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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人送了兩箱肥的流油的螃蟹過來。攝政王待在家里養傷,被王府里的醫官緊緊盯著,這也不許吃那也不許吃,他對著兩箱螃蟹吞了一天的口水,不情愿地叫人送到了后廚做了喂貓,財哥帶著一胡子蟹黃蹦到他膝蓋上舔他手心。攝政王閑得無聊,給小皇帝雕了點小玩意練手指,雕完都藏自己床底下的箱子里,原先這位置是裝先皇的草螞蚱的,攝政王把箱子拖出來坐在床上托著下頜看,一邊偷偷摸摸地想:我在先皇陵寢邊給自己留了位置,可千萬不能讓小陛下發現……這可怎么辦好啊。第38章這時候外姓大臣已經沒有陪葬皇陵的資格,攝政王一族的墓地在離皇陵稍遠的地方,和皇帝的遠親宗室擠在一處,攝政王給先皇建陵寢時還沒對小皇帝動過什么歪心思,他想著自己要做的事搞不好就遺臭萬年,死后被人挖出來鞭尸,埋在皇帝邊上總不至于有人這么大膽去挖皇陵,于是厚顏無恥地給自己留了個位置,這事他做得光明正大,也就是小皇帝當時還小,沒人跟他提起過,現在人長大了,是時候準備修陵,得開始擔心他和自己翻舊賬了。小皇帝忙得無心顧及這個,他一面有大量政務要處理,一面還得和大臣們幫著攝政王周旋,頭發都掉得比以前勤了,小皇帝處理完今天的事宜的時候已經夜半了,他懶得走路,就坐在書房外的門廊欄桿上等宮人抬轎子來。白日里下了場雨,晚上倒萬里無云起來,他無所事事地坐在那數星宿,還沒數完北斗,藏在攝政王府的上澤軍偷偷摸摸地來告訴他:“攝政王每天把自己關在屋里刻木頭玩,刻完都藏到自己床下的箱子里?!?/br>接著獻寶似的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個:“臣偷來了一個?!?/br>他偷的是攝政王今天剛雕的,有一尺來長,上面的毛刺還沒打磨,小皇帝用袖子墊著手接過來,舉著對燈籠打量了一會兒,發現攝政王刻的是自己,攝政王這手藝估計是年少時勾搭小姑娘用的,容貌刻得惟妙惟肖,除了頭發有點少,小皇帝哭笑不得,放在手里把玩了會兒,叫上澤軍偷偷放回去,打算等哪天有空去他那把那一箱子都討過來。他喜滋滋地回了寢宮,心里想著攝政王的手,他手指間夾著一把小巧的刻刀,刀刃有時輕柔地劃過木料,會有一點木屑留下,等他刻完幾筆就會把它們拂去,他微低著頭,光影從他眉間轉過去,有時草葉被風吹過,就又吻上他唇瓣……小皇帝浮想聯翩地把自己洗了一遍,剛打算上床,在被窩里摸到一個光溜溜的妃子,小皇帝把被子蓋回去,處變不驚地無聲罵了句娘,叫李總管滾過來。李總管候在門外,聽他叫自己趕忙點頭哈腰地進來,小皇帝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氣得踹了他一腳,罵道:“吃了多少銀子給你的膽往朕床上塞人,滾出去挨多少板子,叫姓傅的來聽差?!?/br>李總管被他踹得跌坐在地上,又趕忙屁滾尿流地爬起來抱住小皇帝的腳求饒,不敢說自己冤枉,只好求小皇帝看在他此后這么多年的份上免了這苦刑。小皇帝把他蹬開,貼了個邊坐在床上,兀自生著氣,被窩里的妃子裹著被子起身,柔聲道:“妾這樣令陛下厭惡?”小皇帝不理會她,問李總管:“是誰給你的錢?”小皇帝不喜歡對著人發脾氣,李總管多年養尊處優下來被他這兩下嚇破了膽,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地哭道:“是攝政王,是攝政王?!?/br>說了兩句想到了什么,慌忙從袖子里掏出個信封,雙手呈給小皇帝,小皇帝看他哭得眼淚鼻涕流成一團,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又聽到他提攝政王,怒急攻心地抓起床頭的杯子扔到了他膝蓋邊上,李總管膝行過來,扎了自己一膝蓋血,仍舊一臉陪笑。小皇帝把信封接了過來,封皮上沒有字,打開后里面是一沓見票即付的銀票,還有一張字條,小皇帝把字條抽出來,攝政王用他那筆頗有令名的行書寫道:“皇帝子嗣不豐,我甚是憂心……”小皇帝沒有看完,他咬牙切齒地抑制住了撕碎字條的沖動,把它折起來握在手里,回頭看了妃子一眼,面無表情披上外袍起身出了門,姓傅的秉筆太監已經候在了門外,見他出來上前給皇帝整理了衣領,垂手等他吩咐。小皇帝余怒未消,高聲道:“把里面那倆丟出去,禁足……給她穿上衣服?!?/br>妃子問道:“陛下忘了答應妾一起摘花瓣做玫瑰糕了嗎?”作者有話要說:我在光溜溜的攝政王和光溜溜的妃子間猶豫了一個小時……第39章小皇帝尚在氣頭上,他緊緊握著字條,幾乎把它揉破,剩下的理智勉強沒讓他叫人把妃子被子一裹直接扔走,無暇去管什么玫瑰糕,聽到后冷漠地想了一下,沒記起來答應過,倒是想起她就是那天晚上攝政王闖進后宮把自己帶走時躺在一張床的那位,小皇帝安靜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心里對著攝政王報以老拳,一面憤恨地想:你這個……這個自以為是的老混蛋。他想攝政王的時候陰沉著臉,傅秉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支使著宮人躡手躡腳地進屋去把里面那兩位帶出來,妃子出來的時候還用手理著發髻,試圖和小皇帝用美色動人,然而小皇帝心里裝著別人,連眼神都沒分給他,就被傅秉筆連哄帶拉地送了出去,走也不肯消停,頻頻梨花帶雨欲語還休地回頭望他,和他講什么柔情蜜意,小皇帝一概充耳不聞,他平靜了好半天,把攝政王的字條看完了,沒法和他真生氣,擰著眉毛回了房。小皇帝本來累了一天,回來后只想倒頭便睡,現在被折騰得睡意沒了,也累得不想動,他在新換的床褥上躺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滿腦子胡思亂想,只好伸手在床頭摸了一會兒,把字條從盒子里拿了出來舉在眼前對著燭光細看,一邊給攝政王找借口開脫,然而看得眼睛都花了,也沒看出什么異樣來,措詞是攝政王的口吻,字跡也和他的手書一樣,就連里面那股云行流水的勁兒也如出一轍,小皇帝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