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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姣魚說:“只要你放棄起訴,我就把你弄進東樓?!辨~似也不意外他能出入自由,只是拉高被子悶住頭。陳琛按著耐心道:“我知你怕什么,但我要護的人,姓黃的動不了?!?/br>被子底下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他受夠了,怕死了。陳琛將椅子拖近了些,伏底身子:“你不信?你就算傷好了回去了,又要再過以往的日子,你甘愿?”他張開雙臂環保住他的肩:“你為黃幫辦事他們怎么對你的?我份人還是比黃月生講些義氣的,你不會不知道?!?/br>被子下傳來悶聲:“……疤面傷害我是事實,我不能不上訴?!标愯≡谛睦锓藗€巨大的白眼,聲音卻更加柔和地道:“好孩子,疤面的確不是好東西,我會好好教訓他。但是害你的另有其人——告訴陳大哥,那個人是誰?”“陳大哥?!辨~聽到此處,終于把頭探出被子,那是一張因長期恐懼而壓抑成青白的臉孔,他道,“你那天警告過我,不要學別人這么叫你,我不配,你忘了么?”陳琛的笑臉僵了下——誰他媽的出個餿主意要他來色誘!還是說他如今演技退步或者是臉皮變薄了!他不欲再說,起身道:“總之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是不是真要冤枉無辜——帶來的補品是托人弄進來的,你在這養傷的時候都吃了吧,別省回牢里,你留不住?!?/br>姣魚轉過身不理,后面的裂傷瞬間瞬間讓他鉆心地疼,許是因為疼過了頭,他攥緊了被上子無聲地痛哭。裴峻派來接應的警察是個生面孔,先前清場后就一直等在門外,陳琛按以往的規矩敲了三下門,門外卻毫無動靜。他推門,紋絲不動,便有些訝異地壓著聲音有叫了數聲,依舊無人應答。走了?不可能,把他一個重犯丟在這除非是頭菜鳥——他不動聲色地開始回頭打量這個他熟悉的密閉空間:門窗全都鎖的嚴實,四下里似乎連風聲都靜止,一切都安靜地可怕——安靜,是的,連時鐘秒針的滴答聲都細微可聞。他的視線落到了桌上唯一的塑膠電子鐘上——這種鐘無論如何是不該有這樣精確的走時的!他一個箭步沖過去,開始死命砸窗!連姣魚都被驚地翻身坐起,還不及問話,陳琛便以一雙rou掌擊碎了玻璃,在紛飛碎屑中一把抄起那只小鐘,用力擲了出去!隨即撲向姣魚將人壓在身下——與此同時,窗外傳來了沉悶的爆破音!一時之間碎物四濺,熱浪洶涌,陳琛二人被氣流沖撞地狼狽摔倒,姣魚已是驚地呆了,陳琛摟緊了他伏趴在地,在一片狼藉中黑著臉喝道:“別亂動!炸彈!”黑影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切,不由地嘖了一聲,悻悻然轉身,卻忽然停了腳步——黃月生蹲在不遠處,皮笑rou不笑地看他,一揚手道:“真可惜啊?!?/br>黑影沒想到會撞見他,但也沒多懼怕。將帽檐壓了壓他道:“他總這么命大——去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死在泰國,結果……”黃月生搓搓他的大鼻子:“那事我知道,鬧地有夠大——陳琛胃口太大得罪了泰國黑幫,險遭圍追滅口——要不是警察先聞風出動,抬回來的怕是陳琛的骨灰了。不會那時候你們就和泰國宋哈勾結要做掉他吧?”黑影皮笑rou不笑:“別冤枉我,若是我做過這種事,陳琛會查不出來?””黃月生不上他的當:“鴻運三代黑道,輪不到他一個要風要雨。你背后的大老板肯定不只派你一個人,陳琛身邊肯定還留有你們的眼線,若是我們合作——”黑影瞥他一眼,覺得此人心狠有余智商不足,并非好的合作伙伴:“上次不是已經合作過了,你出人我牽線,把陳琛身邊的人又拔了一個?!秉S月生撐著膝蓋起身,一拍他的肩:“你現在在監獄里人手太少——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你說真動起手來你和他誰勝算大?想徹底擺平陳琛,靠你的人,不夠?!?/br>黑影沉默了一會兒,又別有深意地看了黃月生一眼,似在考慮……黃月生見他有所松動,不由地哈哈一笑:“咱倆聯手,不愁擺不平陳琛?!?/br>黑影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黑白不兩立?!?/br>黃月生愣了下,cao了一聲,冷笑道:“cao……我還真沒看出來啊.”第二十八章這次的爆炸,TNT含量不大,覆蓋面積剛好便是這層一進一出的小醫務室,因為爆炸地點是在室外,除了醫務室被波及,并未有人員傷亡。事后處理現場,才發現是一枚簡易的自制炸彈,里面填充的全是監獄管理處囤積的M80禮花中的炸藥粉末積累而成,通過定時設置定點引爆,完全查不出火藥來源和下手之人。對當事人的問訊進行地也極其不順利,陳琛受了點輕傷,但是被羈留醫護的時候對所有的提問一概以“不知道”三字應對。調查組的人都無奈了——這么個軟硬不吃滴水不漏的主兒他們真沒遇過,總不能還對受害人上刑逼問吧?審訊室的門被敲了兩下,陪審的警官上前開了門,順便瞟了一眼來人的肩章,語氣中便不由地帶了一絲輕慢:“我們還沒審訊完畢——”身后一直坐著的主審警官喝止了他,起身迎接,似乎還想敬禮,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只沖他略略點頭:“裴督——”裴峻一擺手:“我早不是了。怎么樣,問出個什么結果?”那警官搖了搖頭,裴峻一扯嘴角:“我來試試?”警官愣了下,猶豫道:“這似乎不合規矩……”裴峻一笑,“我和他堪稱老朋友了,就一會兒,耽誤不了你?!蹦蔷僭缒暌哺^裴峻,自是風聞過二人間長達數年的斗法,便點點頭,出來帶上門后,跟著的那個警察不解極了,對自己的上司道:“SIR,他只不過是個沙警!”還比他低一階!警官腳步不停,只道:“是啊,他‘目前’‘暫時’只是個警長?!钡隽怂甑捻旑^上司,亦曾是香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華人總督察!裴峻待人走遠了,啪地拍掉了桌上刺眼的白熾燈——那是審問時約定俗成的規矩——雖然如今早不讓刑訊了,但是沒有犯人在強光長時間的直射下還頂得住不肯說實話的。陳琛反而不習慣地瞇了瞇眼,抬起尚包扎繃帶的手,懶洋洋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查案是你們警察的事我要是知道兇手是誰還要你們做什么。再問,請你們直接和我的律師談。犯人也有人權吧?!?/br>裴峻拖開椅子坐下來,那天之后他是第一次見他,一切如常,一切又似乎都不如常了?!耙Х葐??”他問,得到毫不意外的拒絕后他搖頭道,“你想要我也不敢給了,還記得那年我好心給你一杯咖啡,你就炸了我的辦公室