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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什么座最配?”“獅子座的男人熱情起來都叫人受不了。不知道李副隊熱情起來什么感覺?”哈,給砸成那樣你們還看得出來帥不帥呢。凌遠往辦公室走。獅子座的?獅子……非洲大草原上年幼的小獅子自己跟自己玩兒,午后的陽光把奶毛曬得蓬蓬松松,軟軟地拂在凌院長的心上。細細小小一點點的癢,蕩漾開去。附院是分局的定點醫院,這塊大部分歸行政管,凌遠以前從未關心過。周一例會完畢,他和行政院長聊了聊,高度贊揚他警民共建工作做得好。行政院長沒明白他要干什么,這位雷厲風行的院長已經大刀闊斧傷到很多人盤根錯節的老底了。云山霧罩侃了半天,行政院長就把知道的全招了。關于李局長,李熏然,刑警隊,還有些其他邊角料。凌遠拍拍他的肩,放過了他。刑警是個充斥著各種危險的職業,警局在定點醫院給每個執勤刑警建立了詳細檔案,身高血型病史體檢史過敏史社保號。這些資料權限非常高,凌遠剛巧是院長。李熏然二十八。A型血。比他矮一厘米。目前沒有發現對什么過敏。初中得過肺炎,警校剛畢業時為了追歹徒摔骨折過。其余歷年體檢項目一切良好。然而最近一次體檢發現胃部大面積潰瘍。凌遠在“潰瘍”倆字上點了點。病友啊。再遇李熏然,比凌遠預計地要早。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既不浪漫,也不溫馨。李熏然蹙著眉,捂著胃,長身玉立地靠在便利店門口,艱難地啃一只冷三明治。凌遠看他一眼,忽然笑了:“你好,李警官?!?/br>李熏然正恨不得扔了手上的三明治。他臉色發白,額上的傷勢恢復良好已經拆線,顴骨上的瘀血已經散盡,又是那個板板正正體體面面的漂亮年輕男人??墒撬柑?。警察和醫生都是見慣生死沒有標準作息被人各種誤會職業。李熏然剛剛在辦理一件jian丨殺案,被害姑娘的家人一口咬定自己女兒是意外事故死亡,警察是破壞姑娘的名聲,幾乎把李熏然打出去。凌遠今天被同事詰問被患者家屬辱罵。他認為醫生只是服務行業沒必要戴什么高帽,服務行業盈利是必然的。他沒想到自己的同僚們竟然都不支持他,質疑他冷血。一名肝癌晚期的患者去世,家屬鬧著要打他。一個疲憊的男人,遇到另一個困頓的男人。再好沒有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外的燈箱壞了一根,閃來閃去,掙扎著不死。陰影在李熏然和凌遠的臉上掠過去掠回來,一會明一會暗。“巧啊?!绷柽h笑道:“我也胃疼?!?/br>凌遠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些米。他會做飯,只是懶得做。如果李熏然喜歡,他做也無妨?;钊藷o數的手利落地洗米切菜,時間有限他燉了米粥炒了青菜,簡單地能安慰空虛疼痛胃部的飯食。他撿到的小獅子在客廳打瞌睡。凌遠做好飯,輕手輕腳去看他的小獅子。睫毛很長,盍在下眼瞼上,密密匝匝一圈陰影。手上松松攥著手機,屏幕還亮著,微博的界面。一個什么營銷號胡扯獅子座的人永遠不會被挫折打敗勇往直前永不回頭,微博上的李熏然轉發了,發了好幾個大笑的表情,得意張狂地說:壯哉我大獅子座!全然不是這個胃病發作倚在街邊啃涼三明治的落魄刑警副隊長。“熏然,吃點東西再睡吧?!?/br>凌遠盡量溫柔,他都快忘了如何溫柔地說話了,平時他不需要這個。為了醫院,為了患者,他們只要一個干練的凌院長。凌遠用氣聲說話仿佛三月寒氣未盡的厚重春風。拂到此處,應是萬物始發,然而料峭之意未退,一片肅穆殺伐。他自己不知道,這陣春風吹進了李熏然耳朵,李熏然醒過來,看見他。年輕的警察笑了笑:“謝謝?!?/br>李熏然喝了粥,吃了菜,在客房睡去。凌遠記住了他的微博,悄悄關注了他。幾年前的李熏然還發黃色笑話。凌遠一條一條地翻著,笑起來。后來李熏然篤信星座,凡是說獅子座昂首挺立絕不認輸的微博,他都轉發。一只小獅子揮著小爪子為自己加油鼓勁。凌遠恨不得去非洲,給那只年幼的獅子順順毛,抱在懷里。那天晚上凌遠夢見一只小獅子沖自己撒嬌,細細嫩嫩地叫,然后滿地打滾。他夢見自己抱起那只小獅子,溫暖的重量實實在在地在他懷中,他仿佛也不怕了,懷中有了支撐,他怕什么。獅子飼養手冊33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凌遠做夢夢了一晚上動物世界,趙忠祥解說版。還沒看到小獅子長大成為獅王,他手機響起來。鬧鐘……凌遠嘆口氣,早上六點半。他換了衣服,拉開臥室門準備洗漱——正撞上躡手躡腳小偷似的人。李熏然也剛起床,頭發柔軟蓬松地搭在前額上。鼻子是紅的,剛剛是出去了。凌遠用眼睛詢問,李熏然耙了耙頭發,不好意思道:“昨天我……狀態不對。你給我做了頓飯,我應該感激你,真抱歉?!崩钛簧ひ艉艹?,一說話胸腔都在共鳴:“剛才我買了早點。你家的鑰匙就擺在鞋柜上,所以我出去的時候鎖門了?!?/br>凌遠打量他一眼:“你吃東西了?”李熏然一愣:“等你一起吃啊?!?/br>凌遠從廚房懸柜里翻出一只小藥箱,里面整整齊齊碼的全是胃藥。李熏然睜大眼睛看凌遠挑挑揀揀,拿出兩樣來:“飯前空腹吃了,剩下的隨身帶著,晚飯前吃。一定要空腹,記住沒?”李熏然拿著兩盒沖劑有點局促:“謝謝?!?/br>凌遠嚴肅地看著李熏然,忽然冰消雪融地笑了一下:“附院的院長門診,你知道每天多少人挖空心思想掛號嗎?”李熏然老實:“可是我胃痛,你不是肝膽外科的?”凌遠反問:“人體中最大的消化腺是什么?”李熏然思忖半天:“……胃?”凌遠嘆氣:“是肝?!?/br>今天早上以前,凌遠沒想過李熏然是這種吃相。趴在桌上,埋頭苦吃。本來臉就小,快扣在稀飯碗里了。毛茸茸的腦袋就亮一個頭頂的發旋給凌遠。從凌遠這個角度看,李熏然跟在膜拜他倆中間擺著的饅頭似的。昨天還鬧胃病鬧得一臉人生幾度秋涼。凌遠看了他半天,他沒有抬頭的意思。凌遠冒了一句:“你這么薄薄一小片,吃的東西都放哪兒了?”李熏然直起腰,腮幫子鼓著,瞪著圓眼睛很震驚地看著凌遠,仿佛在思考凌遠這是在夸他還是罵他。凌遠想笑,憋回去了。李熏然是本市土生土長的。他親爹李局長風華正茂,一把手位置坐得牢牢的,看上去他沒什么不順心的事。所以凌遠并沒有問他為什么會失魂落魄地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自虐。男人應該自己把事情想透徹。凌院長從來懶得當知心大姐。吃過早飯李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