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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但也正中云婉儀內心深處的想法:“借王大人吉言了?!?/br>就在二人談話的時刻,陸遠已經帶著安景行走了進來:“殿下請?!?/br>“下官見過太子?!?/br>“臣婦見過太子?!痹仆駜x見安景行進來,連忙起了身,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到了太子的話。“陸夫人,陸公子,王大人,不必多禮?!卑簿靶袚]了揮手,止住了房內幾人請安的動作,抬眼向屋內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陸言蹊。而這一眼,也讓安景行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安景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毫無生機,不再肆意瀟灑的陸言蹊。沉重的呼吸聲,也讓安景行覺得,自己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起來。第15章心虛“若無其他吩咐的話,下官先行告退?!蓖趿硷w收了針,從陸言蹊的床邊站了起來,向屋內的其他人拱了拱手。自從剛剛太子殿下到了之后,屋內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特別是太子看向自己的眼神,總讓王良飛有一種若是自己扎針的時候錯了一步,恐怕就會小命難保錯覺。“今日有勞王大人了?!奔词乖仆駜x很想讓王良飛直接留下,隨時觀察言蹊的病情,但是她也知道,這不合規矩。按照歷來的規矩,太醫院院正,只為皇上一人診治,今日能來,已經是破了例,若是再將人留下的話,就太不識好歹了。“夫人哪里的話,這是下官分內的事,夫人留步,不必遠送?!蓖趿硷w擺了擺手,示意云婉儀不必再送,太子可還在旁邊看著呢。云婉儀聽到這話,也沒有堅持,看了陸管家一眼:“那就讓管家送王大人出去吧?!?/br>陸管家得了夫人的眼神,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將王太醫送至正廳的時候,從一旁的小廝手中接過了一個錦盒:“今日之事,勞煩王大人了,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還望王大人務必收下?!?/br>說著,陸管家將手中的錦盒遞了出去,而王太醫也沒有客氣,對身旁的藥童擺了擺手,示意他將錦盒接下:“夫人太客氣了,那下官,就卻之不恭了?!?/br>王太醫知道,這一個錦盒,不僅僅是給他的謝禮,更是給他的封口費,陸家人并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對于太子殿下的態度,而這也是為什么,陸管家會說“務必”的原因。在另外一邊,陸言蹊的房中,隨著王太醫的離開,屋內的氣氛也變得愈發地詭異:屋內唯一的外人走了,陸家眾人也就不再做著表面功夫,看向安景行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而最先開口的,不是脾氣暴躁的陸遠,反而是一向知書達理的云婉儀。“殿下,您也看到了,言蹊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贝嗽拸脑仆駜x的口中說出來,可以說是極為不客氣了,這就差沒有指著安景行的鼻子說他是來搗亂的了。一旁的陸將軍及陸言澤,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也不難看出,對于安景行的到來,他們是非常不歡迎的。一方面是因為賜婚之事,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王良飛走了,陸言蹊的狀況卻也沒見好轉,一聲聲沉重的咳喘聲,直直地打在了陸家眾人的心上,讓陸家人揪心又無奈。陸家人的態度,安景行是倒不怎么在意,反而沖著云婉儀笑了笑,似是沒有聽懂云婉儀話中的意思:“云姨這是說的什么話,言蹊是孤的未婚夫,現在病了,孤來看看,哪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而安景行這一聲“云姨”讓云婉儀心中的怨氣消散不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閨中密友還尚在人世的時候所發生的種種,想到了自己也是看著安景行長大的……想到這里,云婉儀的臉色緩了緩,沒有再開口說什么。云婉儀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了,但是陸遠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殿下看也看過了,剛剛王大人的話殿下也聽到了,沒什么其它的事的話,殿下就請回吧!”比起云婉儀的委婉,陸遠就直接了許多,張口就直接送客。對于安景行的話,陸遠是嗤之以鼻的,看看?看什么看?他以為自個兒是大夫么?看兩眼言蹊的病就能好?除了來添堵,還能做什么?若是其他人,被兩個主人接連送客,即使再好的修養,臉上也難免會掛不住,可是安景行的臉上不見絲毫尷尬,反而變得愈發地隨和:“白老先生今日正在孤府上做客,若是陸大人不嫌棄,可否請白老先生入府,為陸公子診脈?”安景行口中的白老先生,全名白石,因其頗高的醫術,在西元的名聲不斐,卻也因為其飄忽不定的行蹤,讓想要求醫的人們望而卻步,用白石的話說,萬事講究一個“緣”字,既然不能找到他,就說明病人與他無緣,無緣之人,不看也罷。“殿下說的,可是白石老先生?”陸遠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白石此人,成名四十余載,卻從未踏足京城。有人說他是不愿與京中權貴為伍,也有人說是因為京城是白石的傷心之地,所以白石不愿前來。“是……景卿的病情時而反復,孤曾與白老先生有過一面之緣,白老先生此番前來,是為了替景卿調養身子的?!卑簿靶衼碇?,并沒有只會白石,是因為在心中篤定,言蹊此時十有八.九是在裝病,豈料到了陸府之后,言蹊居然是這種狀況。看著躺在床上的陸言蹊,安景行隱藏在寬大袖口下的拳頭緊了緊,難道他與言蹊的緣分,就只有一紙婚書嗎?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云婉儀又驚又喜,覺得看到了希望,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剛剛對安景行的態度,嘴張了張,卻怎么也把請求的話說不出口。此時陸遠的臉上也有些尷尬,自己剛剛才說了送客,現在又讓人幫忙,即使陸遠再不拘小節,臉皮也沒有厚到如此地步。而陸遠與云婉儀好歹也做了二十幾年夫妻,自然是明白對方的不好意思,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向房內的另外一個人——陸言澤甩了眼色過去,示意讓他開口,請太子幫幫忙。而從安景行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個字的陸言澤,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想開口讓安景行幫忙??!但是只要一看到安景行,陸言澤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昨兒個套安景行麻袋的“光輝事跡”,他也心虛著呢,這怎么開口???將陸家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特別是陸言澤心虛的眼神,讓安景行心中大致有了譜,也不等陸家人開口,先一步給了個臺階:“暗月,去府中請白老先生,就說回頭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不得不說,即使陸家有一個云婉儀,在心機上,依舊比不過安景行,果然,聽到安景行的這樣一番話,陸家人對安景行的態度,好上了不少,別的不說,至少在暗月出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