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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沉聲道:“暗衛營當初對你的承諾,朕曾經對你們每一個人說過的話,永遠有效?!?/br> 天慧咬緊牙關,死死憋住即將涌出的淚,啞聲道:“屬下愿為皇上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盛臨煊笑笑,對他們這些人,他早有打算,也無需再多說,時候到了,他們便知道自己從來不是在敷衍他們。 他走到窗前,從書房的窗口抬眼看去,可以看到假山頂上望月臺的一角。他駐足停留片刻,才轉身問她:“夏冰之事,天機可調查清楚了?” 天慧吸了吸氣穩定情緒,開始稟報。 夏冰原為安陸州府人士,小時家鄉遇災荒,舉家東遷的過程中,父親在與其他流民搶食時被暴打而亡。失了父親,她母親與弟弟先后因病餓而死在途中。 她那時不過七八歲年紀,雖已餓得面黃肌瘦,但是五官生的清秀,有同路者對她生了歹意,想擄走她賣掉換錢。 夏冰小小年紀跟隨家人逃荒時便見多了人性的丑惡,她又極聰明機靈,假意乖順,騙了那同路人的半個糙餅填了肚子,其后便伺機逃跑。 也是她福大命大,逃到官道上,險些被一輛馬車撞上,卻也因禍得福,被那馬車的主人所救。 那時馬車中坐著的,便是回鄉探親的太傅夫人。 聽到這里,盛臨煊沉默了片刻,背轉身走了兩步,問道:“如此,確實是上官家了?” 天慧卻擰著眉回道:“既是,也不是?!?nbsp;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國慶節快樂!開啟歡樂的悠長假期啦~ ☆、犧牲品 盛臨煊心中微有些煩悶道:“此話何意?” 天慧回道:“夏冰被太傅夫人所救之后, 便隨太傅夫人回京了??墒? 她一直隨太傅夫人住在京郊別院,從未踏足過京城的上官府?!?/br> 太傅大人是士林中人的典范,天慧家學淵源, 自小亦有耳聞,如今事關太傅內幃中事, 她說起也有些欷歔。 “據天機所查,太傅大人與其夫人......他們夫妻之間貌合神離, 似乎早已不睦。特別是自他們的獨子病逝后,太傅夫人便搬離了太傅府,一直獨居在京郊別院。所以......” 天慧看著成徽帝的背影道:“天機的意思是,眼前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太傅夫人, 夏冰也的確是由她安排混入寧安大長公主府中,也是她指使夏冰進入公主府后伺機接近憫王, 照這么推論,太傅夫人很有可能確為幕后主謀?!?/br> “但是太傅大人, 似乎并未參與其中,甚至, 很可能他根本也并不知情?!彼f完又一拱手, 低下頭。 這個結論不免有些太出人意料。太傅夫人一介婦人, 憫王的悲劇,竟是由她一手主導的? 盛臨煊咀嚼著這些信息,轉過身來看向天慧:“你也不必有所顧慮,天機定還有其他話, 讓你視朕的反應,再說不說罷?” 他多少了解手下這些人,尤其是天機,身為他情報小組的頭頭,天機在調查時除了上面所下令追查的事情之外,還樂于將許多與事件不管直接或間接相關的信息都摸查清楚。 天慧聞言抿抿唇道:“天機是那么說的,但屬下覺得此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說吧,”盛臨煊扯了扯嘴角,“既是相關,便讓朕聽聽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都難以啟齒,這其中又有多少曲折離奇,朕也很想知道?!?/br> 這段時間值得“驚”的事情已經太多,他已無所謂又會聽到什么了。 “那么,接下來屬下要說的事情,牽涉宮闈,恐辱及孝善皇后,屬下先行謝罪?!?/br> 盛臨煊一愣,皺著眉問道:“孝善皇后......先帝元后,憫王的生母?怎又與她有關?” 聽天機將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告訴自己的時候,天慧也甚為驚疑。如今再來轉告成徽帝,她也很想嘆氣:“天機言,太傅大人與先皇后,似乎,有些特別的交情......” 她斟酌著,想了半天才最大限度的委婉,用了“交情”這樣的詞。天機對她說的時候沒什么負擔,直接就用了“私情”一詞。 “你說什么?太傅與......”盛臨煊臉沉了下來。 天慧話中之意,這兩人必定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誼??墒?,光風霽月的上官克勉,與傳言中端莊雍容的孝善皇后,這兩個人怎么又扯上了關系。 反正天機不在眼前,死道友不死貧道,天慧硬著頭皮道:“屬下也不知道天機從何查來的這些事,但是他確是這么說的,且他懷疑,太傅夫人,也許知道太傅與孝善皇后的......所以,也許是出于嫉妒,也有可能是‘因愛成恨’,她便安排了那些事?!?/br> 她這樣的表述聽得盛臨煊額角青筋亂跳,他摁了摁額角,冷聲道:“嫉妒?天機的意思是太傅夫人因太傅與孝善皇后的‘交情’,恨及憫王,故而讓夏冰去接近憫王,設計針對,讓先帝對憫王失望,從而奪去他的儲君之位?” 事涉皇家,一些秘事原該隨著那些人的逝去而一同埋葬掉。否則翻出來辱沒的不只是太傅、孝善皇后,更會殃及先帝,因此這樣的事情便是他們身為暗衛,也是只能看破不說破的。天慧在心中暗罵天機找事。 “天機說,‘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說到這里心中翻了個白眼,畢竟她也是個女人,“太傅夫人也許一開始并沒有想到那么長遠,但是,隨著夏冰順利進入東宮,也許她才又有了后來的那些籌謀?!?/br> 盛臨煊出生宮廷之中,后宮中的女子各有心思,他身在其中自然不會小看了女人。但是,他氣恨的也是,如果真如天機所言,那么此事很有可能不過是因太傅夫人的一腔怨憤而起,然而卻真被她做成了,造就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忽然覺得心累,若是這樣的真相,其實也十分讓人難堪。 - 沈珺悅回到觀月樓時,便聽李榮說成徽帝在書房中已待了大半日,連午膳都沒用,一直未曾出來。 這是怎么了?沈珺悅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早上他們同去見寧安大長公主時他還好好地,可見事情就出在他回來后的這段時間里。 李榮一個下人勸不動成徽帝,又不敢多說,見了沈珺悅如見了救星,立刻便上前說了一通,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她去勸勸。 沈珺悅自不會推辭,腳步一轉便到了書房門口,敲了敲門朝里喚道:“皇上......” 阻隔著一扇門,內外皆靜,沈珺悅側耳傾聽了一會,還是沒聽見什么動靜,猶豫了片刻抬手打算再敲一下,門卻開了。 成徽帝站在門后,看見她抬起的手,便順勢握住,將她往自己這邊輕輕一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