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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便如此,這對他們之前的關系卻并不會造成什么影響。他們的感情經過時間的淬煉,融入骨血,早已彼此交纏,深入靈魂。不只是愛情。只要不是其中一人選擇放棄,他們經得起。林枷明白這個道理,因而不強求。姜赦也明白這個道理,好也罷,不好也罷,總想給對方一個結果,這是珍惜亦是尊重。一切說開之后,之前的種種忽而覺得如云煙散去。姜赦想起自己在警局的樣子,吶吶地低下頭,撓了撓自己的臉,尷尬地說:“我剛才哭鼻子了?!?/br>林枷心疼他,輕聲哄慰說:“回去我們好好問問耿直嬸,怎么才能做一個警察?!?/br>姜赦抬眼望著漫天星光,緩緩地舒了口氣。“算啦,其實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沒有那么天真的?!表怊隽索?,他淡淡地笑著,“做警察肯定還要準備很多,而且,誰知道我的父親是不是真的就是個警察?林枷,我們現在可連飯都還吃不起呢。況且,我做錯了一件事,人家不怪罪我,難道我就真的沒有做錯嗎?”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騙不了自己?!?/br>他的笑像夜里微涼的河水,緩緩流淌著深沉的溫柔。“別提了,讓我忘記這件事吧,這件事肯定不能說全都是我的錯,我也沒有真的全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世界的黑白對錯沒有那么分明,既然得不到結果,那我就忘記它,從今天開始,好好過日子,我還是我?!?/br>說完,他定定地看著林枷,眼眸里水光淡淡。“我們回家吧?!?/br>林枷眼眶微紅,極輕地應了一聲,而后緊緊地攥住他的手。前面的耿直嬸忽而回過頭來,手電筒的光束照了回頭。前路一片光芒,濕潤的路面迎著光,猶若銀河。林枷定定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姜赦的臉上,姜赦也沒有動,刺目的光芒照在他臉上,長長的眼睫沾著水珠,他的眼眶一片通紅,唇角抽搐,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放開手,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臉上卻怎么也抹不干凈,淚水越抹越多,臉頰鼻子被擦紅了,但他死死咬著嘴唇,不允許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過了許久,林枷才輕輕地捧住他的臉,微涼的唇吻在他濕潤的眼睫上,他的鼻尖,他的臉頰,他的嘴唇。“好,我們忘記這件事?!?/br>下一瞬,姜赦用力將他抱住,額頭死死地抵在他肩上,泣不成聲。“林枷,我難過?!?/br>林枷輕吻他的發梢,將他箍進自己懷里。“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說著,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為什么他們不能像別的同齡人一樣呢?☆、033家里還是保持著離開之前的模樣。啪嗒一聲,林枷按了開關,屋子里頓時一片亮堂。姜赦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林枷回頭看他,朝他伸出雙手,他抿了抿唇,握住了他的手,腳才剛剛抬起,耿直嬸便急急忙忙地拿了個盆子過來,大聲喊著:“等等等等,先別進去啊?!?/br>說著把盆子放到門口處,往里面點了一把火,“跨個火盆,去去霉氣?!?/br>姜赦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火焰映出他眼里一片光輝,“謝謝你,耿直嬸?!倍笠幌伦涌缌诉^去。耿直嬸擺了擺手,“嗨,這算個什么事啊,好啦,都這個時候了,好好打理一下,今晚就早點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闭f完就把火給滅掉,端著盆子走了。姜赦看著她的背影,耿直嬸個子不高,身材微胖,地面泥濘,她的褲腿都沾了泥屑,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自個兒的褲腿,偶爾嫌棄地甩甩腿,口中發出意味不明的念叨聲。他看了很久,直到耿直嬸的背影消失很久,他才回過頭對林枷說:“對,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br>林枷的心悄悄放下來,臉上露出笑容,“是的,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這些話都是你告訴我的?!?/br>姜赦抬了一下手想摸他的腦袋,停在了半空中,林枷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片刻,迅速地移開,轉過身走進廚房:“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好不好?你想吃點什么?家里雖然沒有特別好吃的東西,但填飽肚子還成?!?/br>姜赦沒漏掉他眼里一閃而逝的黯然,沉默片刻,跟上去用拳頭輕輕捶了捶林枷的肩,笑著質疑他:“真的嗎?你真的能做得好吃嗎?算了,還是我來吧?!?/br>眼看姜赦搶著干活,林枷立即就不樂意了,伸手去搶,一來二往,最后姜赦還是被趕著去洗澡了,完了出來見桌子上擺了一碗香噴噴的面,眼神有些詫異,“咦,真的做出來了?!?/br>林枷收拾好東西準備接替他去洗澡,聞言笑了一聲,“是啊,做出來了,最近悄悄研究了不少,就等什么時候大展身手?!?/br>姜赦眨了眨眼,摸著肚子笑:“你這壞蛋,原來是悄悄躲著去學習了?!?/br>水汽蒸得他臉頰紅,眼眶里亦是一片水光,眼角眉梢都是高興。林枷一怔,目光卻停在他寬大衣領里面的肌膚上,他站在姜赦的斜后方,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后肩上的一道淤青,一眼便知是被人用棍子打的。他忽然覺得有些腿軟,姜赦被哄高興了,回過頭見他一動不動,疑惑道:“怎么了?”林枷發現他下意識地拉了一下衣領,潛意識便不愿意讓他知道這一切。“嗯,沒什么,我在等你說好不好吃呢?!?/br>姜赦笑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好吃?!?/br>“那就好?!绷旨咸е鵁崴矌锩孀?,腳步沉得搖搖晃晃,姜赦見了便不免擔心,沖他喊:“要幫忙嗎?”他連忙定了定心,穩穩當當地往里走。桶里的水剛出鍋,仍沸騰著,林枷開了水龍頭,冷水嘩嘩往熱水里面沖,升起一片水霧。他一件件脫著衣服,脫到背心的時候動作忽然停下來。林枷臉色微白,保持著將衣服拉到一半的動作,渾身僵硬。他想,是不是只要再遲一點,他再遲一點發現這些事情,姜赦什么時候被人打死在外面他都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想法消極,但他控制不住。這個澡洗得有些久了,久到姜赦在外面擔心地呼喚他,他才猛地回過神,桶里面的水已經完全換成了冷水,每一滴水珠都帶來刺骨的寒冷,可林枷卻知道,這些冷水根本不如他情不自禁的想象來得可怕。那一瞬間他甚至想,把姜赦永遠關在家里,當他的金絲雀就好了。林枷抹了一把通紅的眼眶,直接將腦袋放在水龍頭下,任冷水無情沖洗掉他腦子里陰暗的念想。等林枷冷靜之后回到房間,被子拱起一大團,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