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的借口,既是太子的一時興起,破壞別人的興致總是不好的。 太子是高位者,是她萬千臣子想要籠絡的對象。 她不應該拒絕,也不能拒絕。 心生的這兩分歡喜,又促使著她艱難地點著火。 反復,再反復,鉆木取火是怎么來的,該對準哪個風口,摩擦的力度是不是還太小了…… 怎么就是不行呢。 成煜這時雖然還沒能叉到魚,但看著她如此為難的模樣還是走近了她,像是寬慰那般拍了著她的肩膀。 她起身,把取火的最佳位置讓給他。 他面對著眾樹枝,挑了其中小小一木棒,有條有理道,“曾說,‘形之所自生者,如鉆木得火’,你看著孤來演繹給你看?!?/br> 她默默地點頭。 ——萬分期待眼見著小火苗升起的那一刻。 然而,他雖口中條條是道,那木條就像是被施加了法力那般,無論如何沒有沒點起火的意味,而他那好看而俊秀的眉目猙獰到了一起…… 就像原本上天賜予他眉目的那一抹朱砂,這一刻,被上天無情地奪走了。 “殿下,您到底還行不行?” 這話說出口,華柔柔才覺得變了味道?!靶胁恍小边@三字不應該出現在成煜身上,但她所指的很單一,只有關當前這一件事,她保證,保證和那小人書上所寫的意思完全不同。 “孤覺得孤行?!?/br> 華柔柔焦急,脫口而出道,“可這不是半天也沒有反應嗎?” 有一種奇怪的傾向,盡管她很不想承認,但太子此刻微微泛紅的臉色已經代表一切了。 越來越墮落地向那小人書靠攏了…… 天知道,她原本不想吃什么烤魚的,她現在不得不吃,還在吃魚這條路上這么艱難。 華柔柔轉瞬間小心謹慎些了許多,只是執著地問了聲,“太子,要不還是臣女來?” 這總能說明兩人關系的清清白白了吧。 成煜堅持道,“不必了,今天風向不對,可能你也未必能成功?!?/br> 她努力地眨眨眼,試探著問,“那要不然不吃魚了?” “這不,魚還沒有打到嗎?” 這時,成煜正經歷著兩世以來最大的挫折,他半天打不了魚,來回起不了火。在誰的面前不好,偏偏在心上的姑娘面前。 他執著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br> 說得鏗鏘有力,上天也似眷顧他那般,忽而冒出了一星星的小火苗。 一點一點點綴在這空曠的青云山間。 她臉上是無法遮掩的欣喜,有高興甚至還有崇拜。 這與煙火綻放在夜空中的絢麗不同,因為煙火注定是短暫的,而這星星之火,會越燒越旺,可以直到撐起他所有的自尊的—— 然而,一瞬間,火滅了。 成煜沉默了。 與以往的沉默不同,他是無意識的,不是想拉開誰的距離,更不為保護誰,他只是一時的……郁悶。 “太子,你剛剛已經很厲害了呢,結果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這個過程足夠令人欣喜呢?!?/br> 華柔柔的人生經歷里也沒有安撫過一個男人。 前世,他們雖然是夫妻,但無論在各種場合,他都能獨當一面,也從未流露出如此挫敗之感,他困頓也好,失意也罷,在她面前,始終微微揚起著頭,不曾一刻遺失他的驕傲。 “其實,私下你不必一聲一個‘殿下’,孤已經很郁悶了,你就不必再拉開你我之間的距離了?!?/br> “如果我不是什么太子,如若我是個不會叉魚不會燒烤的匹夫,假使我丟掉所有的光環,”成煜側過臉,神情淡然,“華柔柔,你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可……你不是啊?!?/br> 如果是,那應該愛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華柔柔暗自想。 可剎那間,她又恢復到以往的狀態中,她重生一回,似乎想要走出的那個圈,就是有關他的吧。 她努力斗爭了那么久,不是為了繼續圍繞在他的身側,以他的快樂為快樂,以他的悲傷為悲傷的。 她自以為鎮定下來,無比清醒,自嘲地勾了勾唇。 “就不能不避開孤所說的問題么?” “太子想要什么答案,臣女就應該回答什么答案嗎?”她失笑道,也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自稱又從“我”變回了“孤”…… 他們或許都一樣吧,身份的自持讓他們不會去考慮什么情啊愛啊的東西。 仿佛位置所代表的利益交錯才是穩固得讓人信服的,可這縱橫分配的資源與權力也足以讓人窒息。 “太子之前恐怕誤解了什么,您作為高高在上的太子,臣女也未言過歡喜,何來太子變為庶人,臣女就必須得喜歡呢?” “你在狡辯?!?/br> 她像一只小狐貍,撓過他的心頭,卻企圖毫無留戀地離開。 “臣女是不喜歡的。臣女喜歡權勢與富貴,喜歡錦衣與玉食,唯獨不喜歡和無能為力的人在一起,守著清貧度日,末了,有朝一日男子發達了,說不定就拋棄了臣女,臣女空等歲月,也未必等回那人回眸一瞥?!?/br> “所以說,其實孤最適合你?!?/br> 明明知道她在意的完全不是她口口聲聲堅持的,他卻回首間轉換了心緒。 她所說出口的,他全然能給她。 她欲說還休的,停在心口的,他也能給。 “走吧,如若吃不了魚,孤還可以買很多金銀珠寶,翡翠玉石,你要是喜歡俗氣的,那孤就陪你一起喜歡?!?/br> 他亦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她的身側,恍若天下星辰歸于一塊地上,正朝著她閃爍。 華柔柔莫名的不知所措,不管是多堅定的意志,只聽得他片刻言辭,心底就產生了波瀾。 那波瀾催生著一種情愫,她無法否認,那就是愛慕。 * 她就這么被牽引著,有些丟人又有些不自覺,可又好像心上的某個缺口被一點點地填補著。 他們的一路不再是相顧無言。 她實誠地講了很多關于鉆木取火成功的事例,并鼓舞著他下次再接再厲。 而他,也不再全然是懊惱與失意,反而牽扯著她的手,眉目逐漸舒展。 “華柔柔,有沒有人告訴你,其實你從來就不像是什么大家閨秀?!?/br> “以太子今日之才能恐怕也不怎么像什么頗有才敢和魄力的太子爺吧?!?/br> 他見她再度洋溢起笑容的嘲弄,仿佛也覺得那才是真實的她,十六歲應該有的無憂無慮與天真。 再看她,她亦在回眸看他。 風花秋月,比不上此時的閑情逸致。他就這樣牽著她,再度來到西街,他們曾經在這里分道揚鑣,也注定在這里執手開始。 可成煜不知道的是,華柔柔如何看這快半干的衣服,都覺得胸口露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