 日光細碎,熱滋滋的陽光自他的頭頂澆了下來,均勻落在他透白的臉頰,樹葉斑駁的倒影恰巧停在他的眉心。 鐘硯捧著本詩經,里面的內容倒背如流,淡漠的瞳孔望著窗外的天空,毫無情緒變化。 他的母親對他說過的最多一句話是,鐘硯你沒有心。 的確,他沒有軟心腸。 不會心痛,不懂同情,亦不會愧疚。 從小鐘硯就沒對什么事情或者人表現過很熱衷的興趣,他乖乖的完成老師布置的課業,學習禮數文化,每一樣他都做得很好。 但是他并不喜歡。 十四歲那年,鐘硯無意中知道他并非博平郡主親生子,他并不覺得意外,也不難過。 他甚至覺得,有沒有母親,于他而言都差不太多。 十五歲那年,鐘硯親手掐死了一個醉醺醺侮辱他的仆人,當時氣血翻涌,久違的快感席卷而來,他病態的欣賞著對方臨死之前的丑態,逐漸愛上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鐘硯的手指修長細瘦,又白又嫩,圓潤的指尖輕輕掐著詩經的邊角,瞇起眼睛,不受控制的想,等利用完了顧盼到底是掐死她好,還是用刀捅死她比較好。 顧盼被叫到了主院,博平郡主姿態高貴坐在主位,細細品味著口中的茶,過了半晌,才有空抬起眼睛看她,掐著嗓子發問:“硯兒怎么樣了?燒可曾退了?” 顧盼小心思量,答道:“燒退了?!?/br> 這可不是博平郡主想聽到的消息,頓時她連喝茶的心思都沒有了,挑了挑眉,繼續問:“我讓你送過去的補湯可否都給他喝了?” 顧盼哪能告訴她全都被自己給喝了呢,她低著頭,撒謊起來面不改色,“都喝光了?!?/br> 這碗湯里自然是沒有加料,博平郡主只是給外人裝裝樣子,偶爾心血來潮維持一下虛偽的母子關系。 她有點怕鐘硯這個孽畜,那雙眼睛仿佛能吞人。 沒有完全的把握,她還不想這么早就和鐘硯撕破臉皮。 博平郡主的視線堪堪落在顧盼的臉上,心中止不住冷笑,顧盼長的雖然貌美,架不住她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輕易就被外人三言兩語煽風點火。 看在這個蠢貨和她站在同一邊,博平郡主勉強對她擺了好臉,“你也辛苦了,一會兒讓趙嬤嬤帶你去庫房挑兩件首飾?!?/br> 顧盼道:“謝謝母親賞賜?!?/br>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趙嬤嬤看不出年紀多少,長了張兇臉,看著就是不好說話的人,一路無言領著她去了庫房,拿鑰匙打開箱子,“您挑兩件吧?!?/br> 這箱子里沒什么好東西,多是金制發釵步搖,做工也談不上精致,看上面的紋路似乎也有好些年歲。 趙嬤嬤親眼看著她挑了兩件金釵子,心中不屑她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嘴上卻還得說著軟話,“郡主也知道以你的姿色跟著少爺是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肯聽群主的話,將來的好處少不了你的?!?/br> 顧盼順勢而為,裝的自己很委屈,“這日子我真是受夠了,他廢物就算了,脾氣還不好,你是不知道今早我給他上藥,他有多嫌棄?!?/br> “我當然是向著郡主的,她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鳖櫯伪е焘O愛不釋手,“這朱釵多好看啊,肯定值不少錢,那個廢物可從來沒給過我這些?!?/br> 趙嬤嬤面色稍緩,心跟著放下來不少。 當初顧盼敢如此大膽去算計鐘硯,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得了博平郡主的授意。 晚些時候。 顧盼瞅準時辰去了鐘硯的屋子,打算和他一起吃個晚飯聯絡感情。 屋門大開,燭火晃晃悠悠,院子里的燈籠都點了起來。 顧盼的視線往里探了探,發現屋里平白無故多了個人出來,男孩神色倨傲,得意之色遮掩不住,標準的反派長相三白眼。 男孩對著鐘硯叫了聲哥哥。 鐘硯淡淡看著他,“何事?” 鐘虔很小就從他母親嘴里知道鐘硯不是他親哥,一直都對他不假辭色,又看鐘硯腿腳不好,明里暗里沒少欺負鐘硯。 鐘虔天資愚鈍,課業不好也不夠聰明,看樣樣都比自己出色的鐘硯就格外不順眼了。 鐘虔笑嘻嘻的說:“我聽先生說,他前些日子贈了你一方墨硯,可否能讓弟弟看一看?” 好硯不可多得,鐘虔不喜歡舞文弄字,對讀書也沒幾分興趣,他只是喜歡搶鐘硯的東西而已。 “在桌上?!?/br> 鐘虔拿起桌上這塊上等的墨硯,連連夸贊,溢美之詞不斷,最后才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