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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施肥,雪夫跟在隊伍后邊腳程也不落下,每挑一趟糞肥都把桶盛滿,到了晌午自是腹中肌餓。雖然田間吃飯不分等級,但羊村男丁還是與奴隸保持著一定若有若無的距離。奴隸吃飯極其粗劣,這也是羊村男丁不太愿意與他們坐在一起吃的原因。軍營里有些兵丁也有這樣的習慣,兵丁一起吃飯時,常聽見長舌頭舔出的吧卿吧卿的聲響,剛來的新兵,從吃相上,就是看出此兵丁的出生階層。多奴吃飯有個習慣,舔碗。雪夫見慣不怪,田間地頭吃飯,都是速戰速決,趕快吃完抹嘴走人,所以他坐在多奴身邊吃飯,不影響食欲。多奴的婆娘送來的紅蛋當做加菜,男丁們領了紅蛋說了幾句祝賀多奴的兒子脫離奴藉的話,就走遠些坐地上吃飯。現在多奴在家的地位極高,受到婆娘的喜愛,以前婆娘老罵他丑八怪,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現在待他如大老爺,也不罵丑八怪了,改為喚他當家的。家奴圈子也以多奴馬首是瞻,婆娘聽話,小奴這般機靈的奴隸也很聽他的話。多奴覺得自己說的話也有些份量了,就開始膨脹起來。雪夫也由衷的祝賀多奴,多奴制辦不起宴席請客,請大家吃紅蛋也是一片心意,雪夫領這份情。因為挑了糞肥,雪夫覺得滿身都是糞肥味道,雖然肚皮空空,也有些食不下咽,先吃了加餐紅蛋,飯碗里糝子面就吃得慢了。多奴也滿身糞肥味,他靠近雪夫說:“公子,有些話,我一直弊著,早就想和你說道說道?!?/br>雪夫讓他說。多奴道:“我瞧公子從不舔碗,”雪夫一怔,道:“我不會舔,自小也沒舔過碗?!?/br>“一粒一粥當思來之不易,你不會我教你舔?!闭f罷就揚起碗作示范。他伸出長而肥的舌頭,沿著碗的內沿,吧卿一聲舔過去,那碗里就像抹布擦過般干凈。再一下接一下舔過去,雙手轉動著大粗瓷碗,發出一連串狗舔食時一樣吧卿吧卿的響聲,舔了碗邊又揚起頭舔碗底。多奴把舔得干凈的碗亮給雪夫看:“這多好!一點也不浪費糧食?!?/br>雪夫看著自己吃了大半,還剩下碗底一圈糝子面的大碗,實在吃不下了,把碗放地上說:“我在家也沒舔過碗,吾族奴役家里也有比你家窮的,也沒人舔碗?!?/br>多奴說:“我家從我爺輩就舔碗,到我這兒剛好三輩人,家里按六口人算,百十年碗上洗掉多少糧食,要是把洗掉的糧食積攢下來,就能度過荒年?!?/br>雪夫的胃腸隨著多奴的舌頭伸出縮進攪動起來,一陣陣惡心,話也說不出來。多奴又說:“依我看,公子事事都好,提刀能殺熊,拿耙能耕地,干活潑辣又不嫌吃食,只有不會舔碗這一樣毛病。公子有所不知,你每次吃完先走了,我都替你把碗舔了?!?/br>雪夫聽不下去了,趕緊起身道:“哪怕浪費糧食,我也不舔碗?!?/br>多奴取過雪夫放在地上的碗,舔得正歡。雪夫看見別人舔自己用過的碗更加難以容忍,“哇”地一聲吐了,隨后居然成了一種毛病,他一看見多奴的嘴唇就想嘔吐,自此,雪夫在田間地頭吃飯不敢挨著多奴坐一起了。小奴見雪夫對多奴開始疏離,借機靠到雪夫身邊吃飯。以前小奴是不敢靠近雪夫的,自從雪夫那日剩下半碗飯,大椿把碗端回來,害小奴被主家罵,說他偷鹽巴。從那時起,小奴就很怕雪夫,小奴雖是奴隸,心里還是有些同情雪夫的,在他看來,雪夫是外姓人,能留在羊村住黑夫的屋子,只能依仗大椿哥和羊老太爺,沒有別的方法。現在大椿哥開始寵多奴,雪夫還能受寵多久呢?小奴在雪夫身邊坐著吃了幾餐飯,見雪夫并未嫌氣他的賤民身份,就開始試著跟雪夫搭了幾句話。再后來,小奴的話就多起來,喜歡借吃飯的時間給雪夫講些八卦,當然都是羊村里發生的八卦,誰家母牛難產,后來生了牛犢,誰家驢子懷上了之類的。雪夫對這些八卦不走心,聽著段子下飯,放下碗就忘了。小奴見雪夫要走,就留雪夫多坐一會兒,再聊聊,眾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小奴左右看了看,悄悄問道:“公子就一點不擔心么?”“擔心什么?”“當然是擔心多奴,現在人盡皆知,三爺出錢替多奴的兒子脫籍?!?/br>雪夫想了想:“椿哥這么做,定是有原因?!?/br>“公子瞧多奴整天指高氣昂的樣子,還以為是正房娘娘,公子都沒這般瞧不起我們這些下人,多奴已經開始拿斜眼晴看我們了?!?/br>雪夫:“……”小奴嚼舌根的樣子,完全不把雪夫當外人了。其實雪夫從小所受的教育,階級觀念比較重,幼時在家族里從不跟賤民搭話。從軍三年改變了他,軍營里的兵丁來自各階層,秦律之下,士族與寒門都要從軍隊底層做起,也就漸漸習慣了與寒門相處和交流。大椿與雪夫是同類人,在羊村除了吩咐奴仆做事,很少與之搭話,雪夫敢肯定的說,椿哥替多奴的兒子脫籍,一定是達成了某種交易,是有特殊理由的,而這個理由,絕對不是與多奴歡好。雪夫想到多奴舔碗,嘴唇和舌頭叭卿的樣子,胃腸翻滾了一下,說:“若椿哥真跟多奴好上了,我吃.屎,你信不信?”他見過喜男風的主家,玩耍男奴只需打賞點小利,范不著替奴脫籍。小奴:“……”羊村男丁又聚集了兩次進山打獵,大椿堅決要跟著去,眾人耐不何他,就讓他去了。雪夫驍勇,已成圍獵的主要力量,大椿也感覺自己是拖后腿的,每次他遇險,雪弟都要沖上來救他,害他好沒臉的感覺。麥子開始上漿,圍獵回來,全村又開了一次村宴,這次村宴是為夏收做準備。羊老太爺端酒敬畏天地,撒了三杯酒,乞求順利豐收。每次圍獵回村開宴,都是全村齊上陣,各家將桌椅鍋碗擺到曬壩上,婦人分工煮食,男人圍坐于各張桌前聊天。宴畢,羊村入口有大動靜,來了三位大人物。羊老太爺和各房叔伯措手不及,都沒接到通知啊,趕忙起身迎接,有秩大人騎騾子,走最前面,里長大人騎毛驢,走中間,亭長大人騎白馬,走是最后,一行三人,來到羊村。有秩大人經常來羊村,與羊村很熟悉,沒官架子,有秩這種芝麻官很多工作需要各村鄉親互相幫助,所以拿架子是做不好有秩這種村官的。里長大人偶爾來,官架子大得多,只有遇大事有秩忙不過來時,才一起跟來,例如征兵,窯役登記之類的。亭長大人就不怎么來了,騎上白馬,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