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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挽頭發,溫和的看了夏侯命宛一眼。“清白?眾人目睹之事還算不得事實?”灰衣者質問。水凝霜不急不緩地轉過眼眸,絕美的笑意中透著滲骨的寒衣:“眾人目睹神柱一片血紅,你們又為何承認那片血紅是堆疊的同心結?”灰衣者抱臂:“有人將同心結摘下,也是眼見之實?!?/br>水凝霜微微低眉:“水凝霜既然回來,便是要做那頭一個摘下同心結之人,水凝霜就住在臨水照閣,諸位且待。告辭!”說罷,水凝霜高傲地邁出步子,走過花曉色身邊的時候,淡淡的看了花曉色一眼,花曉色咧嘴一笑,拉著夏侯命宛跟著走了。而在神柱下的那群人,竟然就這樣放任水凝霜的離去。夏侯命宛看著身姿妙曼的水凝霜,心中疑竇不解。可花曉色卻顯然高興很多:“說實話,我活了二十幾年,倒是頭一回見到姑娘這般風華的人物!”水凝霜淺笑:“公子客氣?!?/br>“姑娘說,要做那頭一個摘下同心結之人,想來,是成竹在胸了?”說話的是夏侯命宛,那雙帶著幽藍眸光的雙眼溫和的看著水凝霜。水凝霜卻似乎冷笑了兩聲,道:“五年漂泊,不過是舒緩心境,隋縱之死,在我被他們關押的時候,便已經明了?!?/br>夏侯命宛訝異了:“姑娘既能窺中璇璣,隋氏卻死咬著姑娘不放,個中必有緣故?!?/br>“不錯?!彼c頭,“這是我……與如今隋氏家主的恩怨?!?/br>“公報私仇??!”花曉色哂笑,“嘖嘖!這種人,竟然還能坐上家主之位!難不成隋氏無人了?”“其實,我倒是好奇,當年姑娘究竟與隋氏家主說了什么?!毕暮蠲鹋牧伺幕〞陨?,花曉色若無其事地往天空看了看,閉口等著聽水凝霜的回答,即便,他對此并沒有多大的興趣。水凝霜突然停住腳步,十分奇怪地看著夏侯命宛:“公子不似夜分城人,卻好像,對隋氏頗為上心?!?/br>夏侯命宛溫和地眨著眼睛:“身在夜分城,自然想要聽一些當地地奇聞異事?!?/br>“哦?”水凝霜不置可否,她并不相信,眼前那個看起來干凈溫和的少年公子單單是因為好奇,她對夏侯命宛的友好,僅僅來源于多年前的一段緣分,“那天,我問隋縱,象征隋氏最后光榮的皇后隋音是不是他用來穩固世族的手段?!?/br>當年的隋縱在夜分城老宅修養,水凝霜是在他們家緩坡竹林里遇見的他。隋縱認得水凝霜,便隨口問起了她的母親,誰都知道,隋縱有一個女兒隋音,是商華帝轅朔息的皇后,而水凝霜的母親,曾經就是隋音的侍女。夏侯命宛暗暗握緊了拳頭,對水凝霜說道:“好歹也是長輩,姑娘這般直呼其名,未免有悖尊卑?!?/br>水凝霜猶疑的看了看夏侯命宛:“尊卑?哈哈!曾經的皇后自是萬人之尊,水凝霜低微,是該尊奉??晌?,卻可憐她,身為隋氏的女兒,身為商國的皇后,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br>花曉色終于聽到了感興趣的東西,不由得湊過來:“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姑娘你不妨說說,這隋音究竟……”“花曉色!”夏侯命宛橫眉盯著花曉色,花曉色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從來不會生氣的夏侯命宛,皺著眉頭,可憐兮兮地等著下文。可夏侯命宛低低的嘆了口氣,卻什么也沒有說。水凝霜挽了挽頭發,微微外頭思考:“莫非,公子的某個親人,也認得隋音?”“嗯!阿宛的母親就是隋氏之人?!被〞陨珟拖暮蠲鸫鸬?。水凝霜越發有了興致:“哦?那不知,令慈是哪一位?亦或是……隋音身邊的蜜合,還是蘇合?”水凝霜猜測,或許夏侯命宛的母親是隋音曾經的心腹。要知道,隋音雖然是當初隋氏家主的女兒,卻不是隋縱親生的,她和其他族中姐妹的關系也不好,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她身邊自小服侍的侍女心腹,后來,也只有蜜合、蘇合、和水凝霜的母親被發放出宮自行婚嫁。“蜜合、蘇合?”花曉色重復念了一遍,“怎么都是香料?難怪你說阿宓喜歡調香!”夏侯命宛揚頭一笑:“家母已不惹俗事,姑娘還是勿要猜測的好?!?/br>水凝霜倒是十分理解的點頭:“的確,能活著避世,也是難得的幸福?!?/br>夏侯命宛看向一邊,并不接話。花曉色挽著夏侯命宛插到夏侯命宛和水凝霜中間,依舊好奇:“姑娘,你還沒說,為什么隋音悲哀??!”水凝霜答:“養父的關愛都是利用,丈夫的冷落被后妃暗中嘲諷,婆婆的堤防,朝臣地打壓,隋氏的危機,她要抗下的,太多了,多到,她都無法做她自己?!?/br>花曉色收起笑容,十分認真的思考:“可我覺得,并不盡然!首先,隋音并不愛她的丈夫,那種冷落相較而言是一種放任和自由;其次,她和養父之間,其實是一種互相依靠,算不得利用;再者,世族的危機并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挽救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危機之下,心急的不止她一個人,付出的也不止她一個人,只是因為她是皇后,所以看上去承擔的很多,但其實,每個想要挽救的人身上所承擔的,都是相同的分量?!?/br>說罷,花曉色赫然發現,自己被夏侯命宛死死的盯著,心中略有些不確定:“我說錯了?”“不盡然?!毕暮蠲鸫?。作者有話要說:☆、第6章水凝霜所引起的轟動很快在夜分城傳開,當晚,臨水照閣人來人往。花曉色半倚著窗框,一手拿著半塊糕點,一手捏著扇子,十分悠閑:“阿宛,你說這些人最后是會對水凝霜狠下心,還是被美色迷惑?”“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毕暮蠲鹇哌^來,靠向花曉色,花曉色順勢扔了扇子,攬過夏侯命宛的腰,貼上去,笑道:“傻子就不會被美色迷惑?”夏侯命宛頓了頓,微微皺了眉,終于沒有將花曉色的手拿開,淡淡的答:“流言最是傳播的迅速,人心最是經不起反復,世家大族的家主輕易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氣死,原本就是一件奇聞。時隔五年,若真的是事有蹊蹺,倒是不乏探究真相的人蠢蠢欲動?!?/br>花曉色將半塊糕點放進嘴里慢慢的嚼,含含糊糊地說道:“有好戲看?”夏侯命宛并未回答,卻思索到:“我比較好奇,水凝霜鬧得滿城風雨,用意何在?!?/br>“她不是要還自己清白么!”花曉色猜測,“當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嘍!”“可是,她又為何要將神柱將塌的事情作為表明身份的引子?”花曉色突然被勾起了興趣:“對了阿宛!神柱出現在水凝霜離開夜分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