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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一連在他額上親了好幾下,每一下都把岳駿聲的心神親得搖搖曳曳。小笨犬渾身guntang著,裹在被子里還在微微打顫,但他精神倒像是比方才還要興奮。他緊緊地依偎在程顯胸前,要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訴他的程程:“程程……有人討厭我,不希望我活著……”十九、“程程……有人討厭我,不希望我活著……”程顯鼻中噴了一氣,“那這些人要失望了,因為你只會活得好好的,比誰都好,”略頓一頓,“因為有我在?!?/br>岳駿聲聽了,小小聲地道:“你也不是一直都在,過去你都不在的。過去我只能去新世界找楊叔叔和mama桑,東家住一晚,西家住一晚,要么就是跟隔壁的小護士坐同一班公交車回來。一回來就鎖上門,到處看看有沒有人闖進來過。每天還把楊叔叔的舊皮夾克掛在陽臺上,假裝家里有人。晚上我抱著你送給我的玩具狗睡覺,又總覺得暗里有動靜,常常只好開著燈睡……最怕的時候,我搬回學校宿舍住,盡管那里又擠又亂,最近不怎么怕了才搬回來,可是那個人又開始給我發這樣的郵件……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為什么這么恨我?……”小笨犬抓著程顯衣服一角,迷迷糊糊地絮叨。程顯撫摸他發熱的臉頰,說道:“我以后都不走了,都在這里,跟你在一起。我以后都不走了,都在這里,跟你在一起……”說了很多遍,直說到懷里的小笨犬臉上終于現出一副信任無疑的表情,認真地“嗯”了一聲,然后才帶著一種安心的篤定靠著程顯睡了過去。岳駿聲睡著的時候,程顯一直都在看著他,一邊看著他,一邊在心里想著什么。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下來,風起云涌,風聲中只能聽見偶爾爆起的汽車喇叭聲,帶著塵世間艱難存活的怒氣。到了傍晚,豆大的雨點混著沙塵落下,啪嗒啪嗒地,一聲聲敲打著玻璃窗。烏云順著風向你追我趕地飛馳,很快就把這幾幢樓團團籠罩。這可不會是一個溫柔的春之夜。程顯坐在床邊陪著岳駿聲,時不時摸一摸小草包的額頭,時不時又探一探他有沒有發汗。其間他去廚房看了看那鍋八寶粥,天色完全黑下來后,他自己先盛了一碗吃過。不久岳駿聲醒來了,醒來后頭一件事便是拿手去摸,看程顯在不在。手摸的不是地方,一摸摸上程顯的褲襠,一來二去地把程顯摸得勃`起,然而只好忍著。那不自知的小笨犬尚懵懵懂懂地攥著他的衣服,嗯嗯地向他討水喝。程顯無奈讀看一眼自己鼓撅撅的褲襠,側過身體掩飾,滿倒了一杯水,扶岳駿聲起來慢慢地喝。他的手覆在岳駿聲背上,隔了一層薄衫還是能感到那異于常人的熱度,他心中的擔憂陡然加深。“我帶你上醫院看看?!背田@突然道。岳駿聲放下杯子,搖了搖頭,“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笔掷锢蛔?,把燒得紅通通的臉蛋兒朝著程顯,“我餓了,有吃的嗎?”程顯立刻說有,轉身去廚房盛了一碗八寶粥來。岳駿聲嘴上喊餓,等把碗捧到手里卻蔫蔫地吃得極慢,半天才吞一口。程顯看了一會兒,又被那股熟悉的柔情攫住。他用不會再對第二個人使用的溫沉沉的口吻道:“我來喂你?!?/br>岳駿聲大約是給燒得不大清醒了,又或是手上的這只碗對于此刻的他而言委實過于沉重,只見他想也不想地就把碗塞到程顯手里,蓋著被子斜靠在程顯身上等喂飯,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程顯一手攬著他,一手托著碗,用調羹給岳駿聲喂粥。熱病在身,岳駿聲吃的很慢,腮幫子鼓啊鼓,半天才咽下去一勺子粥。程顯也不急,拿出罕有的耐心給他的小草包喂飯,一邊看著岳駿聲勉勉強強地咀嚼,一邊瞧著他不自覺地在自己胸前來來去去地蹭。時不時地,他還要給小笨犬把被子往上扯一扯,好叫他不多著涼。一碗八寶粥吃來吃去,硬生生給吃上半個多小時,直到碗里的粥已是涼的很了,那只小笨犬再次對他搖搖頭,說:“不想吃了?!弊约河止盎乇桓C里。程顯給他掖好被子,三下五除二把碗里剩下的殘羹吃掉。他看看岳駿聲已經又昏昏然地似睡非睡了,便去廚房洗碗收拾。一轉忙過,程顯洗了把澡,回到臥室時外面的雨正下的沙沙。窗玻璃上氤氳出蒙蒙的霧氣,投射著昏黃的路燈光,伴隨著馬路上一輛輛汽車行駛而過的聲音。車輪胎軋過潮濕的路面,帶起一聲聲水汽淋淋的“刷——刷——刷——”程顯從被窩的開口處召喚岳駿聲,把那只呼呼淺眠的小笨犬拍起來,讓他吃藥。此刻的小草包非常的聽話,他立即探出身子,張開嘴吞藥片,末了又縮回被窩里去。程顯跟著上床,拉過被子關燈,這樣早地緊挨著他的小愛人睡覺——盡管這份愛意從未被說出。起初他想讓岳駿聲獨自裹一床被子捂捂汗,睜眼躺了一會兒,他就忍不住掀開岳駿聲的被子,擁人入懷。抱著那發熱的身體跟抱著個熱水袋似的。岳駿聲毫不抗拒地貼著他,腦袋埋得低低的,睡夢中發出一聲半聲囈語,仔細聽,像是在叫“程程”。程顯便越發把他摟緊了,在外面一陣陣輪胎擦水的刷刷聲中,等待著懷中人的燒退和第二天的到來。第二天,世界在持續的陰雨連綿中醒來,灰白的天光瀉進窗子,照見房中的一幕。程顯全全抱著岳駿聲,正試圖往他頭上套衣服。岳駿聲兩眼惺忪,帶著病人特有的壞脾氣,頭重腳輕似地跌來跌去,“……不去醫院,——不想去——”這樣任性地一意要鉆回被窩里。程顯早探過他的額頭,發現燒熱并沒有退下去多少,想著藥片大約不怎么管用,就很自然地要領岳駿聲上醫院。他關心則亂,不愿意多喂幾片藥慢慢等退燒,他壓根兒就不想等,也想不起此刻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留意。譬如他自己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他卻一眼不看,只顧強硬地給岳駿聲穿衣服、套褲子。睡褲扒下來的時候,他看見裹在內褲下的兩瓣嫩屁股,不無惡意地掐了一把,惹來岳駿聲羞惱的一聲“干嘛?——”很生氣地去推程顯,卻根本推不動。不僅如此,還被程顯鎖住了兩只手,上了鐐銬一般被拉起來,“走了,去醫院!”程顯發號施令地一喝,蓋過了岳駿聲嘶啞的怨叫。小笨犬被程顯半抱半摟地走,兩個人乘電梯直下到一樓,一頭扎進外面濕冷的薄霧中。除了不遠處站崗的門衛和另一頭慢慢走路的一個老太,都見不到其他的人。這時程顯才稍稍清醒了頭腦,他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大清早地本不會多人,就是不知道出租車司機是否也大多在這個時候換班,不要讓他們半天攔不到一輛車才好。這樣想著,程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