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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有了生機。 喋喋道:“哀家也知我兒不易,只是你外祖父他們畢竟年事已高,哀家每每想起便十分不忍心......若能得了他們平安的信,哀家從此后便撂了手去,再不拿此事來煩擾你了?!?/br> 瞧她似乎真的寬了心,原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的盛臨煊便順著她道:“母后言重了,這算不得什么煩擾,倒是兒子思慮不周,反叫母親不得開懷,是兒臣的錯才是?!?/br> 周太后老懷甚慰,又覺得他今日好說話,便干脆將心中的掛礙一并道出:“你也有你的難處,哀家怎會怪你?只是,你表妹馨嵐,身為皇后已被圈禁多時,你看,是不是該放她出來了?” 盛臨煊唇邊的笑意略淡,聲音平平地問道:“依母后看,兒臣該如何對皇后才是?” 聽他這樣問,心思簡單的周太后還真當他有心垂詢,便殷殷勸道:“母后知道你因周家之事不喜歡嵐兒,可是你既娶了她,便該好好待她才是。況且嵐兒這孩子卻是個好的,我兒可不能作出遷怒之事啊~!” 她自覺一腔慈母之心盼著孩子們好,卻不知這幾句話反倒叫兒子心寒。 盛臨煊勾了勾唇角,將手抽了回來,冷淡道:“皇后之事,母后便不必cao心了,兒臣自有安排?!?/br> 周太后這會才覺察出不對來,心下不安,忍不住追問道:“什么安排?你要如何安排你表妹?” 聽得周太后口中將“你表妹”三字咬得極重,盛臨煊心中忽然生了幾許煩躁與惱意,冷聲道:“便因她是朕的表妹,朕才處處容忍于她?!?/br> “可是......”瞧著兒子面色不好,周太后有些急道:“便是看在哀家的面上——” “母后!” 為了一個周馨嵐,方才母子之間的溫情蕩然無存,盛臨煊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退讓根本沒有意義。 想起父皇臨終前對自己的囑咐,“你的母后是個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的人,這輩子,她連自己想如何都想不明白,所以我兒定要自己堅強?!?/br> 是了,是他想岔了,被母后的老態左右了心神,一時生了多余而無用的柔情。他的母后他還不了解么,如今她的抑郁,她的傷懷,不過是因無人為她做主,無人斷然告訴她該如何做罷了。 他便又態度強硬起來,看著周太后道:“自周馨嵐入宮以來,僅憑個人喜怒便隨意磋磨宮人,行事無度;對待無過宮妃,更是手段陰毒殘忍,喪德敗行。如此惡劣之人,朕已無法再忍?!?/br> 周太后坐直了身子,抖著唇道:“你的意思是要、要將她......” 盛臨煊站起身來,肅然道:“是!周馨嵐德不配位,實不堪為朕之妻,為大盛之皇后,朕已決定廢后?!?/br> 廢后詔書他早已經擬好,頒旨的日期便在這兩日,這件事勢在必行。盛臨煊明白宮內之事遲早也瞞不過周太后,這件事今日不說,過兩日也是要說的。 其實周太后又怎么可能真的無知無覺,兒子與侄女的這場婚事,從一開始便只有侄女在使力,而兒子從來都是冷冷淡淡。 也許最初還只以為是他性子本就清冷,可是后來......還有什么看不清的呢...... 周太后頹然地倒回迎枕上,“罷了,罷了,哀家從來也管不到你,你想如何便如何罷?!?/br> 盛臨煊看著她,半晌才淡淡道:“兒臣不孝,有一句話卻不得不說?!?/br> 迎著周太后投來的目光,他接著道:“如今只有您好,周家眾人才能好?!?/br> 周太后先是不解,再是惱怒,而盛臨煊則面不改色地繼續道:“所以,便是為了他們,也請母后萬要好生將養身子?!?/br> 說罷點點頭,便轉身出門,揚長而去。 走時盛臨煊腦中想的卻是:看母后最后氣惱的模樣倒是頗具精氣神,想來這病還是因她日子過得太過順遂,也閑得太過了。 正該給她一點刺激,她才能有精神好好過日子。 果不其然,待幾日后再宣御醫查問時,便答太后身子已有好轉,盛臨煊也放心下來。 - 成徽八年十月十八日,帝于是日早朝提出廢后之事,諸大臣以皇后周氏罪臣之女身份,又兼禮部上陳皇后周氏自冊封以來種種不當之行,盡皆同意廢后之議。 三日后,廢后詔書經禮部核驗,加蓋皇帝玉璽,由皇極殿出,昭告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周氏馨嵐,既不能表率后宮,更無母儀天下之風;宮闈之內,嫉能妒賢,實難立中宮。今上告太廟,下宣子民,收其皇后璽綬,廢其皇后之位,以正宮闈,欽此?!?/br>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之子 10瓶;小董小董 啥都不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時候到 廢后之事盛臨煊曾與沈珺悅閑聊中有提起過, 沈珺悅有些詫異于他對周馨嵐的態度。 怎么說呢, 雖然知道承恩公之事,但是她也了解成徽帝并非冷血無情之人,相反正因他重情重義, 才會對憫王之死耿耿于懷那么多年,也因此而無法原諒承恩公府。 可是周馨嵐畢竟與當年之事無關, 即便他因她的出身不喜,應也不至于如此不顧念舊情才是。 可是不管是從玉璧口中聽來的帝后之間種種事情, 還是沈珺悅自己所親身感覺到的,都表明成徽帝對那周馨嵐,當真是一點感情也無。 她雖然納悶,但是皇后已經被廢, 那些原因便也沒那么重要。沈珺悅想過便算,畢竟這段日子,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廢后詔令頒布的當天夜里,盛臨煊派人傳話宸福宮, 言道當日朝堂事忙,便不進后宮了。 這樣的時候常有, 沈珺悅也習以為常, 只叮囑來人回話時讓成徽帝莫要忙碌到太晚, 注意身子,早些歇息。 盛臨煊聽著李榮的回話,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便又接著批起了奏折。 戌時末, 他擱下御筆,伸展著身子站起來往外走。李榮忙忙地跟上,趕上去為他披上一件披風。 深宮靜謐,今夜月明星稀,帶著涼意的月光如銀漆灑下來,在這高高的宮墻上便像覆了一層寒霜,宮道上的青磚一方方也似泛著光,便是不用宮燈照明都得看得清前路。 盛臨煊踏入后宮,卻不是去往宸福宮的方向。他轉過一道宮門,眼前這條道便只通往一座宮殿。 棲鳳宮中。 周馨嵐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面色淡然,對鏡一下一下仔細地梳著頭發。 容嬤嬤站在她身后,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想著她從那么一點點慢慢長大,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自己的表哥,又得償所愿,滿懷歡喜地嫁給那人,成為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