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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不想丟將軍的臉?!?/br> 他狀似無意道,“你的病,好了嗎?” 顧皎挺直了腰,道,“好差不多了。早不發熱,身體也清爽,嗓子偶爾有點痛癢,但不礙事?!?/br> 李恒點點頭,“大年前夜的燈樓會,一起去吧?!?/br> 顧皎看著李恒,李恒卻重新撿起書,再不看她。她忍住要出聲的笑,壓著嗓子湊近了問,“將軍要帶我去嗎?真是太高興了,我一定會去。啊,到時候去的人肯定會很多,對不對?” 如此,還真得好好裝扮一番呀。 平日穿的衣裳,以暖和為主,又厚又重,仿佛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要出門就不一樣了呀,那些守官家的夫人和小姐,各路豪強親眷,五光十色得很。 “確實很多人?!崩詈愦鹆艘痪?。 顧皎就有點慌張了,她道,“那現在就要準備起來了。只兩天時間,將軍的衣裳,冠,靴子,還有我的——” 她直起身體,丟下一句‘我去找’便跑箱子間去。 李恒原地看了會兒,視線挪向床邊榻上堆滿的各種布料,又看向一旁香爐繚繚而起的白煙。這屋子本是他的住處,只有簡單的床和一兩個衣箱,自她來了后,變得實在陌生。到處都是女人的痕跡和味道,她將他的生活攪得一團亂,梳子上一兩根柔軟的黑發,箱子間里撒的香粉味道。 魏先生說顧皎有大才,會是一個好妻子,當敬愛她;崔mama說,顧皎年齡小,身體弱,看了一肚皮的書,恐怕也是多思多傷的,最好不要令她積郁。 他們,其實都看錯了她。 年,過年,從來都是年關難過。 他轉身,收心,繼續研究。 只屋中多了個女人,怎么都無法安靜下來,各種細微的聲音傳出來。她在內間和箱子間來回走,開箱子,拖動巨大而沉重的衣物,似乎還掀起了地毯。 李恒皺眉,不過是出一趟門,怎么興奮成那樣?實在沉不住氣。 又是一聲,似乎重物落地,爾后一聲淺淺的呼痛,立刻又停住。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應該含滿了委屈。 他待要起身,又坐下去。 稍一刻,那人從箱子間去內間,坐上了妝臺。各樣首飾撞擊的叮當聲,開水粉盒子的聲音,還有那種甜膩到嗆人的味道。 這還讓人怎么看書? 李恒耐不住,終于站起來,準備去院子里透口氣。 “將軍——”身后傳來怯生生的一聲。 鬼使神差,李恒轉身。 顧皎一身水粉的薄外袍,腰間深青色的腰帶;眉眼似乎新描了黛,被油燈照得分明;臉粉白,唇櫻紅色。她整個人站得筆直,手卻有些不自在地拉著裙子。既羞怯,又大著膽子看他。 她拉開裙子,顯出上面隱繡起來的百花,“將軍,這樣穿,好看嗎?” 李恒沉吟著,沒有回答。 顧皎有點慌張地低頭,仔細打量那裙子,“不好看嗎?是不是要重新換一套?” 說完,她丟開裙擺,去榻上抱了兩件衣服出來,“我想著將軍穿黑的肯定也好看,所以選這個粉來配將軍。要不將軍也換上,咱們一起站鏡子面前試?” 戰場上,機動詭變,狀況頻出。 魏先生說李恒善用奇兵,雖出其不意,但若遇上堅兵不出或擅守之將,一擊不成則易潰敗。譬如這龍口,強攻雖易,要得民心卻需精心雕琢。一味的奇詭,恐傷及自身。 李恒看著顧皎那歡喜忐忑卻又期待的摸樣,微微瞇了瞇眼睛,不試試怎么知道? 他淡淡一笑,道,“好看的?!?/br> 第23章 套路 冰河封凍, 山川靜默。 朔風從河面跨越山谷,在河灣處撞上一片山崖,硬生生打了個轉而, 翻向對面一棟高聳的木樓。 樓高逾十丈, 筑在河坎之上,俯望下方的碼頭和遠處的山川;樓體黑色,八角銅鈴, 外面繞了一圈經歷風雨而呈現歲月光華的木頭架子。 十幾個穿著簇新青衣的小伙子在幾個頭發花白的老匠人指揮下,往木頭架子上掛燈籠。下面的石板小廣場上,另擺了幾十個大燈籠, 等著上燈。 廣場旁邊的臺階上, 諸多人家小兒女在看熱鬧。有貨郎趁勢挑擔來賣, 請小媳婦和大娘們買便宜。說笑著, 打個趣。 “小貨郎, 咱們可沒錢買你的花貨。咋不去那邊讓財主老爺照顧生意呢?” 貨郎扭頭看了, 連連搖頭, “孫家大爺最見不得咱們走街的,從來不耐煩得?!?/br> “大爺有錢的呀,小半個城都是他家的?!?/br> 貨郎有些幸災樂禍, 悄聲道,“自從那個殺人如麻的李將軍來,他就抖不起來了。聽說, 年年他點燈, 再請城守老爺點彩, 今年卻換了人?!?/br> “可別亂編排,要他聽著了,你還有命呀?” “我怕什么?我到處走的——”貨郎一時得意失言,難免后悔,辯駁了幾句后悄悄鉆人群里走了。 所謂那邊,乃是臺階下方的一個高臺,上面站了些許幾人監督著上燈。 “這燈樓,該是有一百多年了吧?” 孫甫,孫家大爺,那日花樓請客的主人家。他站在臺階上,雙手攏在寬袍大袖中,沉著嗓子問。 “小時候常聽老太爺講了,是孫家的太老爺起的頭。他聯合幾戶人家獻了一千金,又從遠地請來工匠,歷時五年,才平地起了這么一棟輝煌的高樓?!毕率忠粋€年輕人奉承道,“世伯,確有一百三十五年了?!?/br> 孫甫點點頭,“難為你還記得吶。只怕,這龍口城中,真正還記得有個姓孫的,沒幾人了?!?/br> “世伯說笑了,年年中秋和過年,大家都感念一番?!?/br> “沒有萬萬年的高山,也沒有千年的王朝,只一百年高樓而已,算不得什么。怕哪天一陣風吹,一場雪壓,便什么也沒有了。你說這人啊,活不過區區數十年,圖的都是什么?”孫甫冷笑一聲,“也不過是一口氣,一世名?!?/br> 年輕人適時奉承道,“世伯說得對?!?/br> “等上完燈還得有一會兒。且去看看魏先生的宴開了沒有,別忘了請將軍。今晚上的重頭戲,開燈和點彩,需得將軍親來。咱們城守大人都得往后退一步了?!?/br> 年輕人應了一聲,飛快地往后小跑著去了。 孫甫又站著看了一會兒,繞著燈樓轉一圈。他叫了個仆人,吩咐道,“今兒晚上將軍點燈,想必也是亂的。家去給夫人說一聲,小姐姑娘們就不要出來了,省得麻煩。就說,是老爺我吩咐的?!?/br> 仆人也應聲,飛跑著家去了。 “點燈怎么點?”顧皎好奇極了。 含煙因得了幾天假,需在大年前一天回家,年初二再回府,跟著顧皎返娘家。她不想就這么走,也得給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