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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曾經視若珍寶的最沒有防備的人,竟會向自己下毒。 而最對不起的蘇憶念,那個本該去拯救天下的人,卻依舊不離不棄,寧負天下不負自己。 她原以為自己這么對待蘇憶念,他會走的,她凰傾夙不值得他這么對待??墒撬麤]有,即便目睹自己與齊書煜相見的全部也沒有,只能讓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來彌補他吧…… “主子!” “噓!他睡了,外面說?!?/br> “是!” 出了蘇憶念的臥室,輕輕帶上門,阻斷寒意入侵那溫暖的屋子,蘇憶念的小院之中種滿了桃樹,可惜寒冷使然,樹上孤零零的連一片葉子都沒有,不似凰傾夙屋外那片傲梅那么惹眼,反倒是增添幾絲別樣的美感。 凰傾夙心下狠狠地跳動一下,她皺了皺眉,不理解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她撫了撫心口,為何這里這么疼,難道只是覺得對不起蘇憶念對自己的好? “說吧!” 凰傾夙理了理思緒,運氣內力調理內息,強行將毒素壓下,即便壓下之后,毒素的反擊將更加恐怖,但是她沒有選擇,她不想他太過擔心。 至于多活幾天少活幾天,能不能痊愈她已經不在乎了。痊愈的希望本就幾近為零。 畢竟毒瘟疫,據她所聽說過的,無一不是迅猛毒辣,一夜之間瞬間去取人性命,除了制毒者無人知道其解藥。 自己如今還未斃命,只能說齊書煜留了一手,讓自己不至于死的那么快吧…… “主子您這般強行以內力壓制毒性反而會使毒素傾入五臟六腑的!主子既已知曉何人下毒為何不直接搶奪解藥?難道您還對那人存有一絲幻想嗎?” “夙羽!你逾矩了!” “屬下……即便是死也不能看著主子枉顧性命包那個不值得的男人!” “住口!” “主子不僅僅是屬于自己的更是屬于凰國的!請主子下令奪取解藥!” 第23章 一個月 “不必再說了,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父君那邊!如若你還當本王是主子的話?!?/br> “屬下……遵命……” 而這些話究竟有沒有別人知道,便無人知曉了。 凰傾夙望著不遠處的一株株孤零零的桃樹陷入沉思?;藘A夙是如何知道的下毒者是齊書煜呢 ? 毒瘟疫這種毒物,因其發作快速的特點,必然是在一個時辰之內中毒的。而一個時辰之內,她所去之地只有定北王府和郊外,所接觸之人之物只有蘇憶念、黎錦音以及……齊書煜的那一個擁抱…… 更何況,這世界上也只有齊書煜對自己下了毒,她卻無法追究是誰指使的。要是追究下來,受傷害的必定是齊書煜。 “咳咳咳!”凰傾夙咳了咳,臉色又蒼白許多?,F下她的心里復雜得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繡工極其粗糙,歪歪扭扭地繡著兩只看不出形狀的生物,她苦笑一聲,狠狠地攥緊了那小荷包。 “凰樊羽,這招可真是狠??!” 門外爭執不斷,而門內,床上的人兒早就在凰傾夙的氣息消失之后便睜開了眼。 他自小逃亡、采藥、規避山上的野獸和追兵,五感倒是不必習武之人差。再加上從小夢魘纏身,門外一丁點響動便使他轉醒。 至于凰傾夙為他燃的安神香……如若有用他早便用了。 他是蘇家血脈,心頭血可解百毒。安神香含有使人昏睡的迷藥,對他自然也是無用。他剛剛能夠睡著,可能也只是因為啊夙在自己身邊吧…… 小時候,自己夢中驚醒總會有她在身邊陪伴自己安慰自己。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情況,她總是會在他醒來的一剎那出現在自己眼前。 想到這蘇憶念咬了咬唇,可惜物是人非。小時候覺得她是沒個正經,天天欺負自己調戲自己,煩人得要命??墒乾F在他才知道,只因為她不把他當外人才沒個正經。 她很絕情,又很癡情。只為一人癡,為萬萬人絕。 啊夙…… 蘇憶念窩在床上,蜷成一團,抱緊自己,仿佛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小獸。淚不自覺地滑落。 心好疼…… “夙jiejie?!碧K憶念小聲呢喃著,仿佛試圖喚醒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那個逗他開心,又經常惹哭他的夙jiejie。 那個一見面便偷親自己,還言辭鑿鑿地胡說八道,說是要自己負責,要他做她的夫君的壞啊夙。 “啊夙……” 既是放不下他,為何又要招惹我給我希望呢…… 蘇憶念將頭埋進被子了,小聲抽泣著。他也只是個男子,他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什么神醫,什么蘇家血脈,背負的一切一切,他太累了,心好疼…… “夙jiejie,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怎么辦……我該怎么辦?為什么你不肯看我一眼呢?我不要你的彌補,我什么都不要?!?/br> 明明是十年前的她先招惹他的,為什么要自己這么卑微地等她。 “我討厭你,大壞蛋……” 其實他早該知道,也早該清醒,十年前的她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夙jiejie了。她是齊書煜的夙jiejie,不是她蘇憶念的夙jiejie…… 可是我好不爭氣,我不想你出事…… “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們都自由了?!?/br> 冬夜寒涼,春天不遠,可是誰知道能不能熬得過去呢? 第24章 清晨來客 “嘭!咚!乒乒乓乓!” 冬日的早晨作為一個病人,一個現如今被視為天降災禍的不祥之人,本該享受著與世隔絕般的冷清和荒涼。 凰傾夙皺了皺眉,揉了揉愈發暈沉沉的頭。 “夙羽!” “主子,莫不是打擾到您了?您且休息,我讓外面安靜些?!?/br> “罷了,何事如此喧嘩?” “這……” 夙羽神色詭異,讓凰傾夙開始好奇了。自己這本該是人們避之不及的不祥之地,怎地今日這般熱鬧? 她運氣內力,將體內的毒素壓下,果不其然,昨日壓制一天,毒素越發活潑。 打開雕花紫檀木門,刺骨的寒風夾雜著些許雪花魚貫而入,讓穿著單薄的她略微抖了抖。忽地,她只覺得身上一暖,習慣性地攏了攏狐裘,忽的想起來,夙羽應該沒這么細心才是。 抬頭一望,對上一雙溫柔繾綣的眸子。那本該是如千年寒冰凝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眸,此時如如沐春風、如遇暖陽般融化,露出本來瀲滟風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