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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趙構和蕭山都是一顆心碰碰直跳,等了沒多大一會兒,趙構便站起身,對秦府的仆從道:“秦相公在哪里,朕當親自去看他!”說畢,也不等周圍的人答應,便自行起身,朝著秦檜的臥房走去。秦檜臥房門外,候著三四個護衛,見趙構來了,都是躬身行禮,秦熺出來道:“陛下,家父臥病在床,現在有些衣冠不整,恐怕驚擾了圣駕,還請陛下稍等片刻,等家父整好了衣冠必然出來迎駕?!?/br>趙構原本還在懷疑趙瑗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現在聽了秦熺這話,心中冷笑:若是秦檜當真無恙,又怎么半天都不出來?他也不理會秦熺,徑直朝著房中走去,秦熺想要阻攔,卻又不敢,只急的團團轉。趙構給蕭山使了個眼色,蕭山伸手推開秦檜的臥房,捏著嗓子道:“陛下駕到!”即刻就聽見房中傳來腳步聲,秦檜穿的整齊,臉上也絲毫不見任何重傷之色,反而比平時更加紅潤兩份。秦檜來到趙構面前,躬身行禮:“不知陛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趙構笑道:“秦卿何須多禮,你我君臣多年,早已親如骨rou。朕聽說秦卿病重,特來看看,你現在可好多了?”秦檜站起身,親自前去奉茶,遞到了趙構面前:“老臣只是受了些驚嚇,早已痊愈,明日便準備去上朝?!?/br>趙構哪里敢喝秦檜送來的茶,只是吹了吹便放在桌上,又去看秦檜的臉色,只見他精神甚好,雙目有神,面色潤紅,根本不像是快要死的人。趙構心中暗暗的責怪趙瑗謊報軍情,心中也未免十分失望,正不知道該說什么時候,蕭山道:“陛下,你不是說此次前來,是有重事和秦相公商議么?”趙構點了點頭,環顧左右道:“的確有要事,你們都下去吧!”周圍的仆從,外帶趙構所帶來的侍衛都魚貫而出,唯有蕭山動也不動。秦檜便看了蕭山一眼,問道:“這位內侍好眼生?!?/br>蕭山不待趙構回答,便道:“小人曾和秦相公有數面之緣的,難道相公認不出了?”趙構聽見蕭山私自說話,好生惱火,正想要呵斥,便又聽見蕭山道:“相隔的這樣近,秦相公竟真的認不出么,怕是病重眼睛昏花吧?”趙構立刻出聲呵斥:“退下,哪里有你說話的份?”蕭山卻上前一步,忽然抓住秦檜的手腕,只一摸便知道秦檜脈搏散亂,是在強撐。秦檜大驚,他萬萬想不到趙構居然敢帶人前來自己府上鬧事,他才剛張口想要呼喝,蕭山手腕一抖,便捂住了他的嘴巴,將其所有的呼喝之聲,盡數按住。此刻蕭山隔得秦檜進了,才看到秦檜臉上竟然涂了脂粉,顯然是不想讓趙構得知自己真實的情況,看來他真的是不行了。秦檜射向趙構的目光中,即刻就滿是怨毒,趙構緩緩的開口,訓斥蕭山道:“你好生無禮,秦相公是國之司命,怎能如此?”他雖然是訓斥蕭山,但說出來的話半點也不嚴厲,等于是變相認可蕭山的做法。蕭山微微的笑了笑,道:“義父,你果然已經不記得我了么?”秦檜大驚,看向蕭山,他實在是重傷之下,連日在家中靜養,忽然聽到趙構來了,慌忙想要妝扮出身體康健的樣子,但雙眼看事務,實在是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即便是現在隔得近了,他依舊看不清蕭山的容貌,但到了此刻,已經知道他是誰了。蕭山見到秦檜雙眼有些茫然和慌亂,便一伸手,扯開秦檜的衣服,果然見其胸口處纏著紗布,此刻被他一扭,又滲出黑血來。看來趙瑗果然聽從了自己的建議,行刺的兵刃上都淬了毒。蕭山冷笑了一聲:“你當日殺我父母,若非我跑的快,就已經做了刀下亡魂,今日落在我手中,還有什么話好說?”秦檜一雙眼睛看向趙構,趙構只是袖手而立,臉上半分表情也沒有,就好似完全事不關己一般。蕭山當即便想要拔出腰間的短劍殺掉秦檜,卻忽聽得趙構道:“山兒,不要胡鬧。秦相公為國cao勞,重病在床,連話也說不出來,你若是執意妄為,朕饒不了你!”蕭山便明白了,趙構這意思,是不要讓秦檜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免得傳出什么不好的流言。蕭山伸手將秦檜的嘴巴捏開,取下頭上的簪子,插入秦檜的喉中,將其聲帶刺破。又準備刺向他的心窩傷口,讓其當場就死的時候,趙構淡淡的道:“今日朕前來探望秦卿,竟沒想到卿竟病重至此,看這樣子,恐怕活不過今夜了……秦卿為國盡忠,朕想到這里,便覺得心痛如絞!”蕭山覺得趙構要求有點麻煩,還不能立刻弄死,但也不能讓他活太長時間了。這可是個技術活,蕭山將其胸前繃帶解開,果見到箭傷正中胸口,他用鐵簪沿著原本的傷口刺入,直抵心臟。秦檜一時汗如雨下。趙構不不語,蕭山將秦檜繃帶衣服全部穿好,才聽到趙構疾聲道:“秦相公,你……快來人!”秦熺等人一直守在屋外,此刻聽見趙構叫喊,都齊齊搶入房中,趙構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招呼秦熺趕緊把秦檜扶上床,自己卻不動手。秦檜在床上,一雙眼睛只瞪著趙構。秦熺心中疑惑,叫道:“父親,父親你怎樣了?”秦檜根本不能回答,只能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用盡力氣指著蕭山。秦熺轉眼質問趙構:“剛剛家父還好好的,到底說了什么,家父竟成了這樣?”趙構臉上作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又十分的痛心疾首:“是朕一時不查,辦事疏忽,愧對秦卿!”他一面說,一面指著蕭山,“朕原本以為,帶秦卿義子前來探望,秦卿會病愈的快些,但竟沒想到,秦卿一見這個人,便怒火攻心,竟再次病倒!”秦熺猛然回頭,盯著蕭山,終于從蕭山的臉上,看到了當年的依稀影子。秦熺咬牙切齒:“陛下,此人是家父的仇人,他忘恩負義,請陛下將其交給臣發落!”趙構微微的點了點頭:“朕從未見過如此不孝之人,就把他交給你,你可以自行發落!”蕭山心中一驚,他開始還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