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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繼母再回來的時候,是一個星期之后,也就是那一天,京城大學兩千六百余名大一新生涌入軍訓基地。她盯上了孟錦書。寧云美很惶恐,在她看來,之前那兩名教練員頂多算是社會的渣滓,殺了也就殺了,反正神不知鬼不覺的,尸體都被她處理掉了,沒人能發現。就連家屬也就是頂多是到基地里來鬧上一鬧,訛上一筆錢也就消停了。可孟錦書不一樣,她是京城大學的高材生。京城大學是什么地方,華國最高學府,但凡是有點風吹草動都能掀起一片波瀾。孟錦書要是在軍訓基地出了事,轉眼就能作為頭條新聞傳遍整個華國。到時候警察找上門,萬一發現什么蛛絲馬跡,她就完了。她覺得這世上鬼都有了,那肯定也有像是里寫的類似于龍組、國安局這些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國家部門,她壯著膽子以此為借口勸她繼母打消主意。寧云美能想到的她繼母怎么可能想不到,否則她又怎么可能答應寧云美當初的條件,為的不就是讓寧云美幫忙掩蓋她殺人的痕跡,以免引起外界注意嗎!她起初也很遲疑,尤其是在基地里住進了小半個連隊的現役軍人之后。就這么拖了七八天,她最終還是決定對孟錦書下手。大不了她得手之后立馬就逃到深山老林里去,到時候就算國家真的有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組織,他們也別想輕易找到她。至于寧云美,等她吞了孟錦書的魂魄,奪了她的身體,再慢慢找回她自己的器官填進身體里,實力肯定是突飛猛進,到時候再想報仇簡直是輕而易舉。因此有沒有寧云美都無所謂了,如果她因此暴露,也算是正好替她報了仇。如果她僥幸逃過,等她避過風頭,再來取寧云美的狗命也不遲。這么想著,她果斷出手了。只是沒想到她動手的時候正好趕上教官查寢,她太過慌亂,竟然直接選擇了跑路。這么說來倒是可以解釋為什么寧云美的繼母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孟錦書了。說到這兒,寧云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臉驚懼:“我繼母現在應該已經不知道逃到哪個旮旯里去了,你確定你們找得到她?”要是找不到的話,一旦她避過風頭,第一個被盯上的就是她寧云美。她繼母絕不可能放過她。既然寧云美把他想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夏九思當即收起了臉上的鼓勵表情。他可算知道了,那只厲鬼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可眼前這位也是個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主,果然是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隨口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有的是辦法除掉她?!?/br>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抓住寧云美的丈夫或者兒子,設下引魂陣,然后做法將她的神魂引入她丈夫或兒子的夢境之中,直接下殺手。夏九思覺得這樣的手段對付一個初出茅廬的厲鬼綽綽有余。聽見這話,寧云美心里一松,眼底的驚慌逐漸變成了落寞。她知道,她接下來的幾年甚至是十幾年都將是在監獄里度過了。就在這個時候,夏九思的手機響了。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咦了一聲。然后沖著邵云去等人微微示意,走到角落里接通了電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消息,他猛的一抬頭,一臉嚴肅,語氣急促,“你說什么,孟錦書的尸體丟了?怎么會……在火葬場被一群怨鬼附身的塑膠娃娃給劫走了……你們沒有受傷吧……那好,你先托人把強子送去醫院,我馬上趕到?!?/br>說完,夏九思掛斷了電話,他看向男軍官,指著寧云美說道:“麻煩陳連長派人把她送去京城公安廳,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脫不開身?!?/br>“沒問題?!蹦熊姽佼敿袋c頭說道。“邵少師,衛七少,我先告辭了?!闭f完,不等兩人開口,他火急火燎的沖了出去。辦公室里再次安靜下來,邵云去開口說道:“既然事情辦完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br>男軍官可沒法再把邵云去兩人當成普通學生對待,他恭恭敬敬的說道:“好的,兩位請便?!?/br>……這邊基地三號男生宿舍樓里,邵文彬一手掀開窗簾一條縫隙,看著cao場上整整齊齊的數十個方隊,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漫不經心的說道:“事情辦得很好,接下來還要麻煩你盡快把那寧云美的父親和堂哥控制起來,請務必趕在特務處動手之前……”“咦,我怎么好想聽見了有人說話?!?/br>“我好想也聽到了,難道是哪個學生被關在宿舍里面了?”說話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宿舍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清潔工。“這不是沒人嗎?”他們一臉驚訝。其中一名清潔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一變,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他拉了拉同伴的衣角,兩只小眼睛左顧右盼,“不會、不會是鬧鬼吧,你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嗎?”被拉住衣角的清潔工跟著臉上一白,他脊梁骨一寒,哆嗦著嘴:“怎么會,興許是我們聽錯了呢?”話雖然這么說,他卻同手同腳的推搡著同伴退了出去,甚至顧不上再把門鎖上,拉著同伴拔腿就跑。聽著樓道里傳來的漸行漸遠的凌亂不堪的腳步聲,邵文彬面無表情,卻依舊維持著溫和的聲音對手機那頭的東西說道:“好的,辛苦你了?!?/br>“不辛苦?!彪娫捓锩鎮鱽硪粋€僵硬的聲音。掛斷電話,他將手機塞回到枕頭底下,瞥了一眼身前貼著的隱身符,拉開宿舍門走了出去。這個廁所上的有點久了,再不回去,教官就要發脾氣了。只可惜這里發生的事情,邵云去并不知情。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九月十七號,也就是軍訓結束這一天,按照慣例要舉行軍訓匯演,邵云去中規中矩,衛修洛拿了軍訓標兵。下午三點,學生乘車從軍訓基地返回京城大學。臨別的時候,教官們過來送行,同車不少學生抱著教官痛哭流涕,邵云去心中毫無波瀾,只好尷尬的看著車頂。“終于解放了——”回到宿舍,老大秦懷信張開雙手,欣喜異常。他回過頭,正對上和初見時一般無二的三張臉,心里臥槽一聲。邵云去的視線從他黑了八度不止的臉上轉移到他白花花的牙齒上,嗯了一聲,“牙齒挺白的?!?/br>秦懷信悲痛欲絕:“沒天理啊,明明都是曬了半個月的大太陽,怎么咱們宿舍四個人就只有我一個曬黑了呢?”說著,他伸手掐了掐老三章成渝的臉,一臉憤慨:“說,你們是不是和太陽神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