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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橫式,百位用縱式,千位用橫式,依此類推,遇零則置空……”    等溫梅芷大致給寧硯講了一番,寧硯似懂非懂的抬頭之時,他的身前已經有就六七個人排成一列站好了,那位梁博士也在其中。    見寧硯看來,排在第一位的人雙手呈上了折疊好的紙。    “大人,這是學生的答案?!?/br>    寧硯接過,看后,和溫梅芷對視一眼,然后將紙放在了右手的位置。    讓這人在一旁等待后,又收下第二個人的答案。    正確在右,錯誤在左。    當右手旁的答案夠三十六份的時候,寧硯對其余滿頭大汗還在計算的人道:“我要選的人已經甄選罷。    我右手放的這些答卷的主人就是這次選拔的人?!?/br>    大涼三十六州府,今天甄選的田賦司三十六主事將會按照遠近在未來的一到三個月派往大涼各地,為六月份的夏稅做準備。    而在這期間,各州府會配合朝廷重新丈量土地,登記在冊,成為征稅多少的依據。    作者有話說:    注:溫梅芷的那幾道題出自斷更兩天,我罪孽深重……發現我立fg第一天立,第二天就倒,我自己都看透自己了。    這兩天拜年,送禮,吃席,打牌,玩的忘乎所以了……    第43章     “這天真熱?!?/br>    田賦司官署內, 寧硯挽著袖子, 手里捏著一把蒲扇, 一下下的扇著風。    五月末,酷暑的天氣已經到來。    而且今年的比往年都來的熱。    以前還比較耐熱的寧硯也有些受不住了。    寧硯已經盡量將衣服減少了, 但里面貼身的羅衫和外面的官服是不能少的。    長衣長褲外罩長袍,更是熱上加熱。    若是在家里,寧硯就只穿里面一身薄薄的羅衫。    但在官署里, 再熱他也得忍著。    “大人,小的給您扇扇子吧?”一名隨侍的小吏跑過來熱切的說到。    “不用?!?/br>    寧硯拒絕道。    “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br>    這時, 溫梅芷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寧硯見她平靜如水,不由問道:“梅芷, 你都不熱嗎?”    一起共事三個多月的時間, 已經足夠讓溫梅芷看清楚寧硯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一開始的防備與書疏離也在朝夕相對間淡去。    兩人現在正處在從“朋友”向“知己”的過度之中。    期間,溫梅芷也許動過心,但她很理智, 她知道自己該求什么,不該求什么。    她出身將門,母親更是能跟父親上戰場的巾幗英雄。    耳濡目染之下,她從來沒覺得女人比男人差, 更是立志要在官場中走出一條屬于女人的路。    她父親曾笑言:“吾家梅芷定不輸那錚錚男兒也!”    在家中親人盡數為國捐軀, 血染疆場之后, 她就絕了相夫教子, 老死后院的念頭。    遇到寧硯之后,這個念頭也曾產生過動搖,但在知道對方已經妻室之后,她將那一份萌動深深的埋葬了起來。    沒有太多的失落,也沒什么傷感,她很釋然的接受了這個結局。    知己,就挺好。    她要走的路注定不需要太多的兒女情長。    溫梅芷將食盒放在寧硯身旁的桌子上后回到:“心靜自然涼?!?/br>    “話是這么說,可我就是涼不下來?!?/br>    溫梅芷沒搭話,而是將食盒給打開了。    在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涼起升起,飄到了寧硯的臉上,讓他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湊過來一看,一食盒的冰上面,兩串紫色的葡萄如同一顆顆寶石一般,煞是好看。    “冰塊?”寧硯驚奇道。    “這大夏天的你從哪兒弄來了這些冰塊?”    “太后賜給我的,我不喜涼食,就帶來給你嘗嘗?!?/br>    寧硯這才想起來皇宮是有冰窖的,每年冬天取冰貯藏,夏季取用。    但因為數量有限,各宮都有一定的限額。    孔太后給溫梅芷的肯定就是從自己的份額里劃的。    由此可見溫梅芷在孔太后那里的受寵程度。    寧硯揪了一顆葡萄塞進嘴里,冰涼又甘甜,咽下去時,燥熱的暑氣似乎都跟著退去了不少。    寧硯忍不住又揪了兩顆。    溫梅芷在一旁坐下,然后緩緩說道:“全國土地的重新丈量已經結束,光是上元府被查出來的隱瞞土地就有上千畝?!?/br>    “如此,再按照新的地稅進行夏稅的征收,想必國庫要有一筆巨額資金入賬。    田賦司的告示已經張貼出去,司內各戶應繳納稅額昨日也已經清算完畢?!?/br>    “三日后就是征收的時間,田賦司的主事都已經陸續派往各州府,到時候會由戶部派人協助田賦司進行田賦的征收?!?/br>    寧硯聽后,點了點頭。    “各州府清算之后的名冊也在陸續送來,到時候就知道一共是多少了?!?/br>    這幾個月,除了將那些主事教出師,最繁雜的工作就是上元府各戶應交稅額的計算。    寧硯和溫梅芷協同上元府田賦司主事,還有數名小吏,足足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計算之后,又整理成冊。    “對了,關于新地稅,上元府境內反對的聲音強烈嗎?”寧硯問道。    “普通人家自然與異議,坐擁巨量田地的商賈有反對,但你又幫著他們降低了商稅,反對的聲音也就弱了一些。    還有些商人已經低價售出土地了,土地兼并的情況得到了很大費改善?!?/br>    一方面富商地稅增加,另一方面商稅又減少。    打一棒再給一個甜棗,說的就是寧硯的這種做法了。    “那就好,到時候征稅的阻力就能小一點?!?/br>    說著,寧硯左右環視了一圈后,提議道:“要不我們今天就提前放衙,為三天后的征收養養精神?”    大涼對點卯比較重視,但至于什么時候放衙就沒有特別的硬性的規定了。    而田賦司是一個獨立的機構,寧硯又是田賦司的大司卿就更是自由了。    溫梅芷輕輕點頭。    “可以?!?/br>    “那這個能讓我帶回去一點嗎?”寧硯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盒。    陸秋歌本來比較耐熱,但如今因為懷孕的緣故,格外的怕熱起來。    有時候晚上都熱的睡不安穩,寧硯發現后,晚上就偷偷爬起來給她打扇子。    陸秋歌發現后,怎么也不允許了。    看到這盒子里的冰,他就想著給陸秋歌帶一點回去,放在身旁,能讓她睡個好的午覺。    溫梅芷自然知道寧硯想將冰塊拿回去的緣由,說到:“你都拿走吧。    不過那冰葡萄不要讓秋歌和伯母用太多,容易傷身?!?/br>    “嗯,我知道?!?/br>    寧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