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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唔唔”了片刻,看他還不放開,咬了一下。 霍起退開,失笑道:“還說不欺負我,這兩日愈發兇了?!?/br> 寧蘭沒理他,整了衣領,徑自向入口走去:“還赴不赴宴了?” 霍起委屈跟在身上:“你剛剛用那種眼神瞪我,哪里還有吃酒的心思?你現在吃了我也行……” 寧蘭停住身,一轉頭問道:“世子殿下是想吃頓鞭子再上去嗎?” 今日做東道的是江都知州,請的人不多,都是官僚。 寧蘭跟在霍起身后進去,官員們有的不動聲色揣摩二人關系,有的年輕些的目光便膠在了她一身玲瓏身段上。 霍起不動聲色將人往后護了護,道:“這是我表妹,留她一人在御史府不放心,一同帶出來?!?/br> 霍起與人談事時,便有愣頭青端了酒水,近前向寧蘭舉杯。 瑩瑩燭光下她肌膚愈發瑩潤,眉如遠黛,眸含春水。 這淮陽海道臺許遵家世清貴,自身亦有學識,等閑人入不得他眼,往日常說要娶一位才識相當的女子做正妻,很是自傲。 不料見了寧蘭竟是著了道,也不考校她詩書,舉了酒杯便來與她搭話。 寧蘭不欲與霍起生事,有一搭沒一搭答了幾句,不意對方竟然還要她喝酒。 “姑娘遠道而來,江都醉花釀是一絕,不飲太過可惜。何況尊兄長在,無需擔心。我飲三杯,姑娘飲一杯吧?!?/br>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可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霍起本正在和薛知州說話,聞言停下了言語,轉過頭來看許遵。 知州連忙給許遵使眼色,無奈色令智昏,男人只盯著寧蘭神色,壓根沒看到上司的暗示。 寧蘭摸著酒杯,有些為難。她真的不會喝酒,這一杯下去必然醉了,萬一酒后纏上霍起,豈不惹人猜疑。 但她又不想鬧起來影響霍起談事。她試探性地舉起杯子,預計一會趁男人抬臉喝得時候,自己偷偷將酒倒了。 不妨橫空里纏枝蓮紋的鴉青袖口按住她的手,霍起傾身靠過來,將她護在身后,對許遵道:“道臺喜歡喝酒,孤今日與你盡興?!?/br> 作者有話要說: 六點也許會有一個短短的二更 如果沒有,就是作者太老了……小美人們不要戳我QAQ我給大家省錢 第52章 (二更) 霍起也沒讓許遵像他說得那樣三杯代一杯,兩個男人就是正正常常地一杯對一杯,小半個時辰后,許遵大著舌頭醉眼惺忪被侍從抬下去休息了。 寧蘭仰頭看霍起,眸色清明,唇角有一點水漬,她學著案下其他女人伺候男人的法子,捏著手絹給他擦了。 腕上一緊,捏著手絹的胳膊被他拉住。 兩人近日朝夕相處,寧蘭從他眼里讀出了他的意圖,連忙按著他的唇道:“表哥,你喝多了嗎?” 一句“表哥”,霍起擰眉,終究沒有湊上來狠狠親她。 表兄妹間通親也非丑事,只是他不想當眾親出她的媚態來,白白便宜了旁邊看的男人。 如此一來,在座都是官場上的人精,哪里還看不出霍起對他“表妹”絕對的占有欲,連忙都挪開眼神,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只和這位欽差大臣談話,再沒有人找寧蘭。 要說薛知州能坐穩這個位置,到底是比下屬官員有更強的洞見力。御史與身后的少女一進來,他便覺出兩人關系不同尋常?;羝鹕碡摶什?,在江都行事一向低調,何曾帶著女眷出行。少女那份嬌媚,亦是只有在心上人面前才會完全展露的。 只是涼州世子這些年從未有這方面的傳聞,他竟不知原來是相中了自己的表妹,難怪對洛陽、江都貴女都置之不理。 霍起將寧蘭擋在身后,與男人們繼續觥籌交錯。場上人都半醉了,薛知州拍了拍手,一個曲線起伏的美人雙手奉上梨花木盒。 原先這個衣衫輕薄的美人也是與木盒一道獻給世子的,只是看了今天的情狀,薛知州立時改變策略:“世子勘察鹽政,為國庫追回了七百二十萬兩損失,功績豐偉。我們這些江都下面當差的,沒有別的拿得出手,只有一點特產,聊表心意,望世子海涵笑納?!?/br> 沈厲接過梨花木盒,掂量間旁人難以察覺地檢查了機巧,確實沒有問題,于是將盒子壓低,于案桌之下打開,僅知州、霍起、寧蘭可以看到里面的東西。 寧蘭起初注意力倒不在盒子上。這獻物的少女按計劃以為自己可以今夜侍奉世子,喜悅難捱,上來之前極其細致精巧地梳妝打扮過,似水晶一般晶瑩美麗。 如今世子帶了個掛心的女子,知州改變了這重意思,很可能今晚上不得世子的榻,轉而要被薛知州玩弄…… 少女心里落差巨大,面上的笑都有些勉強,卻只能撐著。 沈厲接過木盒,霍起看了一眼盒內,卻連淡淡的一瞥都未分她,反倒薛知州yin|穢的眼神流連不去,打量著她。 少女眼眶紅了一圈,眼里的淚要落不落,極為悲哀。 寧蘭覺得少女有些可憐,配給挺肚闊腹的薛知州確實可惜,低頭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雙兒?!鄙倥Ь吹卮诡^答著,因不聞寧蘭的下一句話,忍不住抬頭望了她一眼。 蕓香樓這樣的脂粉地,姑娘們夜里睡不好,伺候客人的時候往往要敷粉掩蓋。便是最天賜美貌的花娘,也不可能純然無妝地見客。 尹雙兒看到世子身后的女子膚如凝雪,本能在她身上找脂粉的影子,然而一點沒有。 衣衫掩蓋下看不出冰肌玉骨,但貴人身后的這個女子當得上雪膚花貌凝玉脂,嬌容懶開若桃枝,行動間有種漫不經心的動人風韻。尹雙兒自幼在美人窩里被訓練、挑選,也是其中翹楚,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這便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她垂下臉去,恭恭敬敬向寧蘭磕了頭:“奴拜見姑娘,愿姑娘福壽安康,瑞啟德門,鐘鼎之家,綿延萬年?!?/br> 寧蘭愣了愣,向霍起贊嘆道:“是個識文墨的?!?/br> 霍起聞言懶懶瞥了尹雙兒一眼,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但寧蘭一貫對女孩愛憐,也不想她失望,聞言便道:“既然表妹喜歡,不知知州是否可以割愛?” 薛知州不意這尹雙兒竟是得了世子表妹的青眼,且世子對他表妹極為順寵,連忙應道:“是雙兒的福氣。趕快給姑娘磕頭?!蹦樕蛔?,收斂了色心,只一昧奉承霍起。 尹雙兒連忙行大禮,舉止倒是確實有分寸。 霍起幫寧蘭收了尹雙兒,再看著那盒子卻道:“我收了一個人,再收這樣重的禮,恐怕不合適。何況你們平時也不容易,這怎么好意思?” 寧蘭聞言才看過去,那盒子里竟滿滿壓著銀票產契!粗估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