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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什么?要挾永和帝,自是不可能的,若是要要挾靖安侯,便不會將他重傷至此,那么,只能是要挾燕崇,或是裴錦箬了?永和帝的目光帶著探究,望向了裴錦箬。 裴錦箬恍若不覺,只是語調淡淡回道,“他要做什么,想必過幾日,自會明了?!?/br> 永和帝蹙了蹙眉心,正待問什么。 這時,殿內卻是隱隱有了動靜。早前那個御醫與莊老一前一后從殿內走了出來。 永和帝暫且將疑慮壓下,望向兩人道,“靖安侯傷勢如何?” 那御醫和莊老行罷了禮,略微斟酌一下,才回道,“回陛下的話,侯爺傷得不輕,那刀若再深一寸,怕是神仙難救。即便如此,也算救得及時,也要侯爺安然度過這兩日,才算得逃過一劫?!?/br> 永和帝皺了皺眉,“你們小心看護著,要用什么藥,盡管開口,庫房中有的,朕絕不吝惜。你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靖安侯?!?/br> 御醫和莊老自然都是迭聲應是。 鄭皇后在邊上小聲提醒道,“陛下,您看,靖安侯傷成這樣,怕是最好不要過于挪動。錦箬到底是個女子,又有孕在身,怕是侍疾起來不太方便,不如將燕峑喚進宮來,可好?” 按理,這里是內宮,靖安侯不該留下。 可是事急從權,永和帝從不是那等頑固不化之人,聽罷鄭皇后的建言,點頭“嗯”了一聲,“也好。這便讓人去靖安侯府傳喚燕峑進宮侍疾?!?/br> “不如讓臣婦去喚三弟進宮吧!”這時,裴錦箬卻是驟然開了口。 “你要出宮去?”永和帝挑眉望向她,神色間含著滿滿的疑慮。 鄭皇后望著裴錦箬,亦是滿滿的不贊同。 裴錦箬神色沉靜,蹲身斂衽,深深一屈膝道,“陛下,晟哥兒如今落在蕭綦手中,臣婦心下實在難安。思來想去,他待如何,回了靖安侯府,他遞消息來,總也要容易許多。還請陛下念在臣婦愛兒心切的份兒上,容臣婦這一回?!?/br> “錦箬,你怎的這般糊涂?他擄走晟哥兒,沒準兒就是沖著你來的,你在宮中,尚且安全,若是出了宮去,那......”鄭皇后是真正關切裴錦箬,聽罷,便是急急勸阻道。 只她話還未說完,卻是被身旁的永和帝輕輕一扯,她驀地警覺,轉頭望向永和帝沉寂的側顏,便是住了嘴。 永和帝望向神色自始至終沉靜的裴錦箬,“你......當真想好了?” “想好了,還望陛下成全?!迸徨\箬深深一福。 永和面色幾轉,終究是點了頭,“好,朕便依你。朕待會兒讓徐涇挑二十名好手,交予你全權調度?!?/br> “多謝陛下體恤?!迸徨\箬躬身謝恩。 鄭皇后上前將她扶起,望著她,很有兩分無奈,最后,只得嘆了一聲道,“靖安侯這里,你且放心,本宮自會著人好好看顧,又有莊老在,你可安心?!?/br> “多謝娘娘?!倍?,又轉向御醫和莊老,“有勞二位?!?/br> 既然說定了此事,裴錦箬也無意多留,當下便是與帝后告辭離去。 轉身走到偏殿門口時,恰恰與行色匆匆歸來的徐涇撞了個正著。 后者斂了步子,朝著她一拜。 她點了個頭,與徐涇錯身而過時,步履微微一頓。 隱約間,可以聽到身后徐涇的回話聲,“......臣趕去時,已是晚了,陳美人已然吊死在了梁上.......” ------------ 第556章 碰運 裴錦箬并無多少意外,繼續邁開步子,端正身形往前走去。 不管是畏罪自殺也好,還是陳美人一片慈母之心,不愿拖累了蕭綦也罷,終歸,人已是死了。 死人的嘴,是什么也問不出的。 蕭綦終歸也是成了再無人相助的孤家寡人。 他們本就預定了今日要出宮,一應物事都已經收拾好的,眼下,卻是顧不上了。什么也沒拿,只裴錦箬和綠枝主仆二人,匆匆離了宮,登上了靖安侯府早已候在外頭的馬車。 開口讓車把式走,馬車踢踢踏踏跑起來時,裴錦箬一直端正的身形,卻是一歪。 “夫人?!本G枝一直懸著心,見狀,連忙伸手一扶,不意外觸到一掌的冰涼。 從出事到現在,夫人都表現得太過鎮靜,甚至薄情了一些,可綠枝卻再清楚不過,無論是靖安侯受傷,還是晟哥兒失蹤,哪一樁,對于夫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之傷,能撐到現在,已是極限。 裴錦箬卻不過轉眼,又撐起了身子,“我沒事兒。稍后,陛下派的人,便該到了。等到前街時,你便先下車,另雇一輛車回靖安侯府去,一是通知三爺,讓他進宮侍疾。二,便是讓袁嬤嬤也跟著進宮,乳娘和玉箋還在宮里,她們照看晟哥兒一場,總要將她們帶出來,好生安葬?!?/br> 提起這個,綠枝也是不由得濕了眼眶。只是......“那夫人您呢?”夫人交代這些,顯然是不與她一道回靖安侯府的意思。 裴錦箬默了默,終是將一直捏在掌心,已是有些汗濕的字條遞給了綠枝。 綠枝心里一顫,接過那字條,展開一看,登時驚得變了臉色?!胺蛉?,既然他已經留了書,方才您為何不......”話到一半,綠枝驀然明白了過來,登時,接下來的話,便是再也說不出口。 這張字條是蕭綦留下的,方才,裴錦箬便已經拿到,卻是在永和帝面前瞞了下來。 蕭綦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擄走晟哥兒,他的目標,已是在這張字條上。 他擄走晟哥兒,要挾的不是燕崇,而是葉準。 這張字條,若是被永和帝看見,他自然會疑問,為何晟哥兒能要挾得了葉準? 那么,葉準不是已經死了嗎?如何要去要挾一個死人? 葉準詐死,這欺君之罪便跑不了。 更甚者,他的真實身份便再也瞞不住了。等待他的,又會是什么? 哪怕是私心作祟,裴錦箬也只能將之瞞了下來。 “夫人現在,又要到何處去尋人?”綠枝默了片刻,大抵已是猜到了裴錦箬的想法。既是要瞞著永和帝葉準的事兒,那么,救晟哥兒,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而蕭綦既然提到的條件是葉準,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