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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溫柔打動,繼而愛上他。在錯的時間、地點遇上一個對的人,何其悲慘?甩甩頭,清理掉莫名的傷感,秦溱默默的注視著陳玨。人之一生,有個互相愛慕的愛人,三兩知己,足矣。愛人,她已有。就讓她和他,成為彼此的知己吧!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陳玨的這場感冒好好壞壞,一直拖到十一月份才算徹底治愈。醫院里,因為冬季的關系越發冷清??h城中學從上至下蔓延著屬于考試特有的緊張氣氛。考題什么的不需要勞動陳玨和秦溱,假期的作業安排更不需他們倆動手。于是,倆人窩在辦公室里開始研究起應該在網店售賣什么。這里位于四川省的西部,高原東部,屬于典型的中高山峽谷地形,境內峰巒重疊,群山連綿,融高原、山地、峽谷風光于一體。春夏季降水量多,冬季無霜期短,景色優美、風光宜人不說,就連物產也十分的豐富。只可惜,大自然大方的給予饋贈的同時也設置了障礙。那連綿不絕的山脈,密實的山林,阻擋了進山人,也阻擋了出山的腳步。陳玨和秦溱考慮再三,一致認為應該在網店銷售一些容易貯藏貨運又不會被擠壓損壞的干貨,比如富有民族特色、風味獨特的臘rou、臘魚,制作方式獨特,口感遠勝一般綠茶的竹葉茶,以及農家人手工制作的米粉,等等等等。“運輸問題呢?”“EMS?!?/br>扎根于廣大農村,遍布祖國大陸各個鄉鎮的郵政,果然是個便利的神器。研究好售賣的物品,并為此列了一張名單,倆人就等著網線的安裝。在有些陰冷潮濕的十二月,陳玨的“陳家小店”第一次接到了訂單。不但陳玨很興奮,秦溱也很激動。這一次的成功不僅是她和陳玨的成功,也是那些家境貧瘠的學生們希望的開始。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陳玨為代售的兩家賺取了相當于他們家半年左右的收入。在拿到那看似薄薄的幾張百元鈔票,實則是救命錢的時候,不只兩個孩子紅了眼睛,他們的父母也激動地不知該說什么好。早先陳玨說要幫著他們在網上銷售一些在他們眼里很是平常,甚至是不起眼的東西時,他們還以為是這個從大城市來的、年輕雋秀的后生只是一時同情憐憫心打發,以此為借口捐助他們一些錢。說句昧心話,他們起初還挺高興,甚至有點沾沾自喜。等真的從陳玨手里拿到真的是售賣貨品的錢時,緊張、激動、手足無措、甚至是愧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陳玨知道,秦溱知道,那些樸實的農人也知道。日子就在陳玨忙碌著醫院、學校、網店的事物中很快度過。在低溫雨雪冰凍災害中迎來了新的一年,也是最讓國人期待的奧運年。因為雨雪天氣的緣故,航空、火車和長途客車都停運了,陳玨和秦溱不得不放棄回家過年的打算。院內領導為了照顧倆思鄉掛念的情緒,特地安排了一家在縣城里還算上檔次又干凈衛生的餐館預定了幾日的三餐飯食。而他們的學生們更是極力邀請倆人到家里共度新年。陳玨和秦溱婉拒了,借口是,單位已經給他們解決了三餐問題。熱情的學生和家長勸不動二人到家里做客,轉頭從家里帶來一些即食、口感美味的小食隔三差五的送給他們。在度過了一個簡單又有些不是滋味的新年后,陳玨和秦溱二人不得不扔掉傷風悲月的情緒,快速的投入工作中。然而,這幾天,陳玨發現秦溱似乎有些不對。焦躁、沮喪、神思不屬……時間一久,陳玨越發覺得應該找秦溱談一下。“你,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對!”冬季剛出了年的醫院依舊很冷清,病患少得可憐。陳玨趁著下班時間,同事們走得差不多了,才閃身進入秦溱所在的辦公室。秦溱放下手里正在整理歸類病歷的活兒,轉過身,背影落寞又疲憊。“沒事兒。就是最近累到了?!?/br>陳玨倚著門框,神色探究?!罢娴臎]事兒?”秦溱不語。最近她的狀態如何,作為相處時間最長,既是同事又是朋友的陳玨來說最清楚不過,她也沒什么信心能瞞過他。何況,這事兒也不是她想瞞就能瞞得了的。思量了大概有兩分鐘,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拔野直煌B殢夭榱??!?/br>“為什么?”“手足口病?!?/br>陳玨吸了口涼氣。今年三月始,安徽的阜陽市爆發了大規模的手足口病,至今為止已有幾千的患兒感染,而這個數據還在日漸增長中。此事不只在網站報紙上被爆出,就連央視的新聞聯播也特地用幾分鐘報道了此次疫情。陳玨曾在行政單位里工作過,深知里面的水有多深,所謂的體制又是個什么尿性。自從第一次醫改開始,全國各大醫院開始了以藥養醫的怪圈中。究其原因,無非是國家將原本百分百撥款的公立性質的醫院改成了自負盈虧,甚至還要補全職工工資上的差額,院內硬件、軟件的建設實施,以及上繳國庫的相關稅務。光鮮亮麗的醫護人員看似每月都有旱澇保收的工資,實際上呢,過高的勞動強度、勞動風險,精神上、社會上、體制內給予的壓力,每一個都是干擾醫生護士繼續熱情工作的阻力。除卻上訴那些,剩下的還有來自于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上級、主管的衛生局。做得好,是應該的;做不好,那是大大的不應該。由此可知,秦溱的父親會被停職無他,唯手足口病的疫情。陳玨不知該如何勸慰她,幾度張嘴,最后只道:“回去吧?!?/br>這種時候,這種事,真的不是安慰勸說就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除了讓她回去探望父親,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外,陳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回去?”秦溱看著陳玨,他那滿是擔憂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神色表情,她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她自嘲著,她知道陳玨是好意,可眼下,她真的不能離開。“我只是個一無官職,二無威望的醫生罷了。有什么能力能干擾黨、紀、國、法的執行?”她只是怕耿直的不會轉彎的父親因為性格而吃虧,更怕父親會成為某些人的替罪羔羊。“等等看吧?!?/br>即便她們家在外人眼里稱得上是醫生世家,三代人皆扎根在醫療系統里當醫生、做護士,可真的是沒有一個人從事行政,更沒有一個人能利用自身被賦予的權力影響什么。所以,她只能等待。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