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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妖嬈,似妖似仙。只是蒼白的唇色讓人心生憐惜。 “我爹爹和娘親便是因青絲交纏而結緣的。娘親一句既已結發,不如夫妻將我爹爹娶了回去。結果,頑童打鬧弄出的發結,卻是用我爹爹一生來解,落得那么個凄慘的下場?!?/br> 凰傾夙靜靜望著眼前的絕色少年自顧自地說著他的故事,只覺得手背有些濕意,心中狠狠地一痛。 蘇憶念說著,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曾經與自家父君一起時的一幕幕,淚水不住地滑落。落在凰傾夙的手背上,綻開一朵朵淚花。眼前也是濕潤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 看不清的結果便是,這發與手環越纏越緊,人也越解越煩,當真又是一個剪不斷,理還亂。 蘇憶念閉上了眼,心中用上一股悲涼之感,當初,何不讓自己留在父君身邊?父君為何又不向母皇解釋清楚,自己為何獨自生存下來…… 忽然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眼前是模糊的一片,鼻尖是凰傾夙身上淡淡的冷香。他愣住了,連呼吸都忘了,他怕,一呼吸便會驚走這夢。 他的人生已經很悲慘,他不敢再貪圖一絲絲溫暖,可是現在為何會有種,希望時間就在此刻靜止的奢望?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對上凰傾夙一雙桃花眼。那眼中的冰冷疏離默然盡數褪去,是他曾經在十年前的她眼中見過的心疼與憐惜。 忽地,眼被一溫熱覆蓋,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藘A夙的手輕輕覆上了他的眼。他太堅強太懂事,承受的太多了。是時候該好好哭一場了。 “乖,這里只有你跟我,今天不要那么堅強了好嗎?念兒,好好哭一場吧!” 她的語氣輕柔地仿佛夜晚的囈語,動作小心地仿佛擁著稀世珍寶,懷中的人兒愣愣地被她擁著,她心中竟無端生出一種滿足感,一種想要保護眼前少年一輩子的感覺。 “不要,不能哭??蘖艘淮?,便沒有辦法再次堅強了。王爺……啊夙,我習慣了?!?/br> 少年被她擁在懷中,聲音悶悶的,可是卻意外地堅定?;藘A夙心中更加酸痛,低頭望著懷中的少年,卻只看到埋在她懷中少年小小的發旋。 “念兒……” “王爺,憶念不需要別人可憐。憶念只是想告訴王爺而已。一個人承受太累了,可是憶念習慣了,我不想看到暫時的溫暖與陽光,不然憶念該如何面對以后無盡的黑暗呢?” 凰傾夙聽得他漸漸轉向冰冷的語氣,心中倏爾有些空落落的,她垂下眸子,讓人看不出眼眸之中的情緒。 忽然蘇憶念推開了她,從枕下取出一把剪刀,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剪斷了交纏的那縷青絲。 “既是它先糾纏的王爺,那憶念便斷了它吧。驚擾了王爺,勿怪。憶念……” 蘇憶念還未說完,唇卻被堵住了。 凰傾夙只覺得這少年實在氣人,明明先招惹自己的人是他,讓人心疼的也是他,愛逞強的也是他,如今故意疏離的也是他。 氣得凰傾夙頭腦一熱,反應過來,唇上多了一分柔軟溫熱,仿佛冬日暖陽,將心頭的陰霾和火氣全部消除殆盡。 再反應過來,目光所及是少年無一點瑕疵的如玉肌膚,長翹的睫毛,被驚得瞪大的眉目。 接著是便是無盡的尷尬和羞愧。 對他避之不及的是她凰傾夙,對他疏離淡漠的也是她凰傾夙,如今做了出格之事的也是她凰傾夙,這尷尬的哎! 尷尬的結果便是兩個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動作。 最后還是凰傾夙忽然想起來,自己是有瘟疫在身的,要是傳染給蘇憶念怎么辦? “不好,我患瘟疫,傳染給你怎么辦?” 破冰的第一句話。 “那個……你……沒有患上瘟疫……不會傳染的?!?/br> 蘇憶念又羞由懵又略微有點小甜蜜的破冰第二句。 “那……依念兒之意,是繼續?” 某女完全反應過來,反調戲小番茄某念的破冰第三句。換來的是某小少年將自己埋進被里,使出無論如何都好使的必殺技——裝睡! 窗外的風似乎停了,春天也不遠了…… 第22章 真相 蘇憶念把頭埋在被子里面,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那原本淡漠冰冷,清俊可人的模樣全然被羞澀代替,臉紅得像是染上了胭脂般嬌俏。 他輕撫唇,凰傾夙的氣息,她的溫度似乎還未散去,垂下眼瞼,睫毛微顫,漸漸地竟是恍恍惚惚睡了過去。只余下嘴角的一抹甜笑。 凰傾夙不過是出去把他的藥溫一下,回來之后,就看到床上的人兒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只余部分長短不一的發絲,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小笨蛋,就算頭發和扣子纏在一起了,他解不開不讓自己幫忙就算了,剪了扣子也便罷,非要剪自己的頭發。 凰傾夙坐在床邊,將少年的發絲理順,免得他第二天又纏上什么物件兒,想不開再剪了去。 蘇憶念的發柔滑順直,仿佛上好的潑墨畫,帶著點點藥香。 她知曉少年為了給自己研究治療毒瘟疫的解藥已經幾天幾夜沒睡好了,可是她卻是才剛剛知曉少年竟日日被夢魘纏身。 枕下隨時放剪刀,必定是睡不安穩才放的。他究竟經歷過什么…… 凰傾夙走到床畔的暖爐前從懷中拿出一雕刻精致的小盒,從中取了些許投入暖爐之中。被褥之下的少年動了動,呼吸更加平穩了些。 她又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重新給少年蓋好被子,要是這么一直悶下去,怕是會悶出病來。少年嘴角的那抹甜笑竟讓自己的心暖暖的。 她屈指輕輕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子:“傻瓜,你怎么這么傻。明知道我瘟疫在身,還堅持陪在我身邊。都幾夜不睡了,這下好了勞累過度只有我這病號照顧你了。幸好我這不是尋常瘟疫,不然哪敢接近你?!?/br> 凰傾夙運氣內力,才一動,剎那間那原本正常的面色瞬間蒼白,唇色蒼白中帶著淺灰,分明是中毒的跡象。與剛開始那瘟疫之色相差甚遠。 用內力壓制了這毒瘟疫之后,瘟疫之癥似乎全都消失不見了,中毒跡象更加明顯,她這才確定是中毒。 只見她運氣內力,輕輕將手覆在少年的額上,她能為他做的也只有減輕他的夢魘了。他對他的情,這輩子都無法報答了吧…… 哎,她可真是失敗啊……隱忍那么多年,就為了幫母皇除去外戚,壓制凰樊羽,結果自己為了齊書煜沖動了一次。 本以為是值得的,局面自己也是可以掌控的,卻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