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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樓名揚天下,有多掙錢,安景行想也不想也能猜到,一時間,安景行覺得自己與夫人之間的差距又變大了不少:夫人不僅足智多謀,還出手闊綽,家底豐厚,反觀自己,除了一個儲君的頭銜,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就連這個儲君的位置,還搖搖欲墜。將安景行的表情看在眼里,陸言蹊也大概能夠猜到安景行在想些什么,當即大手一揮,十分闊綽:“我的就是你的,若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去弄這些?!?/br>陸言蹊說的這倒是實話,若說上輩子他還有些爭權奪勢的心,這輩子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做一個真正的紈绔,平日里什么事也不做,每天負責混吃等死。但是不行,陸言蹊必須為安景行謀劃,安景行身為太子,生母又去得早,讓他不得不去爭,不得不去搶,陸言蹊既然想要和安景行一輩子好好的,自然是要和安景行一起去爭,一起去搶的。“看來言蹊果然愛慕我已久啊?!甭牭竭@話的安景行,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心中便涌上了一陣驚喜,春風樓建立之初,到現在已經三年了,若是言蹊說的都是實話,那么言蹊必定不是在婚后才喜歡上自己的。這個時候,安景行腦海中又閃過了一句話“入仕又什么好的,又不能嫁給你?!碑敵醣疽詾槭茄怎璋参孔约赫f出的戲言,現在看來,恐怕其中的真心,大過了玩笑。陸言蹊聽到安景行的調侃,把玩著扇子的動作頓了頓,心中一陣懊惱:怎么又說漏嘴了?現在好了,景行又得嘚瑟一陣了!想到這里,陸言蹊瞪了安景行一眼:“你還不如好好想想,夏大人看上的,是哪一位‘上汐’!”“第一位是誰?”安景行多少也是能夠知道夏一鳴看上的是誰,現在知道了真相,以前總覺得有些怪異的地方終于也能解釋通了:當初夏一鳴對上汐可以說是一見鐘情,而后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去春風樓,知道每月十五上汐獻舞的時候,第一次去的時候可謂是興致勃勃,但卻不知道為何,去過第一次后,夏一鳴消沉了很長時間,之后將近半年都沒有再踏足南街。直到有一次,譚行之邀夏一鳴同去南街,夏一鳴才再次踏足春風樓,自那之后,夏一鳴似乎又恢復了日日到訪春風樓的習慣,只不過有些時候十五回來,心情總是不見很好,看樣子夏一鳴也是看出一些端倪了。“第一位?在湖中造勢那位?”陸言蹊想了想,終于想到了安景行說的是誰,恐怕是春風樓開業之前,在蓮花中一舞成名的那位。“嗯?!卑簿靶悬c了點頭。“那是夏蓉,昨兒個剛出京?!标懷怎枋窒碌墓媚锲鋵嵅⒉欢?,堪當大用的也就十來個,自然是個個都能記清楚了。“改明兒個我先探探凌云的口風?!卑簿靶鞋F在倒不關心夏蓉的行蹤了,他現在更頭疼的是,這件事要如何和夏一鳴開口。“上汐”不是一個人這件事是不能告訴夏一鳴的,不是安景行不信任夏一鳴,而是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在不讓夏一鳴知道的前提下知道夏一鳴的真實想法……想到這里,安景行就揉了揉額頭,怎么突然覺得自己攬了個不太好做的活兒?“若是不知道如何和夏大人開口,不妨直說?!睂τ谙囊圾Q,陸言蹊是信任的,不僅僅是因為夏一鳴的表現,更是因為夏一鳴上輩子的選擇,即使到了最后的關頭,夏一鳴也沒有拋棄安景行。患難見真情,上輩子自己死前,景行多艱難,陸言蹊比誰都清楚,在那種情況下能夠不離不棄,足以說明夏一鳴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但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所以若是這件事安景行覺得有些為難,陸言蹊也不介意讓景行直說。“好?!卑簿靶悬c頭答應,心中可不是這樣想的,言蹊為他著想,他又怎么會讓言蹊承擔一絲一毫的風險?陸言蹊如何不能看出安景行心中的想法?卻也沒有再說什么,這是他與安景行的默契。陸言蹊與安景行剛說完上汐的事不久,暗月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殿下?!?/br>“弄完了?”陸言蹊見到暗月,就知道所為何事了,剛剛江公公去處理秋心的事的時候,安景行讓暗月也跟著去了一趟,一是因為后日春獵,馬匹的狀態需要暗月去確認,第二,則是需要讓暗月看著行刑。“嗯,江公公已經替他們叫了大夫了?!卑翟曼c了點頭,太子府中規矩雖然大,可平時需要真刀真槍動手的地方卻很少,但若是動了,就一定會傷筋動骨。那些挨了十鞭的下人和二十鞭的管事們不說,就是身強體壯地侍衛們,這三十鞭下去,也得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嗯,讓他們好好養著?!标懷怎椟c了點頭,明日茹煙就回來了,屆時自然會告訴他們為什么受罰。陸言蹊不是罰他們將秋心逼死,反而,陸言蹊對于這種一致對外的行為還頗為欣賞,陸言蹊是罰他們沒有危機意識,這不僅是對秋心的事做出了懲罰,更是給太子府中的下人們一個教訓。景行cao心的事太多,將太子府保護地太好,以至于讓府中的下人們都忘了,太子府現在已經到了懸崖盡頭。“是……”暗月也為陸言蹊此次的發難有些心悸,但與府中的其它人不同,暗月出身特殊,又在老統領手下學習過一段時間,即使當時沒轉過彎來,現在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心中對陸言蹊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分。“還有,此次春獵,將人手再過一遍?!贝韩C,怎么看都是一個充滿危險的詞,安景行作為太子,至少需要做做表面功夫,帶回一件獵物,屆時必定會進入山林,山林中能夠隱藏的東西太多,上輩子,這一次春獵就意外不斷,這輩子,陸言蹊自然是需要防范于未然的。“是!”事情關乎到安景行的安全,暗月心中的弦也緊了緊,神情嚴肅,決定將準備帶去的人手再過濾一遍。“這次春獵,咱們就不帶景卿去了吧?!标懷怎枵f著,看了安景行一眼,其實從木阿朵兄弟進京開始,陸言蹊就想找機會將景卿送走,但是卻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這次春獵,說什么,陸言蹊也不想帶景卿前去。這個時間段太敏感,上輩子景卿在使臣離京后不久就被送去了匈奴,說是和親,其實大家心中卻心知肚明,彼時景卿還未及笄,送去匈奴,說白了就是安睿送給匈奴的禮物,卻不知道,上輩子安睿用景卿,和匈奴達成了什么協議!想到這里,陸言蹊就暗恨不已,景卿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什么都不懂,也沒有享受過安睿一絲一毫的父愛,憑什么要為了安睿的自私自利犧牲一輩子的幸福?“我原本也沒想帶景卿去,已經同景卿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