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敲徐子白的門:“阿白,這里有幾味藥材我分不清。你出來看看?”門紋絲不動。徐子墨又喊了兩聲。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徐子白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徐子墨被訕訕然指了指那幾味藥材:“那邊有幾味藥材,我分不清楚?!?/br>徐子白不作聲,過去將那藥材收撿好。下午,小院里又來了不少病人。徐子墨同上一次一樣幫忙抓藥,謄藥方,也著實忙了一下午。這些病人大多是附近的窮苦百姓,年邁無依,生活困苦。交談中得知,許多還是在北疆戰場上老兵,因殘疾或老弱退伍。老大歸家,因年邁殘疾,很難謀生,舊傷復發時,只能硬抗。許多老兵都久無藥醫,去世了。徐子墨聽得心情沉重。戰場后遺癥一直是無法解決的難題。夜色昏沉時,徐子墨要回去了。他望了望四周,著實憂心,又望向徐子白,勸道:“阿白,你身子弱,這地方條件簡陋,不適合你養傷。你隨我回去,換個清凈地方住吧?!?/br>徐子白不說話。徐子墨已明白他的態度了,嘆了口氣,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徐宅花園里,他又碰上了正嬉鬧的傾城和尚黃。兩人碰見他,都訕訕然行了個禮,一溜煙就跑了,顯然是怕他的訓斥。徐子墨只好當沒看見。水榭里,徐子赤正在擺飯,四平八穩的一塊紅木方桌上,亭亭地放著兩個白瓷大海碗,每個碗里窩著一團黃面,點綴著青菜rou絲與雞蛋。徐子墨進來,問道香味,不禁贊了一聲:“好香?!?/br>徐子赤朝他一笑,招呼著他:“快去洗手,過來吃面?!?/br>徐子墨笑嗯了一聲,回來與徐子赤對坐,吸溜咬了一大口面后,想起方才花園里所見,就將傾城與尚黃交往過密之事略提了一提。徐子赤顯然也知道,道:“傾城一向沒什么朋友。難得遇上一個同年的伙伴?!彼捳Z里有幾分懊惱,“也是怪我,沒有教她男女大防?!?/br>徐子墨安慰了他幾句,才道:“確實得把這人好好查查?!?/br>主要是傾城不比旁人,身世身體都特殊。徐子赤嗯了一聲:“我正在派人調查這個尚黃的背景。你放心,我不會讓傾城吃虧的?!比缓笮栃熳幽?,“這面味道如何?”面條勁道、湯料味道不咸不淡,家常小面,難得做得出彩。徐子墨吃的開心,一個勁贊著好:“這個味道不錯。以后叫廚房可以多做?!?/br>“這個是我親手做的?!毙熳映嘤H了一下徐子墨,“好吃就給你再做?!?/br>徐子墨整個人都愣住了。徐子赤做的?那個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徐子赤?“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毙熳映嘁渤酝炅?,讓丫鬟進來收拾了桌面,就趴在徐子墨背上,將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徐子墨,你可真是好福氣呢?!?/br>徐子墨哭笑不得:“有這么自賣自夸的嗎?”徐子墨嬌嗔地朝他耳根哈著熱氣:“我不管,我就要你夸我?!?/br>“好好好,你最賢惠?!毙熳幽y得也有了好心情,揶揄他道,“以后是不是還要縫衣煮飯,相夫教子了?!?/br>徐子赤趴在他背上:“要教也是你教?!?/br>徐子墨無奈地笑。兩人哪會有孩子呀。徐子墨晚間要看兵書了,拖著個人不方便,好聲好氣地和徐子赤商量,讓他對面坐著。徐子赤撒嬌賴皮,一定要黏在徐子墨背上,怎么都不肯下來。徐子墨向來是拿徐子赤沒辦法的,也就任由背后就這么長了個包袱。今晚的徐子赤格外粘人,跟個小孩子似的。徐子墨在燈下坐著看兵書。徐子赤就總是鬧他,在徐子墨看得入神時去偷親他。等徐子墨反應過來,還當沒事人似的,一個勁裝傻。躺在床上,徐子赤睡著了才消停了。徐子墨看著他的睡顏,又望著頂上的大紅輕紗帳上細細密密的暗金云紋,總覺得不安。徐子赤今天太粘人了。關鍵就在于太粘人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但除此之外,他又并沒有別的異常之處。徐子墨心里拿不準,想著徐子赤定然是發現了,心中愧疚不安??擅棵肯胫退拱讜r,徐子赤又總是一副萬事不知的模樣。他惴惴不安,反倒比尋常更難熬百倍。尤其在每周與徐子白解毒后,回來面對著徐子赤的溫柔,總覺得自己是個背叛了徐子赤。他疑心是他每每問話時言語含糊,讓徐子赤產生了誤會。一定。他一定會和徐子赤坦白的。但,每次他積攢下來的勇氣,在徐子赤三言兩句轉移了話題后,總會轉瞬消失不見。他怕一切說開了,也就沒了轉圜余地。這件事就這么耽擱了下來。一拖就是半個多月。這期間,徐子赤也和他說過,鍛身所需的藥材已悉數準備完畢,只待兩日后送來。徐子墨也早有準備,每日不輟地練拳,練槍法,鍛煉體魄。他解毒后,只是一介廢軀,身子比尋常人還弱些,但鍛煉體魄,終歸是有益無害的。徐子墨依舊有空就去幫忙徐子白整理藥材。徐子白體弱,經了那毒后,身體和紙糊的沒差。解了蠱毒也只是杯水車薪。偏他又不肯靜養,只一心放不下那些病人,總是拖著病體,為病人診治。徐子墨勸不住,只得去幫他,好讓他歇一歇。每日收工,徐子墨總是再三勸他:“你隨我換個地方住。醫者不自醫,你這地方附近離醫館遠,條件也差。住在這里,每日被病人擾著,勞神勞力,不如挪去一個清凈的地方好好養養?!?/br>徐子白一向是沉默拒絕的。這日,大概被徐子墨勸的煩了,他沉默后道:“你不用再勸了。這里有我的病人,我是絕對不會走的?!?/br>徐子墨一愣。印象里,徐子白一向是清傲的。那一種清傲并不是驕傲自矜,眼高于頂,而是天性淡薄的。他素來不喜與人打交道,尋常放在眼里的除了母親,也只有他。其余的,莫說幾個兄弟,便是父親,他也沒放在心里。問他緣故,他只說人人都帶著面具,逢不同的人便是不同的面孔,太虛偽。連學醫也是母親和他擔心子白孤苦一生,要替他下半輩子打算,讓他學個手藝,才送他去的。當初并沒有料到,子白在醫術上倒頗有幾分天分,竟成了顧圣手唯一的關門弟子。這是他頭一次如此堅持一件事。徐子白又道:“我前十幾年在出入富貴之地,接觸的都是勛貴之人。見慣了有錢人家如何惜命,如何為了續命不惜耗盡一切代價。當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