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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脫口而出的絕望哭腔卻是:“陸質救我!疼……陸質……殿、殿下……救救我……求求你救我……”陸質沒辦法救他。相反,這場酷刑正是由陸質親手施加給他。按壓他脆弱的肚腹,眼睜睜看著太醫灼烤銀針,再將其一寸寸陷入他筋骨的,都是陸質。“忍忍,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好不好?”陸質的聲音溫柔,兩臂箍著紫容的力道卻沒松懈一分,殘忍的不近人情。這場酷刑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時辰,天上幾片陰云飄過來,遮住了淺黃色的月牙兒。淡淡光輝被輕易擋住,如同紫容的求饒聲,從凄厲到微弱的過渡,等不過沙漏一個翻轉的時間。因為是雙生胎,兩個孩子都不大。有其余兩個穩婆在一邊搭手,在還差二十一天滿十個月這天夜里,四更剛過的時候,側妃紫容為豫王府添了兩丁。大吉的雙生胎,就算加上這一晚的異象環生,依舊是個催人淚下的好消息。先出來的是個女孩兒,減掉臍帶后,她不若小籠包大小的小手揮了兩揮,還不會哭。穩婆帶來打下手的丫頭將她臉朝下抱著,在背上輕輕一拍,一聲奶音泄出來,緊接著才是連續不斷的啼哭。老二是男孩兒。他緊隨jiejie的步伐,探出顆濕淋淋的腦袋,很快便露出了肩膀,被穩婆使了巧勁兒,一把拽了出去。小家伙剛出來就尿了穩婆一身,打破些產房里一整晚的壓抑。而后便后來居上,緊緊閉著眼使勁兒,很快蓋過了jiejie的哭聲。在屋外都能聽著他嘹亮的小奶音,嗚哇哇撓在人心上,嚴裕安和玉墜都猝不及防地掉了串淚下來。陸質沒去想兩個孩子如何,穩婆向他道喜,他卻只知垂頭,一瞬不瞬看懷里徹底綿軟到沒了骨頭的人。丫頭換了熱水,來給紫容凈身,從面到身子,都一寸寸仔細擦過。而后陸質木訥地將紫容抱起,等她們將臟污的那一床卷一卷扔出去,又換了床烘熱了的干凈的來,再重新把紫容放回了床上。厚棉被自紫容的脖子往下蓋的嚴嚴實實,花妖臉上卻自始至終沒一分暖色。其實是拔出銀針后,紫容就再也沒了動靜。手心里攥著的一片布料也松開了,里頭躺著一片破碎的花瓣,因為太過用力,被擠出了淡紫色的花汁,混亂地涂染了紫容的手心和指甲。只有因為疼而睜著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眶里蓄滿了淚,卻沒有一絲光亮。他臉上也不是委屈的神色,亦沒有不滿或慌張。他只是疑惑,在昏迷中被強行拉扯醒來,看不清眼前景象,思緒停滯不動,不知今夕何夕。之后的痛感來的混沌又濃烈,讓紫容忘了自己,也忘了年歲。好像自己還是棵長在一方小院里的紫玉蘭,安安穩穩地住在樹里。從高處往遠方望去,一眼碧藍天空,一眼人間煙火。任憑日光暴曬,風吹雨淋,他什么都不怕。那一年,新搬進來的少年郎將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才從此變得脆弱,要依靠,有所恃。屋里靜謐無聲,紫容就那樣悄悄地躺著,眼眸半睜半閉,臉色慘白。他頰上殘留厚厚的一層淚和汗,軟著骨頭,在厚被下慢慢涼透了半邊身子。明明孩子已經生了出來,過了婦人們嘴里說的鬼門關,陸質卻怎么都喚不醒他。用企盼的、哄騙的,甚至哀求的語氣,他就那樣虛弱蒼白的窩在那里,一動不動。往日黑曜石般閃著亮光的眼眸也慢慢合上了,仿似再也不會睜開。他干干凈凈地來了一回,帶著淺淡花香,到陸質心里走了一遭?,F在給陸質留下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滿床浸透了血的紫玉蘭花瓣,又要干干凈凈地走。陸質不許。花妖眼睛還睜著的時候,陸質腦中那根弦就能暫且繃著,可紫容現在連無神的視線都不再肯給出,陸質猩紅的眼中啪嗒摔出兩滴淚,沒有途徑他的面,直直打在紫容的眼角,很快隱沒在了耳后。陸質床邊跪下,兩手中握住了紫容的一只手按在臉上,淚落著,音調顫著,他語無倫次地求:“容容,你可憐可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容容,容容……”陸質腦子里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紫容雖然愛哭,卻從沒有像他一樣,哭的這樣軟弱。紫容從沒有什么要求,最喜歡的只有一件事,是殿下不用出門,兩個人能從早到晚相伴一處,他卻很少做到。紫容辛辛苦苦的懷了兩個孩子,卻說生出來之后,要教他們最喜歡陸質爹爹。紫容最怕麻煩他,最怕他傷心。燒心的疼扎著心口,屋里的花香漸漸淡去,陸質慌的手腳發抖。他想不通,世界上最好的小花妖到了他手里,他盡力去喜歡了,去保護了,怎么最后還是讓人變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第70章第70章因為產后不宜挪動,再加上,他們平日住的那間寢屋實在有些大,給生了孩子的人住有些怕涼,春夏交替時,又不敢把火盆燒的太旺,于是這間院子一早就收拾的妥妥當當,是為紫容生孩子和之后養身體準備的。正屋是個大套間,里頭的小屋都收拾的干燥清爽,到處全是棉墊子厚褥子,火盆里燃著無煙的細碳。紫容住的這間的側邊開了個小門,隔壁放著兩個小家伙的床和搖籃,奶娘要抱孩子過來給紫容看就不用出門,免得受了風。床上新換的錦褥是蠶絲面、云錦里,是準備伊始,陸質拿著庫房單子親自選出來的。現在紫容提前睡在了上頭,卻沒像想象中那樣,生完了孩子,沖他露出一個疲憊的笑,說殿下,真的好疼好疼啊,要抱。陸質久久地跪在那里,脊梁不再挺直,反而佝僂著,抱著紫容的一只手,迫切想把自己的熱度給他。讓他暖一些,不要再那么涼,太涼了,讓自己害怕。可裹在棉被里的花妖的臉色還是白的嚇人,以往嫩紅的唇也早失了顏色。只有中間被咬破條口子,溢出血絲,又滲入皮rou,才描畫出一道觸目的紅痕。陸質的眼熬得通紅,卻舍不得哪怕閉上一刻。屋里溫度高,他掉在紫容臉上的那幾滴淚早干了,紫容自己的睫毛卻還濕著,幾根幾根簇成一團。陸質在他側臉上親了親,從小幾上拿過干凈的帕子,輕輕地幫他擦干凈。他一面拿食指頂著帕子,一點點擦得仔細,一面輕聲說:“容容,你累了,又太疼,我知道。但是你睡會兒,等睡的沒那么累了,就醒過來看看我……行不行?”紫容躺著,沒有動靜。陸質繼續說:“你看看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