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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蟀內容簡介:猛虎對白色的薔薇花蕾生出情愫,但又跟冷艷的紅薔薇發生了糾葛,硬漢攻X乖乖受,HE一、程顯騎著電動車來到“新世界”門口時,快遞框還綁在車后座上。夜風吹涼了他身上的熱汗,夕陽沒下去,晚燈上起來。一天的快遞工作讓程顯筋疲力竭,他本不想過來這邊,卻礙不過楊胖子接二連三的短信,像個絮絮叨叨的女人,對他說“這個月的分紅該給你了”,又說“想你呢,我想你,mama桑想你,大家都想你”,最后說“你就不想知道岳將軍家的事兒?”還跟個小少女似地發來個眨眼睛的笑臉。中午,程顯挨在小飯館的桌邊,一面往嘴里扒蓋澆飯,一面一條條地看楊胖子發來的短信。短信的最后一條是“你怎么連個微信都沒有?浪費我的短信量,真是……話說你的QQ號是多少來著?”程顯看看對座兩個中學生模樣的小姑娘一手一個大屏幕手機,殼子上是他見了很多次的被啃了一口的小蘋果。他又低頭看看掌中烏擦擦的跟了自己快十年的老諾基亞,不聲不響地把它揣進了夾克衫的內袋。找地方停車費了點兒工夫?!靶率澜纭钡拈T庭一年比一年有派頭,前面一溜空地也是一年比一年來得擠。程顯推著電動車左避右讓,等著前面一輛輛豪車當仁不讓地進出。他剛想把車推上人行道,揀個無車的間隙,橫臂直沖。不想斜刺里一輛車“滴”地一按喇叭,在他半米外急剎住,原先是個加速的樣子。此刻程顯人已經站上人行道,回頭去望。車窗滑下來,副駕上一個甩著大耳環的女孩沖他豎了一根白`皙的中指,那年輕的眼中是沒來由的自信。姑娘的中指之后,又伸過一根囂張的中指,那是司機兼車主的。變幻的霓虹之下,程顯模模糊糊地望見一張青春逼人的臉,盡管光線黯淡,也擋不住臉上那男孩式的俊俏。“鱉佬!”他被罵了這么一聲。程顯彎腰去鎖電動車,心里面只冒出了一個念頭:小子長得挺大了嘛!“新世界”的前臺接待是個新人,當一身舊皮夾克、須發蓬亂的程顯靠在锃光的柜臺前問他“楊淮放今天坐哪個廳”的時候,他不禁懵了一下。“你……是問楊先生?”青澀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問,“如果你問楊先生,那他今天在主館看場。mama桑這兩天不在,都是楊先生替她看場……”程顯點點頭,沒來得及想更多,面前的服務生神情一斂,恭聲道:“您來了!”程顯扭頭一看,只見剛才在外面沖他豎中指的女孩子頂著張俏臉,正跟身邊的男孩拉扯嬌嗔著,兩人嘻嘻哈哈地走近。那服務生的話,正是對那個走路一顛一抖的高個兒男孩說的。程顯向那小子瞥了一眼,就轉過了頭,這時他聽見那個女孩子道:“哎,是剛才那個鱉佬!”高個兒的小子,手插在牛仔褲口袋里,依舊一顛一抖地邁著步。他走兩步,一個回身,露了一小截腳踝的腿沖程顯的方向一個撩踢,嘴里還配音道:“卟咔!——”他一拉哈哈大笑的女孩子,用多少年前港劇里的腔調說:“這個鱉佬是我老爸的馬仔啦!”兩個人哄笑著往里走去了。前臺的服務生這才一臉恍然大悟地瞧著程顯,而程顯這時也正慢吞吞地往主館走。他在主館昏暗的吧臺邊找到了楊淮放。此時那個胖子正舉著大玻璃杯咕嘟咕嘟地豪飲。程顯在旁邊的高椅上坐下,無一例外地指著杯中物問他,“喝酒?”又無一例外地得到同一個答案,“喝水?!?/br>眾所周知,楊師爺從不飲酒,一出門就用大號的雪碧瓶灌滿了水隨身攜帶。除非岳建益在場,楊淮放會賣個面子,喝些白酒,此外就沒人見過他喝酒。且人們還發現,楊師爺的酒量又不可謂不好,好幾次宴席上高度數的白酒叫岳建益半威半哄地灌下去了,楊胖子一張白饅頭似的臉愣是不變色,不粉不熟,越喝話越少,末了還會嘆氣。從沒有人問楊淮放何以會如此,別人不問,程顯也不問。就像楊淮放也從不問他“你從不跟女人耍的嘛?”其實楊胖子自己也不跟女人耍,不過他是因為死了老婆,跟程顯的原因不一樣。“這個……你拿著?!睏罨捶胚f過來個信封,往程顯手里拍,“岳將軍去年做房地產又賺了一筆,大家的分紅也跟著水漲船高。你這么久不露面,也不打聲招呼,害得岳將軍每次冷不丁地問起你,我都不知該怎么回。還是后來mama桑說了句話,說你在做快遞員。岳將軍就說,‘他這是想干什么?一聲不吭地干他的去了,總得給我個說法吧!’這下連mama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大家心里都有些嘀咕,畢竟阿程哥當年也是岳將軍面前響當當的一塊牌子,就算要退,也退的大方點兒吧!當然,今時不比往日,眼下這副光景,不過——你不是真想退了吧?”程顯一直看著手里的信封,他想了想,還是給收到夾克衫內袋里。他問吧臺的服務生要了杯水,沒什么滋味地喝。一整天奔來奔去,再棒的身子骨也禁不住消磨,此時他兩眼半閉半瞇,在這滿場重金屬聲中也很可以睡過去。他耳中跑過楊胖子的話,眼里微微閃光,瞅定了不遠處臺上的幾張臉孔,——漂亮的青春的臉孔,有男有女。而他專揀其中幾張男孩子的面孔看,看來看去,盯住了其中一個人的,看了好些時候。記憶中,那個人還是個小男孩,一見他就粘粘糊糊地要他抱,還會怯生生地問能不能帶他去吃肯德基。沒想到若干年一過,他變成了這樣,而他又變成了這樣。楊淮放掏出手絹來抹額頭,他是那種到了21世紀仍然會隨身攜帶方格手絹的人。抹完后翻一面,又仔仔細細地用它來擦拭眼鏡。“……想退也沒什么,岳將軍自己這幾年也是要退的意思,要不然你看他又是投資電影,又是投資房地產,又是關賭場浴室的……去年南方地震,他還帶頭捐款,上報紙上電視,現在儼然一成功的企業家??!過去那些事是絕口不提了,沒人敢提,也唯恐人會提。他把我跟mama桑捏在手里,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始終這么不遠不近地吊著看著敲打著,一方面是施恩,一方面是示威。我們跟了他這么些年,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這不剛過完年岳將軍就把mama桑給叫去,少不得上上思想品德課么?當然mama桑是早就身經百戰了,我這個老鰥夫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如今岳將軍該拿捏的人都拿捏的差不多,只剩下幾個他摸不透脾氣的,其中就包括你……”程顯仍然沒多少反應。他一口口地喝著杯子里的白開水,對臺上的表演者注目許久,突然道:“岳將軍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