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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攵敵跛巳?,由尾巴接班時你心理落差該有多大,更可以推斷出這五年多你為了培養尾巴花了多少心血,就當是一屆小學生來教也快教畢業了?,F在她退圈,你投入的精力全部白費,因為這個而暴躁我們完全能理解?!?/br>他金針見血切中根源,如同一名眼疾手快的漁翁一把網住翻江倒海的大魚,莊曉杰頓時蔫氣,心想要是每個人一生都像瀟瀟雨歇這樣事事體諒寬容,哪兒還會有靜心口服液的市場。“我累了,在這個圈子里送走一撥又一撥,就沒有一個能陪我走到最后的,每次還搞出一堆破事等我收拾,仇家也越積越多,老這樣來來回回的煩心傷神鐵打的人也吃不消?!?/br>“別這樣想,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走多遠我就走多遠?!?/br>“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尾巴當初還不是動不動就誓死效忠,結果最后撒手就不管了。你們白羊座做什么都風風火火,感情來得快去得更快,今天說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肝,我是你生命里的四分之三,沒準到了明天就厭了,白眼一翻回我一句‘你死了跟我屁相干’?!?/br>他心里毒氣彌漫,像個怨婦嘮嘮叨叨吐糟,瀟瀟雨歇一一接收,凈化成和煦的安慰回向他,并主動請求試煉:“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當場考驗我啊,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br>他忠勇至此,真可謂愛到深處是佛心了。莊曉杰這魔障偏要作孽:“叫你殺人放火你肯嗎?”“不肯,而且你也不會真的叫我去干這些傷人犯法的勾當?!?/br>“哼,你當我不好意思開這個口?成,違法的事不要你做,那叫你現在就到上海來你干不干?”“好,我馬上過來!”“有時間限制,必須在明早8點前到,遲一分鐘都不行?!?/br>“……現在已經快10點了?!?/br>“對啊,所以說檢測你誠意的時刻到了,明天你要是能準時我就答應跟你交往,要是趕不上往后都不準再來sao擾我?!?/br>似這般強人所難的作,罵他一句神經病恰如其分,對付這種無理取鬧的作逼最好的辦法是扔一邊晾著,等他發完病自然消停??蔀t瀟雨歇原有些癡病,經不起他激將,再聽他立起“交往”、“絕交”黑白兩面fg,如何能鎮定?急忙問:“你說話算數?”莊曉杰一口咬定:“算數,來不來你看著辦?!?/br>說完便掛線,丟開手機氣沖沖去洗澡。雙子座情緒起伏極大,更別說他還有ab血型做催化,激素分泌紊亂時真是天一下地一下的折騰,等洗完澡朝五臟廟祭下一罐啤酒,心態又趨近正常值,暗自后悔不該下狠手虐待瀟瀟雨歇。他不會真的跑來吧?此時是半夜12點21分,距離時限只剩7個多小時。北京到上海的高鐵至少需要時,在他們剛才的通話中本日末班車已經發出,走鐵路線是行不通的。那么飛機呢?莊曉杰記得夜里倒是有幾趟紅眼航班,可春運期間京滬線的機票全線售罄,他好幾位同事提前預定都落了空,臨時起意更別想買到票。排除各種可能,他斷定瀟瀟雨歇明天來不了,勸自個兒安心上床睡覺。剛換過寢具,床單被套都透著陽光酥酥的清香,按理很催眠,可他卻整宿睡不踏實,時而陷落在蛛網般的紛繁夢境中,時而被隱隱約約的頭疼抽醒。窗外風沙沙啃食萬物,像一群貪吃的蠶,又似一群尖酸的鬼竊竊私語,鬧鐘的也摻和進來,揮舞三根長短不一的刀劍追殺他。他沉重的呼吸聲流成苦悶的泥漿,浸得棉被漸漸沉重,每隔幾分鐘便得掀一掀,同時睜眼看看窗外。黑夜毫無褪色跡象,令他深刻感受到時間的殘暴。什么時候才能到8點?強烈的心理暗示促使他將鬧鈴設置到這一時間,又愕疑:為什么要為8點鐘苦等?是在等瀟瀟雨歇?他會來嗎?不,不可能,他來不了……可萬一真來了呢?不,他不會來的,一定不會……他捂住額頭,后腦一下一下用力撞枕頭,罵自己太作,更因一種偶然的發現疎惶——什么時候開始,對瀟瀟雨歇的折磨竟成了自虐,以至于施加出去的傷害會成倍反彈回來,害他這般心如芒刺意亂神忙。好幾次無計可施的爬坐起身抓起手機,準備命令那個惹他煩亂的討債鬼老老實實呆在家里不準動,每次不等解開屏鎖又丟下,他還不想認輸,不想讓那小子知道他已失去主張,無論如何都要維持身心獨立性,不能喪失對自我的絕對控制力。風搖撼玻璃,破碎似乎迫在眉睫,非生即死的僵持中,一線曙光終于鉆透醲厚的黑暗向他遞出救命繩索。他抓住這繩索顛顛倒倒起床,鬧鐘標記的時間是7點02分,再過58分鐘他苦懸的心便能放下了,可越是這種時刻越不安寧,必須做一些事磨掉最后的刑期。于是他洗澡刷牙換衣服吹頭發,混到只剩10分鐘時去廚房擰開燃氣灶燒水煮面。本來煮方便面用小耳鍋燒水足夠,他故意用炸雞腿的大鐵鍋燒了滿滿一鍋,用意仍是磨時間。面餅扔下鍋隨著沸騰水花翻滾,他的心也跟著滾,拿起手機盲目刷網頁,默默灼急質問那該死的鬧鐘為何遲遲不響。當全副感觀都在為一種聲音聚焦時,很容易被不按計劃出現的異響驚動,就算是騰訊新聞提示音這樣稀松平常的細小嗡鳴也著實令他嚇了一跳,手一抖,自取滅亡的手機撲通落進滾開的湯鍋,狂舞的面條立刻像茂盛的海藻將其吞沒,還奉送他幾點燙手的湯汁。莊曉杰束手無策的呆立,胸腔里像爬進一只八爪魚,無數強有力的吸盤緊緊抓住他的肺葉,人在窒息中暴躁,很想端起湯鍋,連同煮毀的物品一股腦扔到窗戶外面去。突然,門鈴響了。他的怒氣霎時教這輕弱的聲響撲滅,不可遏制的戰栗從腳底竄上來,魂不守舍時鈴聲又連響數次,頻率十分急促,而門外的人好像一秒鐘都難礙,很快不間斷的按鈴,分明是一位戰地發報員在炮火中發送十萬火急的求援信號。莊曉杰轉身走向那扇門,以強迫癥的標準規定步幅速度,好似海嘯拍打的堤岸,外強中干的垂死支撐。開門同時,鬧鐘終于開始滴哩哩打鳴,正好8點整,瀟瀟雨歇將自己送到他跟前。“我沒遲到吧?”只見這討債的小子斜倚門框,發梢下巴鼻尖睫毛全在大滴大滴淌汗,像才從蒸籠里逃出來,上身只穿著濕透的長袖t恤,其余的多半都扔在了路上。莊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