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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站在一旁的老保姆說話了,“好了好了,我們要回家了!你mama說過不許跟外人搭話。這街上這么多壞人,專門拐小孩兒,就算認識的也不行!”程顯好似沒聽見一般,雙手仍牢牢地抓著駿駿,像是抓住一個唯有他一個人在做的夢。老保姆拉扯駿駿的手,等不及就要離開,程顯頗為萎頓地按住駿駿,不想讓他的小不點兒就這樣被帶走。他還有很多的話要對他的小不點兒說,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從他的小不點兒那里得到答案??墒悄莻€時候,他還什么都沒想好,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他的情感,那樣一種令他自己都感到困惑、難堪、恐懼的情感。說話的是駿駿,那個長大了些的小不點兒依舊小小聲地道:“程程,我要回家做作業了,好多作業……”清怯的眸子定定地望著程顯,有那么一瞬,程顯以為駿駿是希望他能放開他的。于是他不假思索地松了手,凡是小不點兒希望他做的事他都會去做。那邊老保姆一扯胳膊,駿駿立刻乖乖地跟著他去了。他一只手緊緊地環抱著玩具狗,隨在老保姆身后快步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程顯。程顯馬上就誤會了,那個時候讓他不誤會是不可能的。他以為在那飛快的回頭一瞥中,他分明看到了不舍和留念。然而他只是眼睜睜地望著他的小不點兒漸漸地走遠,隨著玩具狗一起,消失在異鄉窄舊的街道盡頭。那是程顯最后一次見到幼年的岳駿聲。那一次,他送出了迄今為止給駿駿的唯一一個禮物,然后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回到Y城。他沒有回去岳家的別墅,而是直接去了“新世界”。在進門的大廳里他堵到了楊淮放,問他:“張黎黎離開究竟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人在找她麻煩?”楊淮放搓著一雙rou掌,裝呆半晌,吞吐道:“她自己要走的,那個只是借口,嗯,總不能一輩子做舞小姐吧?……”他不看程顯的眼睛,一顆腦袋晃來晃去,像在搜尋什么東西。突然,他臉色一變,大咳一聲道:“文龍怎地來了?”程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只聽耳邊響起一個惡魔般溫文爾雅的聲音,“我來找我私逃的保鏢??!”接著幾乎同時,他就跟岳文龍的眼睛對上了。一雙不帶任何人類情感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終年都在嘲弄俯視著人間。程顯僅同這雙眼睛對視了幾秒,就別過臉去,感到疲憊無已。見到他一副垂喪的模樣,岳文龍反而真心露出了微笑。他靜靜地注視了程顯一會兒,不欲放過這頭獸明顯受傷的時機。他走上來,自后面攬住程顯,然后借著視線的交錯,拍拍程顯的屁股,“阿程哥,我們回去吧。爸媽都不在,屋子里就我一個,夜里怪害怕的?!?/br>一句天大的假話??上Ъ幢闼腥硕贾肋@是句假話,也不會有人去證明這一點。岳文龍對此非常清楚。兩個成年人——楊淮放和程顯,在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面前,似乎都表現出程度不一的氣頹。楊淮放閉緊了嘴,打定主意不插一句話;而那個時候的程顯,則恍恍惚惚地感受著屁股上那只慣于彈琴的手的撩撥,一時間忘記了反抗和拒絕。他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中跟岳文龍回去了岳家的別墅。潛意識里他知道自己不該回去,但他還是去了,跟在光彩照人的少年身后,就像是一只游魂。十二、夜色越發變得混沌。程顯抱著那只當年買給駿駿的玩具狗,在岳駿聲的床上睡著了。睡眠絕非平靜,他呼吸輕促,對著腦中的夢境皺起眉頭。那一次,他跟著岳文龍回到岳家的別墅,失去了所有幻想地。那個小不點兒還在那里,可是在他看來他已經失去他了。他感到那個幻想的荒唐和脆弱,他感到一種深刻的茫然若失。一直以來支撐他的理由既然已經瓦解,他便再也找不到力量來約束自己獸`性的散漫了。一種情`色的曖昧開始在他和岳文龍之間流轉。對此他的內心是抗拒的,他的本能卻很喜歡。比如,岳文龍會特意讓他跟著,兩人一起去買安全套和潤滑油,選了東西后又故意叫程顯拿著,兩人一塊兒去付錢。收銀臺邊抹頭油噴香水的男店員看一看他們倆,了解地微微一笑,熟練地收錢打包。偶爾程顯面無表情或心不在焉,岳文龍還會回手拉他一把,且不忘拍拍他的屁股,以示安慰似地。這時那個標致的男店員臉上的表情便更加豐富多彩,一副又羨慕又好奇又忍俊不禁的模樣。置身其中的程顯一聲不吭,岳文龍讓他掏錢就掏錢,讓他拎東西就拎東西,他心里雖有點兒覺得無聊,但感覺卻并不壞的。當然每次出了店門后,岳文龍都會把買東西的錢還給他。程顯接過來塞口袋里,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又比如,他跟岳文龍一起打車回去。穩重的中年司機師傅在前座上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后視鏡也照出他們兩個規規矩矩地坐在后座上。老派的司機師傅絕對想不到的是,在那鏡中視野看不到的地方,岳文龍的手正按在程顯結實的大腿上,慢而又慢地滑至膝頭,那么不輕不重地一捏。通常,程顯把腿一讓,離那只魔鬼的美麗的爪子遠一點。然而岳文龍毫不氣餒地跟過來,白`皙的手搭在程顯腿上,半晌不動。程顯皺眉對著那只手,看那只手一捧薄雪似地落在他不大干凈的深色長褲上。他的意志低落著,眉毛投降似地一點點地變平。他的頭扭向車窗,感受著那只魔鬼的美麗的爪在他腿上那么一捏,又是一捏……岳家別墅里,男女主人照例多少日都難見一面,二人的睡房幾乎形同虛設,整幢大宅成了岳文龍一個人的領地和樂園。這倒不是說岳少爺會忘乎所以地放`浪,像他的一些同齡人那樣召來一幫人在別墅里通宵行樂,——這是不會的。岳文龍的性情決定了他即便是玩樂也不會跟人群在一起,不會搞出鑼鼓喧天的場面。他所擅長的是等待夜幕降臨,秘密地領著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羔羊,帶著他或她進入他隔音完美的臥室。在那看似布置規整的睡房中,他將用他邪惡的天才演繹一場令人難忘的游戲,上演不出聲的瘋狂。自那回探望駿駿回來后,每隔幾日,程顯都能見到陌生的年輕男女出入大門,跟岳文龍一道回房去。他默默地看著這些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看出來其中有些像是學生,有些又不像。這些人無一例外得生得悅目,放在人群里不容埋沒,可是這些人又都無一例外地迷戀著岳文龍,心甘情愿地走進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像朝圣者走向圣地那般盲目而恍惚。每每程顯走出房來灌水,捧著大壺從廚房上來,跟岳文龍他們碰上,陪在岳文龍身邊的漂亮男女總會一驚,對他頻頻打量。程顯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