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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笑笑:“我連睡覺的時間都擠不出來?!?/br>“那你告訴她阿衍的事了嗎?”他沉默了一會兒,老實地說:“沒有,我不打算告訴她?!?/br>“為什么?”王笙高聲問道。施樂平說:“現在是瀟瀟最緊要的關頭,我不想她分心。要是知道阿衍躺在醫院里,我怕她會擔心。既然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邁出那一步,打算放棄阿衍,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我不認為把阿衍的情況告訴她是好事。更何況……我想我這個弟弟喜歡的應該是男人,所以瀟瀟無論做什么都無法改變這一現實,阿衍不可能喜歡上她的?!?/br>“難為你這個做哥哥的替誰都想得那么面面俱到?!彼麑熎ü扇釉诘厣?,一腳踩滅了。施樂平突然看向他,問道:“在十字路口時,你是怎么回事?”王笙沒意料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眼睛驀然瞪大了。他低著頭,動作明顯一僵,令施樂平倍感疑惑:“怎么了?王笙?”他抬起頭來,擺出一貫的笑臉,對施樂平說:“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說眼花了嗎?”施樂平抬起手,在他額上探了一下,面對他的突然接近,王笙僵硬地想向后仰,但他還是直直地站住了。施樂平的手放在他的腦門上,疑惑地說:“不像感冒啊,難道是睡眠不足?”王笙抬起手背輕輕地將他的手從額上移開了,他笑道:“是誰這幾天把我當牛做馬地使喚?你都沒時間睡覺,我能有時間睡嗎?”他一只手放在肩膀上,搖動搖動了胳膊,一邊說:“哎呀,這些天你弟弟那點屁事可把我折騰夠了?!彼钢约旱难劬φf:“你看看我這雙熊貓眼!該怎么賠償我?”施樂平心虛地瞪了他一眼,說:“等阿衍出院,我請你吃頓好的?!?/br>王笙不滿地說:“這里是我的地頭,我能有什么好的沒吃過?”施樂平無奈,只好說:“行行行,算我欠你的,我記下了,以后一定補償你!”王笙指著他說:“那你可記住了,以后我去維也納找你的時候,你要是敢用工作當借口,哼哼……”施樂平指天發誓:“我保證不用工作當借口,一定好好招待你!你看行嗎?大少爺?!?/br>“算了,看你這么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大發善心地相信你了?!?/br>施樂平看他這副欠扁的模樣,忍不住又在他肩膀上重重地砸了一拳,這回王笙是真的打從心底發出了一聲哀嚎。第75章chapter75等到邢衍能出院,一個禮拜已經過去了,算算日子,何其已經回了老家。今天王笙有事,所以叫了小李來醫院接他,施樂平當然也來了?;氐聡氖掷m在這兩天內也會辦完,護照很快就能回到他的手上。警察來醫院詢問是怎么回事,邢衍老實地回答在一年多以前,他在什么地方被人打劫,在什么地方被搶了護照,警察問他要不要立案,還說你這也算國際友人,不能讓你受了委屈。邢衍搖搖頭說算了,那些人我已經忘了他們的長相,回去也不一定還在,我不打算追究他們。警察聽了,記下筆錄就走了。有記者聞到風聲要來做報道,被施樂平攔了回去。他已經想到這些人會用什么樣的新聞標題,左不過——“震驚!天才鋼琴家深陷囫圇!流落街頭為哪般?”再配上邢衍五年前的相片和現在的對比照,雖然他的名氣已經沉入谷底,但所謂“人間悲劇”的新聞還是會有不少讀者趨之若鶩,對于新聞行業的人來說也算賣得出手。但施樂平怎么可能讓好不容易回來的邢衍,被這些記者拖出來任意糟蹋?所以再過兩天,連他們都要離開這片土地了。在車上的時候,王笙打來一個電話,問施樂平怎么樣了。施樂平坐在后座上,趨眼去瞧臉色淡淡的邢衍,小聲地跟王笙說沒什么事,一切都挺好。然后王笙開始在電話里大吐苦水,說家里人又拿著一堆佳麗的相片逼著他去相親,快要煩死了,一會兒看能不能從家庭聚會上偷溜出來。施樂平笑著說,那你快去相親啊,別讓你家人擔心。王笙說我才不呢,三十歲以后結婚的大有人在,何況我又不想結婚,結婚多麻煩啊,是種種不幸的源頭。施樂平笑了:“還不幸的源頭,你不成別人的不幸就該感謝了?!?/br>王笙說:“你說得對,要是將來有個女的跟我結婚,她的苦日子也就到了。不說了,我媽叫我呢,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一會兒再打電話給你??!”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施樂平掛了電話,看向邢衍。邢衍則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他突然問道:“現在幾號了?”施樂平跟他說了一個日期。他垂下了眼睛,手指無意識地在褲子上摩挲,喃喃自語地說道:“何其已經走了……”怕他傷心,施樂平趕緊轉移了話題,他把手放在邢衍的大腿上安撫地拍了兩下,對他說:“過兩天就回歐洲了,阿衍,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彼銖姅D出了一個笑容。但是邢衍說:“我想回去看看?!?/br>施樂平一愣:“回去?回哪去?”“回何其的屋子?!彼f。“那已經沒人了?!笔菲接牣惖?。“我知道?!毙涎艿吐暤卣f。施樂平只好告訴小李,帶他們到那棟出租屋去。來到出租屋底下,邢衍捂著尚未完全好的胸口抬頭向樓頂看去。剛又落了一場小雨,天色陰沉得很,快要入秋了,這樣的天氣不再適合穿著短袖短褲到處逛蕩,充滿惱人的蟲鳴和熾熱烈日的季節已經過去,一陣風吹來,才出院的邢衍感到了一絲的涼意。南方原來并不永遠暖洋洋的。他站在樓梯口前的空地上,發著呆,這里有許多的回憶。站在樓頂上往下望,看見那個臟兮兮的小姑娘,大太陽底下毫無顧慮地玩彈珠,家人并不管她。認出她是那個在半夜偷偷從陽臺上探出腦袋跟自己打招呼的人,邢衍邁步下樓的時候還在想:她會不會還記得我?旁邊的灌木叢,也有回憶。他在一盞路燈底下的垃圾桶旁,等了何其好多個夜晚。并不是特意想看見他,或是被他看見。而是希望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像遙望星辰一樣遙望著樓頂。目之所及,便是天堂。樓梯間隱藏著許多秘密。無數次與何其上上下下地走過,或開心或難過,腳步輕快或緩慢。如果墻壁和燈光能記錄,他的記憶和情緒會從經年不洗的地縫、墻上暴露的電線和門口掉了螺絲的郵箱中鉆出來,滿盈整個樓梯間,告訴他,在這節臺階上,何其曾轉過頭來笑著跟他說話;這節臺階上,何其喘著氣,臉色紅潤,和他面對面站著;這節臺階上,何其扶著墻,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