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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要說: 其實吧,最憋屈的是鄒老板...留言~☆、第一百三十四章被鄒繩祖掃地出門,影響了本就郁郁的心情,這下子連裝相也懶得了,蔫頭巴腦地回了家,剩下的懶得多管,只叫丫鬟收拾行李,自個兒捧著杯熱茶坐在沙發里,閉目養神。一縷茉莉發油的幽香蛇一般拐了幾個彎鉆進鼻子里,不必睜開眼便知是太太。感受到身側沙發陷進去一塊兒,我勉強打起精神,沖她笑道:“方才看你和下人們聊得興起,料子都選好了?今年又要做什么時興的式樣?”太太道:“早定下了,就依寧事兒多,有一塊羊絨的,顏色也好,我合計著給你裁個大衣,人家哈爾濱都穿這個,可暖和著!結果呢,偏被咱那小丫頭片子看上了,你說她那個小身板,給她做了,剩下的料子啥都做不成,可不可惜?”“孩子喜歡就給她做,我一男的穿那么好看干啥?”太太白我一眼:“瞧你,還成我的不對了?!?/br>我笑了下,低頭將茶杯放回茶幾上,一想到接下來有半年時間不得回,便忍不住撫了撫太太的鬢發。太太比我還大著兩歲,無論面部如何保養,也抵抗不住歲月的侵蝕,隱約間,她的發鬢也有白發閃現了。心下一酸,攬過她的肩膀,親了親她的額頭。她推開我,上下打量一番,道:“臉兒見瘦,rou都跑身上去了,你是不是胖了?”我屁股往后挪了挪,笑道:“被你成天雞鴨魚rou的喂,不胖才怪了?!?/br>她卻欲言又止,目光略略閃爍,半晌才輕聲道:“怕不是我給喂胖的吧?!?/br>我一愣之際,太太揮退下人,待人走了個溜干凈,她執起我的手,翻過來,手心朝上,一遍遍描著那幾條鮮明的掌紋:“你的事兒我不問,不代表不會多想。你成宿成宿的不回來,我也沒跟你鬧過,但這才回來幾個日子呀,就干脆搬出去,不回家了!”她抬起眼來,淚光盈盈,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兒,硬是不肯落下,朱唇抿著,倒似薔薇泣露,看得人心里都揪成了一團,“人人都道依家老爺疼太太,一個個兒羨慕的,殊不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是人老珠黃了,卻也不想姨太太進家門,可更不想自家丈夫的心飛到外頭去了,日后那外室要是有了孩子,你讓依誠、依禮怎么辦?”她說得不全錯,只是這“外室”非是她想的那般簡單,她要是再參合一腳,那這團亂麻是永遠也解不開了。我扯過她的手絹給她擦眼淚,半是哄騙、半是強硬的說道:“別想那些沒用的,你且安安心心在家做你的依家太太,沒人能越得過你去,我這么點兒家當,還不都是給依誠留著的?不過看依誠現在的發展,早晚是要去日本的,如果他去了,指不定還回不回來,若是不回來,那這些東西,房子留給依禮,其他的賣成錢,給依寧留著,女兒家,手里不能短了用度,省得以后受夫家的氣?!?/br>太太道;“你打得一手好算盤,是不是所有人的后路你都想好了?那你自個兒的呢,”說著又落下淚來,“咱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不好么?能過一日,便是一日。如今滿洲國雖說是日本人做主,但也沒少咱的吃穿……”“這話是咱能說的嗎!以后不許再說!”我打斷她的話,甩開她的手,站起身要往樓上去,起得猛了,肚子里的小崽子似是效仿哪吒鬧海,在肚皮里使勁兒翻了個天兒,疼得老子險些站不穩當,臉刷的白慘慘一片。太太從后面支撐住我的腰,順手捏了一把,老子只他媽顧著疼了,便沒躲得過,百念轉瞬間,摸向肚子的手生生向上提了提,按住胸口,欲蓋彌彰地咳嗽兩聲。太太忙著順背,口中道:“外頭大冷的天兒,還總想著往外跑。我問過大夫,你這肺子嬌貴得很,吃得吃好、穿得穿暖,干不了重活、走不了遠路,你說我要是不在你邊兒上,你可咋整呀?”我換了口氣,嘆道:“又不是不回來,你別cao心了?!?/br>“我能不cao心嗎!我只想咱一大家子平平安安在一起,我過分嗎!”太太梨花帶雨,“我阿瑪額娘千里迢迢把我嫁到奉天來,他們只得我一個子女,待我如珠如寶,可我卻無法在他們跟前兒盡孝,連他們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后事都是叔公幫著cao辦的,我怕了!怕了!你是我的天,我怕你病了、累了、出事了,我的天就塌了!”我僵住,她哭著撲進我懷里,斷沒了以往的跋扈囂張,哭得狠了,她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惡狠狠的,像對待一個仇人。一點一點的,手臂挪上了她的背;再一點一點的,把她擁抱進懷里。擁抱一個女人,與擁抱劉國卿的感覺截然不同,女人是水,得是溫柔的、婉約的,劉國卿是塊鋼板,要霸道、強勢,要將胸膛硌痛。唯一相同的,是這個擁抱的姿勢。擁抱是個特別奇怪的姿勢,明明身體相接,明明呼吸交融,親密得仿佛成為了一個人,卻偏偏看不見彼此的臉。我能感受到突起的肚子緊緊貼上了她的身體,但在這一刻,我將她摟得更緊了。她踮起腳,捧住我的臉,吻上嘴唇,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我與她共度的十多年的生命里,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渴望。我卻給不了她了。我輕輕地推開她,她接受了拒絕,泣不成聲。我捏著她的手說:“你永遠都是我依舸的太太,誰都取代不了?!?/br>…………………………….佟青竹提著箱子,立在冰天雪地里,縮脖端腔,瑟瑟發抖:“老爺,這兒可比內城冷多了,您受得住嗎?”“進屋就不冷了?!?/br>門軸子給凍住了,幾個下人齊心協力地推拉,竟是把整個兒的大門給拆了!馬姨氣得跳腳,挨個兒指著鼻尖兒罵了個遍,我叫她趕緊去找修門的,有罵的功夫,大門早安上了。小河沿這處下人少,不過伺候我一個綽綽有余,只可惜不是用慣的,如今又不好挑三揀四,只有磨合,因此佟青竹成了這些日子里最大的慰藉。他絕口不提孩子,說到了只說“老爺您的身子”,我是不在意,竟自帶他行走在冰封萬里的河道上。小河沿最為出名的是夏季鋪滿河道的荷花,那時游人如織,在兩旁河岸的茶棚里喝茶觀賞,不失為避暑納涼、修沐身心的好方式。冬季人明顯少了,只有離著近的郊外的孩子來這兒抽冰尜、滑冰車,入目白雪茫茫,不見一絲夏季的盛景。腳下偶爾打滑,佟青竹心驚rou跳,扶著我道:“老爺,咱上去吧?!?/br>上到臥波橋,在橋上停了會兒,看著下面嬉鬧的孩童,聽著冰尜飛速旋轉時嗡嗡的聲響,一時竟有些感慨:“我和你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